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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文一来了,便上前禀报道:
“大人,这些闹事的是扬州漕帮的人,他们往来运粮运盐,扬州附近的船都是他们的。他们不服大人收过河费,便在这里闹。”
陈文一听侯世英说来闹事的人居然是些漕帮的人,眉头不由一皱。这扬州是江南盐业的集散地,今rì他们来闹事,要是随了他们,修河的银子便没有着落,若是起了冲突,把这些人拿了,扬州的盐粮就无人可运。事情还是得平和的解决,陈文一思虑了下,便站上高处道:
“肃静,你们有什么话叫头头出来跟本官商量,你们把船堵在运河上也不是一回事,有什么大家商量的解决!”
那些闹事的船夫看到当官的出来说话,便齐呼:“不交过河费!不交过河费!”喊得运河两岸都能听到。喊了一阵,为首得大汉把手一挥,他后面喊话的人立刻停了下来。那大汉朝着陈文一喊道:
“大伙在河上谋生不容易,我们这么大一帮人,一船货也才赚个些许,还要养活一家老小。扬州府在这乱收过河费,我们漕帮第一个不答应。大伙说是不是?!”
“不答应,不答应……”其他人又跟着喊了起来。而江面上被堵住的船越来越多,还有些跑船的看着有人闹事也跟着后边起哄。他们自然能少交这笔银子便少交得好,十两银子就是一家小老百姓半年的用度。
闹事的人安静下来后,那大汉又道:
“咱们今天就在这,让这些老爷们给个说法,否则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那大汉每说一句,旁人都在旁应衬,搞得声势颇大。过了好一会那些起哄的人才停住,陈文一才尽量大声喊道:
“各位,你们听我说。大伙在河上谋生,本官也知那是不容易。但这好歹也是个营生,也能维持一家老小的口粮。扬州府在这里收费,就是为了确保运河今年秋汛。这运河是大伙的生路,要是大堤垮了,大伙也好不到哪去。”
那些外围听到陈文一这么说,有些心动,这修河毕竟是为了他们。要是河堤垮了,一家老小都得去吃西北风。陈文一看到下边的人都在交头接耳,便乘势继续喊道:
“这收费处只收足修河银子就会停掉,不是长期在这收取过河银子,大家散去吧。要是大伙不相信,可以找几个代表跟本官去查账。”
那些人听了更是动摇,如果当官的是用来吃喝玩乐,他们自然是不答应,当是用来修河道他们还是舍得的。
为首的大汉看到势头不对,忙排众出来道:“大家不要相信这贪官说的,先前扬州府在各州县让人捐了银子修河,现在却还要收过河费,摆明这银子就是给这些当官的贪了,咱们不要交这钱,就是要钱也要他们当官的出。”
“对,要他们这些老爷出!”
“他们收了那么多钱,还要收过河费,大伙不要不交!”
陈文一想不到缓和下来的氛围居然给那大汉给搅了,心里又急又恨。原先的钱不用想都知道是刘尺那家伙收的,刘尺已经给他打死了,家也抄了,可偏偏到了他手里那钱都不知到了哪里去!这几乎是辩无可辩的!
闹事的人看陈文一无话可说,更以为他作贼心虚。所有人都开始鼓噪起来,双方开始推桑。那为首的大汉乘着周围的人不注意,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呼:“打人了!官府打人了”
他这一声喊起,官名双方顿时冲突出来,彼此出现大规模的推挤!不少人都给推倒在地上,情势越来越危急。侯世英看到这样的情况,对陈文一道:
“大人,若是不弹压恐怕……”
看着远处一些人开始拿着船浆偷袭官兵,陈文一知道这时候讲什么他们都听不下去了,他点点头示意侯世英去办。侯世英一声令下,他带来的几百弟兄全部拔出了腰刀,眼见一场血腥厮杀就要降临,陈文一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就在此时,只听见江面上号角齐鸣。不知什么时候,运河南面来了几十艘战舰,而且当先一支旗舰上的侧舷火炮居然发出怒吼——
钱象坤,字弘载,会稽人。万历二十九年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进谕德,转庶子。泰昌改元,官少詹事,直讲筵。天启六年,廷推南京礼部尚书。魏忠贤私人指为缪昌期党,落职闲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