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水师参军(第1/3页)异世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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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承畴没有在京师里停留,安排好一家老小,就带着个小厮顺着驿道南下。

    此时的他感觉跟进京的时候真是天差地别,之前他还是以功臣的身份进京领赏,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个发配到福建水师的罪臣。虽然他尽量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下来,但一路南来遭遇的世态炎凉,又让他有些愤恨不平。地方官员是影子都没有一个,昔rì的同年也纷纷避而不见,就连驿站的驿丞对他也是不冷不热。

    想他洪承畴自从进士及第后哪受过这样的闷气,若不是还股不服输的狠劲,前后的反差让他死的心思都有了。

    既然给人冷落,洪承畴干脆离了驿道南下,省得见那些势利的嘴脸。到了南直隶的地界,他又包了艘小船改走水路,打算顺着京杭大运河先到杭州,然后再转回福建。

    赶了十多天的路,没有外人的sāo扰,洪承畴渐渐抛开朝中事务,寄情于山水之间。此时已是隆冬,河面上的船只渐少。洪承畴立在船头,望着风寒料峭中的淮河,天地茫茫间,自己孤单一人被贬出京,忍不住高声吟志道: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料这一句未完,突然后面有人高呼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前面的这位可是洪大人?”

    洪承畴没有想到这里有人认识他,难道是他在两浙做提学道佥事时的故友?

    此时还有人过来结交,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喜出望外。洪承畴转到船尾,只见远处的一艘大船上站着个年轻官员,仔细望去,原来是皇上的亲信臣子,崇祯元年的探花陈文一!在京师时,两人虽没有什么交往,但在大臣的聚会中朝过面,算是相识。

    “下官洪承畴参见陈大人!”洪承畴遥遥行礼,此时陈文一是南京刑部郎中,属正五品,官品上比洪承畴高了两级。两人虽不是隶属关系,但见面也要行礼。

    洪承畴船上的船夫见是相识,就停浆不动,过了一会,大船追了上来,向小船靠近。陈文一穿着银花青袍官服,站在船头道:“今rì不想在此偶遇洪大人,我们刚好要回南京,旅途寂寞,洪大人何不如过船喝酒吟诗一番!”

    陈文一说得甚是平和,完全没有什么羞辱,施舍的意思,而是让人感觉是在以文会友。洪承畴顿生一种亲近感,便让船夫搭起舢板,来到陈文一的船上。

    陈文一这才近身打量了下洪承畴,只见他八字眉两边分开,圆黑的脸庞上留着三捋胡须,两只明亮的眼睛时不时透着jīng光。他知道洪承畴此时也正在打量他,便呵呵一笑道:

    “洪大人的学识,我一向佩服,相比于洪大人,我可就是后生晚辈了!”

    洪承畴谦逊道:“陈大人客气了,大人是天子门生,探花之才,非下官可比!”

    陈文一摆摆手,亲切道:“咱们今rì只谈***,作个伴客,不要在下官大人的,不然岂非破坏了雅兴?”

    洪承畴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

    陈文一向后一让,对洪承畴道:“亨九兄(洪承畴字),来,咱们里边请!”

    “里边请!”

    船舱里边早以置办了一桌酒席,大概原先只有陈文一独自在饮酒。仆役见他们进来,重新添了坐位杯筷。陈文一又让人重新撤席上菜,取炭火暖身。

    陈文一也不纠缠于洪承畴被贬的事情,只是跟洪承畴谈论诗集,把酒言欢!

    两人都是饱学之人,言语甚是对脾胃,没有多久,洪承畴大有知己的感觉。

    “子云(陈文一字)老弟,没有想到咱们一见如故啊!可惜以前我在京师的时候忙于公务,都没有跟老弟聚聚,否则也不会到此时才能在一起痛饮!来,干!”

    陈文一举杯一饮而尽道:“亨九兄,咱们现在离得近,以后有的是时间!”

    洪承畴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唉,不满老弟说,这一次皇上让我去做福建总兵郑芝龙的参军,以后恐怕没有什么出头之rì了!”

    陈文一若有所思道:“这也未必,兄台才高八斗,又jīng于战事,岂会没有出头之rì!”

    洪承畴苦笑道:“陈老弟,你不用安慰我,皇上让我去做海盗头子的参军,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光了。再者,福建水师是郑家的天下,我去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陈文一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洪承畴正为自己的前途忧愁,倒了一杯酒道:“来,老弟,再喝几杯,过了长江口,我就要下船了!咱们难得相遇,要尽兴而归!”

    陈文一却微微一笑,语出惊人道:“亨九兄也不必颓丧,此去兄台必然有些磨难,但小弟可以保证,兄台绝不会困在福建水师里。不久,说不定不就能鹏飞万里也不一定!”

    洪承畴大吃一惊:“哦,陈老弟,你莫不是在取笑我吧?”

    “哪能呢!”陈文一放下筷子后道:“我觉得兄台的事没有这么简单,不说别的,亨九兄文韬武略,皇上岂能随意将你放走。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大明此时仍旧是隐忧重重,皇上怎么会让你一个能征善战的儒将放到福建水师里边呢?”

    经陈文一这么一说,洪承畴也反应过来,陈文一说的不就是他苦思了数rì都没有答案的问题嘛?他连忙道:

    “兄弟驽钝,还请子云兄指教!”

    陈文一微笑道:“亨九兄莫要这么说,我也只是凭着皇上的xìng情推测。皇上登基至今,大凡重要的人事变动,大臣升调,官员处置都大有深意。决不是凭借一时的想法才做的决定,所以小弟以为,皇上任命你做郑芝龙的参军,肯定是别有用意!”

    洪承畴也是jīng明人,很快明白陈文一话中的含义,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皇上想让我来管理福建水师?这怎么可能?郑芝龙他们能听我的,何况我只是他们的参军!”

    陈文一绕有意味道:“在水师是不错的,只不过未必是在福建水师。”

    洪承畴一点就通:“难道皇上要建另外一支水师?”

    陈文一点了点头道:“不瞒亨九兄,这事也只是小弟猜出来的!皇上目前还没有公布出来,不过看这阵势,应该差九不离十!”

    “哦,陈兄弟是如何猜出来的?”

    陈文一神秘一笑道:“我之所以能够在这碰到亨九兄,正是因为接到皇上的旨意,给皇上办差事去了!”

    洪承畴不禁左右望了望道:“你这是……?”

    “我是去了各个附近的水乡城镇!皇上有旨意,大凡懂得造大船的工匠都要征集。我这一趟就是刚从淮安回来。这征集工匠自然是为了造船,以皇上的xìng格,自然不会造些无用的花船。既然有了船,总是要有人来驾驶,有人来指挥的。”

    洪承畴听了之后,又联想起皇上当时在乾清宫跟他说的那番话,是啊,皇上说,只要有才能就会给机会,又要我好好努力,以老师为榜样,这不是暗示他还有希望嘛!洪承畴顿时恍然大悟,一拍案台道:

    “正是如此,多谢子云兄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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