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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一大堆的政事,我终于想着跑出来散下心了,因为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把我弄得头昏脑胀的。科考的选拔我已经做了批示,也点了状元。其他都让内阁去忙吧。
我一早带着曹化淳,还有新在旁边伺候的小太监方正华,领着几个侍卫微服到外城去看看。当然我还有个心思就是看下面那些人有没有把上次地震后的灾民安置好。
城北的百姓都是比较贫困,地震中也最容易受灾,我沿着小街在城北一路走去。沿路看到不少的顺天府丁在那忙着搭屋建墙什么的。另外城墙边还搭建了不少临时的帐篷。看来这顺天府也没有敢背着我乱来。不知不觉走到个胡同口,
这里房屋低矮,路面不平,却都挤满了口音混杂,贫富不一的各sè人等。而那些叫卖风味小吃,拍卖估衣旧货,跑江湖打拳卖艺,看手相拆字算卦的各类摊子,熙熙攘攘地挤在这条胡同里,街口上有座茶馆,虽然也是草棚瓦舍,但在这杂乱的地摊中,却也算得是鹤立鸡群的大铺面了。因为走了些时候觉得有些渴了,我当下走进这茶馆,侍卫们也纷纷进去,占了朝街口的一片位子,我则在中间那张桌子坐下,曹化淳和方正华在旁边伺候着。
茶店老板看我斯斯文文,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跑到这来了,赶忙笑嘻嘻的上来招呼。
“这位公子想喝点什么茶?”
“就你们这个店,快上最好的,我家主子渴了。”曹化淳有些气指颐使说道。
怎么这些太监一出来,就变得跋扈了。在宫内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曹化淳差点就跪了下去。我对那店老板说,
“老板,最近怎么这么多官兵在修屋子?”
“哦,看来这位公子刚到京城吧?前几rì京师地震,把许多人家的房子给震塌了,万岁爷下令府伊老爷,帮这些没屋子的人搭建屋子,还给了些米粮。当今皇上真是没得说的,老汉活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官兵帮百姓做事的。”
“当今万岁自然是圣明君主。”曹化淳开始不知道怎么惹到了皇上,现在赶快讨好献媚的接着说。
“那是那是。天下百姓都向着皇上。”店老板连声应和。
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百姓夸自己,心里确实舒坦,这也不枉我登基后如此勤政。不过听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快点去沏茶吧。”
“是,是,是。”说完老板忙转身去柜台后面沏了壶茶上来。旁边的小太监很利索的把茶杯洗了洗,给自己的茶杯倒了点,尝了下然后才倒一杯给我。
“主子,茶热,等凉点再喝。”我笑了笑,这个小太监真是没看错,做事谨慎。正当我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茶店门口拐进来个背着包袱的年轻人。
这人面目污黑,戴着个毡帽,穿着长衣,身上的衣裳有些臃肿,连人带脸的都包了进去。背上背着个扁扁的包袱。除了让人看到一双眼睛甚是有神外,就是个普通的逃难人家。看他风尘扑扑的样子应该走了不少的路。难道从关外回来的?
“老板,请问下…京城的衙门怎么走?”说出来的声音赫然是个女的!连老板都很有些吃惊。
“姑娘打听哪个衙门?是不是来找亲戚的?”店老板看是个外地人,又是个女子,就好心答话。
“我找处置官员的那个衙门。”
“姑娘,你可是找大理寺?那里负责审理天下重案要案。你去那做什么?”我心里很是好奇,一个女孩儿孤身一个人千里迢迢的到京城来,却是为了找大理寺,难道有什么冤屈?又或者她要找的人在大理寺。我忍不住插话道。
“我是去找一个人。”这姑娘怯怯的说。
这姑娘去找谁,是人家的私事,人家不说,我也不好再问,看她走了这么久的路,应该也饿了。在这个朝代,一个敢出门在外走的女孩,我也很是敬佩她的勇气。
“姑娘,去大理寺不用急于一时,现在他们长官都可能在吃饭。不如你也在这休息下,吃点东西。”
当下我也不等她答话,就对店老板说,“弄些好吃的上来,要快点。”
老板看有生意,马上答应着去了。那姑娘打量了我一下,觉得我没有恶意,就说:
“多谢公子。”她对我行了个礼,然后才在我对面坐下,看她样子竟是进退有礼,也不知原先是哪家书香门第官宦人家破落至斯。
“看姑娘一路风尘,不知从何而来?”
“小女子从湖广来。”
“湖广?不想姑娘从千里以外而来,如今湖广有匪寇闹事,不知道情况如何?”
“嗯。小女子来的时候,襄阳府给百姓打了下来。”
“哦,那湖广之地一向丰足,怎么也会有百姓造反?这其中情形你可知晓?”
“湖广丰足,但是也有贫瘠的地方,襄阳西边的几个州县都是刚够自足,今年襄阳府收了两分的赋税后,又要多收五厘。原本百姓就存粮不多,到了七月就没有粮食吃了。新粮才刚刚结蕙,结果只好捕鱼挖野菜。但还是不够,后来在丹江口来了一伙人,带着百姓闹事,占领了县衙,后面越闹越大。襄阳府也给他们打下来了。”
“怎么天下赋税除了河南不是收取一分九厘吗?”
“那只是天子的定例,下面的大人总有借口收百姓的税,那些好官却没有权说话。”
“哦,是这样。”想不到从这姑娘嘴里,我就听到了下面州府的实际情况。我想了想又接着说,
“我听说,这次百姓造反,是因为谷城县令勾结匪寇造成的?”
那姑娘听了后,蹭的站起来。激动的说,“吴大人是个好官,怎么会勾结匪寇?!你,你是听谁说的?这是血口喷人!”她这一动作,弄得那些侍卫都站了起来。我看他们太紧张,就使了个眼sè,他们才坐了下。
“姑娘别激动,我也是听人道听途说。姑娘如此替这吴大人辩解,莫非姑娘相识?”
“正是家父。”
这个弄得像叫化子的姑娘就是吴秀儿,谷城县令吴贞疏的女儿。今年七月,她的父亲给襄阳知府捉进了监狱,然后又押往京师。占领谷城的流寇知道吴县令的清名,没有为难她们娘俩。她们搬到了户好心的百姓家去住,后来秀儿听到从外面回来的乡亲说,她父亲给押解进京受审了。于是她偷偷的跑了出来,准备上京城伸冤。一个女孩儿,从湖广到京城,沿着驿道足足走了一个多月,到了京城已经是十月下旬了。老乡们凑的钱也花得干净,总算支撑到京城。可她并不知道是哪个衙门审理,由城西走到城北都没看到什么衙门,所以只好进来问,没想到碰到我。原本她不想暴露身份,但是我一说之下,忍不住讲了出来。
“哦,原来是吴小姐,失敬失敬。”
“公子不必多礼,我现在只是个犯官的女儿。”说完缓缓坐下,神sè甚是黯然。
“那令尊既是好官,又怎会下狱?”
“这都是襄阳知府的伎俩。在收税的时候,我爹就去向襄阳知府禀告实情,要求减税。但是襄阳府根本就不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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