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桃花请打包带走~(3)(第1/2页)请君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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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醒来时,脑子里仍旧一片混沌不清,似是困得厉害,又似是睡过了量。全/本\小/说\网尉迟采勉强动了动眼帘,瞳仁模模糊糊总是没法对焦,眼前如同隔着迷茫雾气。于是她索性闭上眼,放松原本紧绷的身子。

    颊侧枕着柔软的缎子,身上裹了暖和的被褥,整个人像是条蜷曲的青虫赖在板床上。耳边有不甚清晰的马蹄声,鼻端也能嗅到新鲜的树叶气息。唔,这大约便是在马车里了……

    咦,马车?!

    尉迟采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喉间冲出一记惊叫,回落到耳中却像是蚊子在哼哼。

    这是什么情况!眼看不准耳听不清连触觉也变得迟钝……莫非、莫非自己中了软骨散之类的东西?

    “……昭仪?昭仪?”女人的轻嗓带着探询之意,一只手按上她的胳膊来,“您醒了?”

    尉迟采只觉头皮一阵又一阵发麻。

    这些人必是知晓她的身份,所以才冒险把她从霜州府劫出来的吧?可是……她在骆城时几乎不曾离开方府,就算到了霜州城也极少在外人跟前抛头露面呀,这些歹人又是如何知晓她身份的呢?

    “昭仪?”女人又是一声唤,见尉迟采半天没反应,遂纳闷道:“不对啊,我那把药的量就一点,照理来说早该醒了才是。”

    靠!自己果然被下药了!尉迟采在心底无声地惨叫。

    又听见车厢的门被推开,那女人探头出去冲着外头大声道:“青衣,你该不会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换了我的药吧!”

    “谁没事做换你的药玩?”外头传来男人的笑声,“怎么,出了什么问题吗?”

    女人一跺脚:“废话!昭仪还没醒过来呀!”

    听到这里,尉迟采又纳闷了:他们还担心自己醒不过来?……普通劫匪不都该是往死里用药的嘛?

    说话间马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砰!尉迟采的脑袋毫无悬念地磕在车壁上,而那个女人则是一**歪坐在尉迟采的背后,恰好压住了她的头发。

    “嘶……”倒霉的小姑娘慢吞吞抬手抱住脑袋,“好痛……这位大侠麻烦您挪开尊臀好不,我头皮快被您扯掉了呀……”

    “对不住对不住!昭仪您有没有撞着哪儿?”女人的手连忙朝尉迟采的脑门探去,尉迟采啪地拍开她的手,嘴里念叨:“不要乱、摸……越摸越疼……”

    “是是,不摸,只要您醒过来就好。”

    ……这贼匪也够不靠谱了。尉迟采哼哼了一阵,终于耐不住开口了:

    “你们……是要把我卖到哪里去?”

    女人刚哈哈了两声就捂着嘴咳嗽起来,尉迟采勉强扭过脖子来,望见这女人一袭鹅黄锦衣跟着身子直发抖,也不知是笑的还是咳的。

    “昭仪,您这个误会可就太离谱了。”门再度被拉开,一个穿着青色锦袍的男子钻进车厢来,俊秀的脸庞上满是苦笑,“您大概没见过我,不过,我想相爷应该曾经提到过我们的名字才对。”他扶着笑咳两不误的黄衣女子坐下来,体贴地拍抚女子的后背替她顺气。

    尉迟采一寸一寸翻过身子来,手脚虽然麻木但好歹还算有些气力,她瞪大了眼使劲瞧着对面的青衣男子,“……相、相爷?你是说……”

    “不错,我们的主子就是当朝宰辅,中书令楚逢君大人。”青衣微微一笑,又拍拍黄衣女子:“她叫花旦,我叫青衣,我们都是相爷手下的暗卫。”

    楚逢君的……暗卫?

    回想起武丑其人其名,尉迟采眨了眨眼,勉强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了:

    “可是楚逢君为何要让你们绑架我啊?”

    花旦与青衣面面相觑,半晌,两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尉迟采一头雾水地望着两人——这问题不是很严肃嘛?笑什么呀。

    “昭仪……呃不,现在该叫您长千金来着。”青衣勉强止了笑,直起腰来换上一副严肃的脸孔面对尉迟采:“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我等奉相爷之命,护送您回帝都去。”两手一摊,“就是这样。”

    尉迟采半眯着杏眸想过片刻:“楚逢君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相爷曾命我拿着您的画像前往各州寻找您,这不就找着了嘛。”

    “喔……”嘴上应着,小姑娘的双颊却似是火烧般红了起来,双眼虽还盯着青衣,可眼神早就不知跑去什么地方了。

    楚逢君……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找她?她撇了撇嘴,问:“他找我作甚?”

    花旦这会可忍不住了,抢道:“相爷自然是想明白了、通了窍了,所以才要让我们把您带回来呀。要知道,我们相爷可从来不曾为一个女子劳神到如此地步呢!”

    尉迟采忽然觉着心中十二分委屈,遂冷下脸色,口中轻笑道:“呵,你敢保证他抓我回去,不是为了要杀我么?”

    当初在霜州府衙的厨房里,他对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楚逢君以为自己是谁?……让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尉迟采会是如此廉价的女人?

    花旦与青衣皆是一副疑惑之色:“杀您?相爷宠您还来不及呢,怎会对您动杀念?”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尉迟采耸耸肩,“况且,他楚逢君凭什么宠我?从前我是赤帝的女人,如今……我也即将成为九王的女人,他有何资格擅自将我带离霜州城?”

    闻言,花旦眼角并着嘴角一道抽搐起来。青衣一脸憋笑很辛苦的表情拍拍花旦的肩:“得了,误会就误会着,反正这麻烦也不是咱们惹下的。”他向尉迟采拱拱手,“长千金,青衣知道您现在很不愉快很不舒坦,可是我与花旦不过是个执行命令的,有什么要骂的,您还是留着给相爷用吧。”说完,他又钻出车厢去,重新催动马匹。

    花旦咳嗽一声,忍着笑从腰间取下一只水绿色缎子缝制的锦囊,自里头摸出一枚褐色的小药丸:“来长千金,这是‘长寐散’的解药,您若是觉着头晕眼花,还是吃上一粒比较稳妥。”

    尉迟采闷闷哼了一声,也不接药,倒头栽回软垫上裹紧被褥,坚决不理人。

    楚逢君,等老娘到了帝都再来跟你算总账!她满肚子怨念地想着,眼底却有水雾渐次晕开,鼻尖也泛起些酸楚的滋味来。

    管你怎样。我……我才不要你宠。

    *****

    尉迟尚漳冷眼睨着面前这张空空如也的床榻,缓缓抄起双手。

    从尉迟采二度失踪到今日,转眼便是两天过去了。枫陵王妃方才醒来不多时,正在侧厅里用膳。平日里优雅端庄的皇家命妇,如今被饿了整整两日,索性屏退了所有女侍仆役,独自在屋里狼吞虎咽。

    那时黑衣人丢来大把不知名的粉末,她掀起被子成功挡住了那些粉末,却不小心吸入了早已弥漫整间客房的迷烟,这一睡便是两天。

    若非次日客房中两位贵客迟迟不起身,叫女侍察觉到异样,否则尉迟采二度失踪之事恐怕要等到今天才会被发现。

    他的视线从半开的窗扇无声移至脚尖前的地面,而后提着衣裾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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