第八十二章 宗主故人(2)(第1/2页)请君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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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州府法曹司离府衙并不远,然尉迟采与枫陵王妃的出现着实不合时宜,尉迟尚漳还是命人备下车马,尽可能减少两位女眷的曝光度。  。五。 cm /

    直到上了车,尉迟采才掀开兜帽透透气。她撩起窗帘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向外探看。

    出了府衙所在的街坊,马车滴溜溜拐了个弯,直入州城内最繁华的天霜大街。天光明亮,淡淡暖阳让这北地府城的严冬温柔不少。尉迟采望着大街一侧,走了好一阵,却只见到两三家店铺开张营业,街上行人也少得奇怪。

    “二叔,这分明是上午最热闹的时辰,为何街上如此冷清?”她疑惑地转过头来。

    尉迟尚漳眼也不抬,“我抵达此地时即下了封城令,白日戒令不严,至酉时二刻开始宵禁,不允城中百姓上街。你觉着冷清,其实在我看来,现下已算是热闹的了。”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枫陵王妃单手托腮,美眸睨着对座的尉迟尚漳:“撤换原霜州刺史邵显云,是因为邵显云疏于指挥,导致霜州军对九王叛军一众镇压不力么?”

    尉迟尚漳摇头:“不全是这样。”

    见他并无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王妃又追问:“那是怎样?”

    “帝令不可随意泄露。”

    王妃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咬牙勉强忍住了嘴里的骂词。却听身边小丫头悄声道:

    “是因为……州府中死了什么人吗?”

    尉迟尚漳眼中一黯,视线慢吞吞挪到尉迟采脸上。半晌:“……你从哪儿听到这些的?”

    尉迟采撇撇嘴,现出无辜的表情——我们去州府议事厅见你之前,你不是正在用仵作验尸报告什么的拿人开涮么?

    车厢内好一阵沉默,末了,尉迟尚漳终于吐了口气:“罢了,早晚是瞒不住的事,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封锁消息是不想引来麻烦,你们二人若不想惹祸上身,最好也把嘴给闭上。”

    “本王妃是那种长舌妇吗?”枫陵王妃甩来一记白眼。

    “不是最好。”尉迟尚漳眉心一蹙,旋即舒展,喉间又是一叹:“三日前,邵显云在刺史府内悬梁自尽了。”

    “咦?!”尉迟采杏眸猛地瞪大,“邵大人死了?”

    尉迟尚漳轻轻颔首:“仵作验尸后的结论与现场所见并无二致……不过,仍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毕竟在衙役赶到命案现场时,尸体已被刺史府的人取下来,除了白绫还悬在梁上,悬梁时所用的凳子等物不知所踪。也就是说,衙役们无法进行取证。”

    “如此说来,二叔尚且不能断定邵显云是否自尽而亡了?”尉迟采纤指点在下唇,“若非自尽,那么除了仇杀,也有可能是因为邵显云手上握有某人不可见人的把柄。”

    尉迟尚漳并未接话,枫陵王妃亦是皱了柳眉陷入沉默,看上去似乎很不愉快。

    “阿采,你想多了。”马车停下之前,尉迟尚漳如是道。

    “……唔。”

    尉迟采低低应了一声,脑中回想起自己被日食大爷接走之前,楚逢君的异常举动,以及突如其来的中毒。若未记错,那时她便躺在府衙之内。

    毒杀……照长千金所言,应该是那群“夜枭”所为。他们拿钱办事,潜入府衙刺杀在府内陪同天骄帝办案的她。若真是如此,那么——必然存在一个雇用夜枭欲图谋害于她的人。

    再说天骄帝亲自驾临霜州府,那时的府衙四周布置有皇卫与州师精锐,夜枭想要从外围突破入府行刺,只怕是难上加难。照这个路数想来,府衙中必是有夜枭的内应,否则那些杀手又怎能不惊动卫兵而安然入府、再全身而退呢?

    所以,邵显云与夜枭并非全然没有联系,也就是说……夜枭有可能对邵显云动手。

    “——小丫头?小丫头!”

    肩上盖来一只手掌,枫陵王妃摇了摇她:“还愣着呢?咱们该下车了。”

    “……哦,好。”

    罩好了兜帽,尉迟采与枫陵王妃相携步下马车。小姑娘拈着兜帽边仰首向前方看去,果然,黑漆立柱朱红门扇,斗大的乌木匾额悬挂于门顶,上书“霜州府法曹司”六个大字。而尉迟尚漳已先行迈上门前石阶:“法曹大人在么?”

    “见过刺史大人!”门前卫兵登时脚跟一磕,拱手抱拳:“法曹大人现正在司内!”

    闻言,尉迟尚漳略一颔首,转身冲尉迟采和枫陵王妃招手:“二位随本官来。”

    法曹司掌管霜州境内所有刑狱法典,各县的疑难案件几乎都由他们经办。不多时,听闻刺史大人驾到的法曹从二堂内快步迎出,点头哈腰很是恭敬。待尉迟尚漳说明来意,法曹即刻答应带三人前往大牢。

    “那位大叔应是因为偷盗之罪而被送进官府的,名字叫做游微。”枫陵王妃跟在法曹身后小声说道,“此人在牢狱中应该已待了七年以上,所以……”

    话音未落,就听法曹笑了:“嘿嘿,这位夫人可就有所不知了。按照咱们赤国的律法,凡扭送官府的偷盗者,按所盗物件之价钱来计算刑罚。这本就算不得重罪,偷盗者什么的顶多关上一两个月,再交点银子就能出去了,可没有因为偷盗而给关上七年八载的。”

    “没有?”枫陵王妃眸中一震,红唇张了张又合上:“那……有没有常常被捉进牢里,还赖着不肯出去的?”

    法曹笑得更厉害了:“夫人您真会说笑,关在这儿的人都是想着法子争取早日出去,哪有死赖在牢里不走的贼呀!”

    尉迟尚漳与枫陵王妃对视一眼,王妃的眸心掠过一丝慌乱,似是自言自语地道:“不对啊,这应该错不了的……英尧说他每次来霜州都是直接到大牢里见他……”

    “不过……”法曹的话锋忽地一转,“经夫人这么一说,本官倒是想起一人。这人的名字并不是夫人说的姓游,也并不与这些犯人一道关在大牢内,邵大人在的时候倒是常常来看他,还吩咐过不可亏待此人。不知夫人要找的可是他?”

    枫陵王妃嘴角绷紧了:“他、他叫什么?”

    “哦,那人姓梁,都叫他梁先生,至于名儿是什么,本官就不甚清楚了。”

    尉迟采不由得暗暗苦笑:这人胆子也忒大了些,竟然敢用真名?

    “既然如此,法曹大人就快些带我们去见见那位梁先生!”这回开口的是尉迟尚漳。

    “是、是是,三位请这边走。”

    冗长昏暗的狱道,两侧布满精钢所铸的牢栅,牢栅后便是独立的牢室。石壁上有造型简单的石质灯台,里头给挖空了盛上灯油,明红的火苗跳动在油面之上,不甚明亮。

    法曹头前引路,尉迟尚漳与枫陵王妃紧随其后,尉迟采则跟在最后头。牢室里阴暗潮湿的味道混杂着隐隐恶臭,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抬袖掩住口鼻。昏黄的光亮使牢室内大半笼罩在黑暗中,偶尔有一只脚或是一条胳膊搁在亮处,上面或鲜红或结痂的伤口让她觉着莫名的不安。

    “小菜,这边!”枫陵王妃在前方拐角处大声唤她。

    尉迟采瞥见牢室内幽光闪动的人眼,胸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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