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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兴没有多久,却给些坏消息弄糟了心情。山西总兵卢象升带着两万人马前去剿匪,结果在山区忙了两个月,任是没有追到,反而还因为各种事故损失十几个人。既然在山西还没有平,只好让卢象升在山西整顿兵马,继续追剿。周遇吉在陕西边境戒严,河南卫指挥使艾万年在河南边境戒严,不让王自用进入河南,到处游窜。
而我追剿的王自用却在个山洞里躲着,他的rì子也不好过,根据下山的兄弟打探,卢象升还在搜捕他们,去河南的路也有官兵把守。陕西是不能去,上一次把手下的兄弟都给打怕,心给打寒了。王自用想了想自己的去路,如果在不能找个地方落脚,恐怕这最后的两百弟兄都会散去。北上是不行了,惟有南下。渐渐他心里有了主意。于是他召集剩下的弟兄做了个转移动员大会。
王自用站在山洞的高台上,对着面有菜sè的手下说:“兄弟们,我们在这快半年了,官兵一直在追剿我们,不消灭我们是不会罢休的。如今我们三面环敌,惟有走出去另立一个山头,才能逍遥下去。”
“大哥,那我们去哪?”手下开始叫嚣。
“我看去湖广最好,你们知道什么叫“湖广丰天下足”,意思就是那里有很多粮食,只要那丰收,全国都够用。我们在那自然不会冷饥挨饿。大伙说怎么样?”
“好,我们就去那立山头。”
经过一番动员,这些衣裳褴褛的流民沿着河南与陕西的边境地区向湖广进发。
明朝湖广地区就是包括现在的湖北湖南两省,由于在江汉平原地区,土地肥沃,因此耕地多,产量也高于别处,是米粮之乡。原先朝廷在湖广设立襄阳,荆州,武昌,长沙,岳州等九卫指挥所,有兵丁五万余人,以保证这大明的粮仓安全。武昌镇是湖广的重镇,不仅处于大明王朝疆土的正中腹地,北可直上京城,东到南京,南可下两广,西到四川。是个交通要道。现任湖广总督严国焘就驻在这武昌镇内。
武昌镇有人口三十万,端的繁华无比,可与江东的扬州,南京相比。镇内城区中,靠汉江边上的就是总督衙门,这湖广果然是富庶之地,总督衙门起得甚是气派,两扇大门都用红漆新刷过,门上的铜鼓也铖然发亮。门口两座过人高的花岗岩石刻狮子张牙舞爪的立在那,平添增加的许多威势。
此时已接近中午,总督衙门外却有个身穿七品知县官服的官员在那苦候,他从谷城骑了一天一夜的马赶来,就是为了求见湖广总督严国焘,现在已经在门外等了两个时辰,内心焦急得不行,两撮眉毛都皱在了一起。等了许久,他再一次向守卫的兵士打听,士兵斜了他一眼却不肯通报:“总督大人有令,今rì不见客。”
谷城知县叹了口气,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个手帕,把里面的碎银交给了兵丁。
“小小意思,劳烦大哥代为通报,说谷城知县有急事禀告。”
兵丁放在手里掂量了下,脸上有了笑容。“那大人你就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说罢,从偏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那兵丁出来:“总督大人叫你进去,你跟我来。”
谷城知县跟着兵丁后面,左拐右拐也不知走了多少重门院,路上遇到的丫鬟仆人有数百之多。她们看到知县的呆样都不住的吃笑。最后兵丁才引他到一个庭院下,他看到总督大人身穿大长袍,坐在八仙桌前,两旁丫鬟打着扇子。谷城知县赶忙行礼,
“谷城知县吴贞疏拜见总督大人。”
“起来吧,你急着见我有什么事?”严国焘动了下他那显得有些肥胖的身子。
“大人,今年chūn,谷城附近诸县已交纳两分的赋税,但襄阳府却还要再征收五厘,我县属贫瘠之地,民入不敷出。望大人能减免田赋。”
听到这严国焘心里开始不高兴了,他今天原本在他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这休息,兵丁来报说谷城知县在门外等了几个时辰。他想应该是有人送礼来了,于是很有心情的接见了他,没想到这个知县居然是要来免税的。襄阳知府加税,严国焘是知道的。收上来自然有他的一份,现在叫严国焘免税,那不是挖自己的肉?!
“这赋税是国家大事,怎么可能说免就免。皇上已经发旨意下来,要力保江南地区的赋税,这样才可以使国家安定,我们身受皇恩,岂能不替君解忧。”
吴贞疏连忙争辩,“大人,我县已经交纳两分的赋税,那多出的五厘却是襄阳府以河工名义征收的。我襄阳府不靠长江,并无水患,如何多出这五厘的税收?”
“你谷城在我湖广境内,这荆州,长沙,武昌个镇县有水患,难道你谷城就不出力,下去收税吧。送客!”严国焘一甩袖子就走了。
“大人!”吴贞疏一下瘫倒,这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他如何回去面对父老乡亲。许久他才踉踉跄跄的出了总督府。
严国焘走到内堂,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人迎了上来。“大人,这谷城知县不识好歹,要不找人教训下。”严国焘想了下,
“这事不用我们出面,把他来的消息告诉襄阳知府吧。”
“大人好计策,学生这就去办。”
谷城县衙。
县衙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门前的扫把滑过的痕迹表明常有人打扫过,一个娇俏的女孩正在门口张望着。仿佛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秀儿,你爹还没有回来吗?”一个有些病怏怏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年纪年近四十许,只是一脸的病容。
“娘,你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爹等下就回来了。”这个叫秀儿的小姑娘扶住母亲。“我们坐到里屋去吧。”说罢,扶着母亲就想往里走。
“秀儿,让我在这坐坐吧,总在屋里,怪闷的。”
秀儿乖巧的搬了个小木凳让母亲坐下。自己依偎在旁边挡风。秀儿娘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摸着她的脑袋,心里一痛。
“秀儿,让你跟着爹娘受苦了,人家做官,你爹也做官,人家的女儿都是有人服侍的官小姐,你倒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娘心里过意不去。”
“娘,爹是个好官,不想百姓受苦才没有加税。我们穷点也没有什么的。爹不是说,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吗?!跟爹娘在一起,秀儿不觉得苦啊。”
秀儿娘知道秀儿懂事,不禁眼圈一红,悄然背过去抹去眼泪。就这样,两人在门口等着。
快到黄昏的时候才看到一个人骑马回来,脸上带回一脸的疲倦。
“老爷事情办的怎样?”
“爹,娘的药买回来没有?”
吴贞疏一脸愧疚对着母女俩,秀儿娘猜到结果,就让秀儿迎着吴贞疏进去了,这一夜一家人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一个衙役来报:“大人,襄阳卫指挥所的官兵来收税了。”
吴贞疏赶忙穿好官服,“走,去看看。”
他还没有走出几步,襄阳知府郭如暗,带着指挥使曾福就来到县衙。他只好迎着他们进去,
“大人,我县贫瘠,百姓尚不能自足,这税可否减免点。”吴贞疏再一次求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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