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第1/2页)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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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朱长安,可能真招架不住刘姨娘。

    这刘姨娘又能说,又会说,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抽噎噎的诉着委屈,真是唱作俱佳。

    上次韩氏算计丹菊嫁祸给她,丹菊做为直接受害人已经一尸两命,刘姨娘也是被牵连的,她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可是话里话外无不透出这个意思来。这事儿是韩氏理亏,害了丹菊和丹菊和孩子两条人命哪!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了罪魁祸首。她是被冤枉的,现在却要把韩氏接回来把她打发走,这太不公平。凭什么做了恶的人现在可以顺顺当当回来享福,可是受了委屈的人却要被扫地出门?

    说到后来,刘姨娘又把和又林的那段关系扯出来说,言下之意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她也是四少nǎinǎi的表姐,二太太不能对她这么绝情。

    二太太放缓了脸sè:“你说得也是,我再劝劝长安,你先回去歇着吧。”

    刘姨娘看看二太太的脸sè,乖乖的站了起来。撒娇扮可怜这种招数对着男人好使,对着二太太这样的人可不管用。

    等她一出去,二太太的脸sè就沉了下来:“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身边的丫鬟端茶给她,轻声劝:“太太别气,左右早就知道她是个心大的,说不定还觉得三nǎinǎi走了,她能扶正做新nǎinǎi呢。”

    “做她娘的梦!贱妇养的野种而已,这样的人进家门做妾都玷辱门楣,还想做少nǎinǎi!”二太太哼了一声:“觉得我是那好蒙骗的老太太?”

    “太太不用为了这种人生气。不过要紧的是尽快打发她更好,要不然,三少nǎinǎi真回来了,她如果想使坏……”

    二太太何尝不知道。

    虽然她对韩氏的肚子还有疑虑,不知真假。但是她能断定,刘姨娘绝不个是安份的货,韩氏怀了身孕回来——要是她真给朱家添了孙子。那这一个功劳就能把前头做的错事抵销了。

    安置韩氏的那个庄子离京可不算近,连来带回的得用两天。尤其是韩氏有了身孕,还正在头三个月里,尤其不能赶得太匆忙了。

    二太太说是不关心,可是怎么能不关心?从朱长安说了要接韩氏回来,二太太就琢磨着让她住哪儿。后院儿那地方已经大半年没住人了,伺候的人手也都散了,炕和烟道都没有修整过。现在又是这么冷的天,断断不能住。再说,二太太觉得那地方忒冷清,还出过丹菊的事儿。忒不吉利,离正院又太远,来来去去十分不便。

    再说,二太太想开了,小夫妻没必要住那么大院子。当时为了跟大太太置气才抢了那院子给朱长安住,可是院子一大,夫妻间倒越来越生份。二太太打定主意,就在自己院子后头隔了一条夹道的小院儿让人赶着收拾出三间屋来,屋子扫过尘。炕也烧过了,铺盖帐幔这些都现成的,就是陈设器物一时不齐备。这倒也不用急,可以慢慢的弄。

    朱长安他们到家时天都黑了,二太太还等着他们,看韩氏跟着朱长安一起进来了,和颜悦sè的说:“回来了?”语气十分平和。好象韩氏不是犯了大错被赶出去,而只是回了趟娘家一样。

    朱长安本来担心二太太会直接给韩氏个下马威——可是二太太可不是大太太,有什么事儿她才不会放在脸上,心里越是戒备,脸上显得越是温和。

    韩氏要给二太太磕头行礼,二太太忙让人扶住了:“可别,现在你身子正娇贵着,要磕头也不急在这一时。一路回来累了吧?晚饭吃了没?”

    “没吃呢。就路上喝了点水。”

    “那哪能行啊,你饿着不要紧,可不能饿着我孙子。我让人留着饭呢,你们先去后头看看屋里还缺什么不缺,我这就让人把饭也给你端过去。”

    韩氏看起来瘦了许多,脸上没施脂粉。气sè倒还好。头发斜挽着,因为戴风帽而被压得有些松,除了两根簪子也没戴什么首饰,低眉顺眼的,看着倒象是学老实了。

    二太太可不会因为她这样子就对她放下心来。她已经让人去庄子上问话查看,想找出来韩氏在那儿有没有不守妇道。只要她有外心,那必然会留下马脚的。如果她怀的是儿子的孩子,那当然更好——二太太现在盼孙子的心比什么都殷切。

    刘姨娘也听说朱长安回来了,又过来了一回,十分恳切的表示要去伺候少爷和少nǎinǎi,不能象现在似的整天光吃闲饭,二太太仍旧好言好语:“原来的地方可住不得人,现在只是现收拾了两间屋给你们nǎinǎi住下,你要想过去,可没地方给你住啊,你也是有名有份的姨娘,可不能让你跟通房丫头似的,乱了上下规矩体统。你就先踏实的住着,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帮着我屋里的丫头们做做针线打发打发辰光也使得。”

    二太太滴水不漏,她就给韩氏收拾出了两间屋,的确没有刘姨娘能住的地方。而且二太太说是让她打发时辰,可派下来的针线活可着实不少!从床上的铺盖到账子到衣裳,做得刘姨娘天天头都抬不起来,没有出屋子的空儿。有二太太身边的妈妈盯着,她想偷会儿懒都很难。

    刘姨娘也不傻,情知道这是二太太在为难她。她要是干脆答应离开朱家,当然不用象现在一样。

    可是她怎么能走呢?走哪儿去?在京城她举目无亲,要回了杭州,谁知道刘家人会怎么摆布她?无非是再把她送一次人。可是她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了,又曾经委身于人做过几年妾,再接下去的出路绝不会比这更强。

    当初刘家大妇就曾经想把她许给一个四五十的鳏夫,还是她自己见机快,抓住了朱长安。她可不想如花年纪陪着个臭哄哄的糟老头了,把一辈子就那样白白葬送了。

    本来韩氏已经被送走了,刘姨娘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若是能抢先怀上,生个一男半女,在朱家的位置就稳当了。可谁成想朱长安一走数月,她倒是想怀——可她上哪儿怀去?朱长安一回来,她就上了心,瞅着机会献好儿,可是功夫全白瞎了,朱长安居然和韩氏藕断丝连,韩氏那只不下蛋的母鸡居然怀上了!

    这母凭子贵,马上就翻了身,这不,已经被接了回来了,还要把其他人全打发掉——chūn荷是个闷xìng子,不会讨巧,也没什么争荣夸耀的心,连她都容不下——

    刘姨娘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然等朱氏真生了儿子,自己可就是砧上的鱼肉了,任人揉搓处置。

    可是二太太管她管得严,她一点儿机会都找不着,韩氏回来几天了,除了给二太太、老太太请了安,就是闭门不出专心养胎,刘姨娘连她的面儿都见不着,更别说其他了。

    她也想去桃缘居再拉拉关系。她打小就知道李又林是个好命的,家里的长女,父母、祖母都疼爱,出嫁时更有丰厚的嫁妆傍身。相比起来,刘姨娘觉得自己生得比她要好,也念过书识得字,陆秀云死之前还请人教过她弹琴。她不但比李又林强,比韩氏更强。

    只是她的命不如她们好罢了。

    钟氏出了正月,身体渐渐好了起来,重新又把家务接了过去。

    丈夫靠不住,儿女又还小,钟氏越发看重手里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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