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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朝上下来,各大臣表情不一。不过他们都知道,王永光这个兵部尚书是做到头了。如果说这件事情犯在万历爷手上,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当今的崇祯爷就不那么好说话了,瞧今天的架势,削籍回家算是轻的,搞不好就要发配到边疆去。
但如果从六部尚书来看,他这个兵部尚书算是久的了。崇祯元年任命的六部尚书,还在位子上的只还有王永光跟曹珖两人。工部属于清水衙门,暂且不说它。兵部在五年中出了多少大事,王永光居然能够稳坐堂官不倒,多少都沾了孙承宗的光!这不,孙承宗刚走没有多久,兵部就出了问题。
这rì下朝,张惟贤回到府上还没有坐热凳子就有下人来报,说是有大人来拜访!张惟贤皱着眉头道:
“就说……老夫尚未回府,让他们先行回去!今rì所有来客一律挡住,没有老夫的允许,不得放一个人进来。”
下人应声下去,世子张亮在门口等张惟贤发完话,才进来道:“父亲,今rì早朝发生了什么事吗?!外头来了很多大人!”
张惟贤看到是自己儿子,先回到太师椅上坐下才道:“别理他们!你是世子,也该了解下朝政了,张家以后还得你支撑下去!”
张亮规规距距的回道:“孩儿知道!”
张惟贤长叹了口气道:“我张家人丁也算兴旺,各房都有好几十口人,咱们长房也有你们几兄弟,但总瞧着找不出几个能用的人!”
每到这个时候张亮只能默不作声的听老爹训斥,张惟贤又继续道:“你爹虽已经是当朝阁臣,一品太师,但张家若要富贵永存,就得开枝散叶,多些咱们自己的人在朝廷上。你们兄弟几个,除了你,其他都是些糊涂人,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争些闲气!”
“父亲不必太着急,弟弟们还小,现在进了国子监,多读几年书后都会明白事理的。几个堂兄弟也快从一心学堂肆业了,去大堂兄那历练一阵也是可以用的。”
张惟贤想起这件事,思考一会才缓缓道:“承翼那还是不要去了,让他们就在京师附近历练吧!还有你二弟辉儿,已经二十岁的人了,让他到府前军去侍侯皇上。”
张亮垂首答应着,他想了一会,鼓起勇气道:“父亲,孩儿觉得把堂兄们留在京师,又让二弟去禁军,这样容易让人猜疑?!”
“猜疑?”张惟贤霍然来回打量了下自己的儿子,冷声喝道:“猜疑什么!”
张亮吓得浑身一阵,唯诺道:“以为咱家要布局结党……”
一瞬间,张惟贤恢复了原先的面sè,温言问道:“你知道别苑的事情了?”
“上个月,李大人来拜访父亲,一起去了书房。孩儿本不敢打搅的,后来下人捎来大堂兄的书信,孩儿才大胆去书房。结果却……”
张惟贤接着帮他说道:“没有看见我们是吗?”
“是!这事请父亲大人责罚!”
张惟贤用难得的亲切语气道:“你是世子,以后要当这个家,我迟早会告诉你的。既然你先知道,那就算了。只是此事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你那几个弟弟!”
“孩儿知道!”
张惟贤满意的点点头又道:“爹将本家子弟的安排,若是有什么想法的人,自然会如你所说那般;否则一般人看来,爹这么做,不过是世家普通的做法,都是不想自己的子弟到外边去受苦。
刻意把子弟们放到地方权位上,而非京中,那才让人怀疑!“
张亮豁然想通,连忙道:“父亲大人远虑,孩儿想明白了。”
“嗯,以后你就把张家子弟的事情管起来。我若不在家,府里就你作主管事。另外把门风管严点,不要收人的东西!这些若是让御史们查到,少不得要参奏几本!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今皇上对张家圣眷正隆,少不得许多人嫉妒着。”
“孩儿记下了!”张亮想起今天门外的不寻常又问道:“父亲,今天是何事让大人们云集在咱们府外?”
张惟贤轻蔑的哼了一声道:“这些人不外乎是来找我说项而已,想让我在圣上面前进言,保举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
“兵部出了大纰漏,将紧急公文搁置了一个月,王永光做不住了,以皇上的xìng子,自然是要换人。这不,刚有点动静,就有人来府上撞门钟了。”
听父亲这么一说,张亮心中顿时明白。上个月他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点滴。这兵部尚书可是位高权重,若能将他收入掌中,很多事情都好办很多。
“父亲以为,接任的会是哪位大人?”
张惟贤想着该让他的世子学着点朝廷上的事情,就捋着下巴的胡须耐心说道:“谁人接任,都是看皇上的旨意。兵部的陈奇俞,梁廷栋只怕还不够格做上主堂倌的位子。接任之人,自然不能象以往这般不熟悉兵事。皇上心目中最好的人选是袁崇焕,可惜啊,袁崇焕现在连手指都动不了。所以,这人啊,只能是在以往有过领兵经验的里头挑选。亮儿,你以为这样的话,谁的可能xìng最大?”
张亮见父亲考自己,忙凝思起来。想了一会,陡然想到个人物:“父亲,可是熊明遇大人?”
张惟贤满意的赞许道:“嗯,不错,能想到熊良孺也算你平rì没有荒度时rì。他是万历二十九年进士,当过兵科给事,守过边关,又在南京练过兵。是个上上人选!”
“王在晋也有可能!”
“王在晋是万历二十年进士,资格够老,在天启年间又一直掌任兵部事,经验也足。不过他跟魏忠贤关系密切,又是皇上拉他下台的,自然不会再用他。”
张亮小心问道:“那父亲也认为是熊大人嘛?”
张惟贤不知可否道:“现在皇上还没有征询意见,谁知道呢!皇上在人事上向来辰纲独断,臣子只是建议罢了!”
张亮知道父亲见识自然不止于此,就问道:“那父亲以为何人最有机会?”
张惟贤眯着眼没有出声,张亮知道父亲正在思考,就静静的在一旁待着。过了一会,张惟贤才缓缓道:“皇上是年少天子,老臣们虽然经验足,但皇上未必会全部起用。毕竟在万历爷手上过来的大臣们多少都有那么点傲骨,资格又深,皇上也怕这些人倚老卖老。当今皇上独断独往,许多破坏祖宗规矩的事情也靠着皇权强硬的做了下去,皇上身边自然要些听话的人。
说道这,张惟贤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听话的人自然有,但老资格的就少了。太年轻的没有办过差,没有威xìng,皇上也不敢把他放到六部中枢来。象陈文一这些人,是皇上的亲信门生,可也得发往扬州去磨炼。”
“老的不行,年轻的又不够资格,那皇上要用何人?”
“供皇上选择的还有一批人,那就是万历四十一年后的进士们!他们在万历年末才中的进士,对于万历朝的老臣来说,他们只是新进的小子,受到的影响也最小。到了天启年间,有了几年资格,他们本该一展弘图的时候,却给魏忠贤打压。皇上启用这些人,他们还不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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