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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各州新呈上来的书函,竟无一例外的都是替尉迟尚漳陈情、吼着要赤帝查明九王旧案之真相的内容。这种信函,给天骄送去一份尚可,但若是都丢去他跟前,只怕那位小陛下会疯的罢。
“怎么连纶州也来瞎凑和了?”裴晋搁下一封书信,指尖笃笃笃敲在纸面上,“恭州、临州、昱州已经够难解决了,纶州又是何时冒出这坏苗头来的?”
一旁站着的修编很是无奈,“少师大人,这……到底纸包不住火,尉迟尚漳大人被免官与那九王旧案,莫非真有什么隐情?”
裴晋登时狠狠瞪来一眼:“手无证据,莫要信口胡说!把信送去中书省,交由中书令楚大人批复,这冤大头本师可实在没兴趣当下去了!”
修编讷讷地接了命令,只得揣着书信退下。
裴晋深吸一口气,慢吞吞撑着桌案站起身来:
“来人,随本师往尉迟府走一趟!”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是尉迟家闹腾出来的麻烦,自然要物归原主才行。
*****
此时的相府。
用完午膳,尉迟采百无聊赖地坐在画堂内发呆。
回想起昨日自己与楚逢君那般亲密的举动,不知为何,她总觉着心里很有些歉疚。
……那个在梦境里拽着湛哥哥的衣裳不允他走、哭得伤心欲绝的小姑娘,是真正的长千金,而非她尉迟采。所以,那个对她十二分温柔的男人承诺会护她一生一世,也只是对长千金的承诺,一切皆与她无关。
自从来到赤国之后,她就一直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尊贵无伦的尉迟家长千金,还是来自异世的一个劣质替代品?她很庆幸自己学表演出身,以为能凭借她所学的本领,将那位素未谋面的长千金扮演到极致——可不就她便明白过来,只是脸与气质的相似,那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她不得不承认,长千金这个角色,她演得很失败。
以至于……几乎陷自己于死地。
那么,楚逢君究竟是将她当做真正的长千金来看待呢,还是——替身?
“……啧!”尉迟采甩甩脑袋,蜷起双腿靠在美人靠上,而后把脸埋进臂弯里深深吐纳。
她讨厌这道思考题。
吱呀,门扉开启的轻响钻入耳中,随之到来的是熟悉的嗓音:
“这副模样是怎么了,为何把自己关在房内?”
楚逢君在她身边坐下,瞧着她闷头鸵鸟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仍不见尉迟采抬头。楚逢君睨了她半晌,无声收敛起面上的笑意。
若换在往常里,她早就昂起脑袋质问他干嘛要笑,再吼吼着不许笑什么的。
终于,楚逢君苦笑着投降:“我都提早回府来陪你了,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
“……”鸵鸟姑娘慢腾腾抬起脖子,现出一双神情诡异的眼睛来。她的刘海有些乱,楚逢君勾唇一笑,抬手替她梳理额前的乱发:“说啊。”
鸵鸟姑娘唔了一声,眉心紧了紧。忽地只觉脸蛋被一双手从臂弯间挖起,楚逢君凑上来,在略略撇着的红唇上印下一记轻吻。
尉迟采似是回过神来,杏眸带着异光微微睁大。
楚逢君嘴角一抽:“瞪什么瞪?以前你被天骄那臭小鬼偷亲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情。”
尉迟采扁了扁嘴唇,“唔。那是因为亲吻我的人不一样呀。”
“不管是谁亲吻你……啊不对,被我亲吻,你怎么还能如此镇定地同我讲话?”楚逢君有些哭笑不得,薄唇再度凑上去,在她嘴角偷得一记香泽。“你个怪丫头,都不会害羞么?”
尉迟采没有避开他蹭在脸颊上的嘴唇,敛下眸子里的水光,低声问:
“你……在亲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