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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臣,自然对朝鲜国内的朝政无需顾忌,此时他们孤身在海外,彼此间又多了份亲近,讲起这些事来自然是畅所yù言。
鹿善继也是个心智空明的人,姜曰广这么说,心中一点就明,他道:“如此说来,方略之事如此缓慢,只怕是跟朝中的党争有关了?!”
姜曰广点头笑道:“我也是这般想法。现今朝鲜国主李倧虽然登基为王,但他手下却仍旧是分为西人、南人两派。据说,现在的领议政李元翼是南人党,但六曹的官员却是西人党占了大部。纵观朝鲜两派相争,往往惨烈无比,不仅以事相争,甚至以王位相斗,任何一件事情放入朝中都会成为打倒对方的武器。双派官员都卷入其中,已经是yù罢不能。我们的北防虏攻计划,正如当rì所言有利有弊,朝鲜百姓的损失是少不了。此事有了争议,两派必然会各执一方,是以国主犹豫不决。”
鹿善继不由叹道:“国主竟然毫无威信可言,朝政陷入党派之争,岂非如唐末牛李相争的局面,国岂有不败的!”
曹文诏虽然在朝鲜呆了三年,但并不过问朝鲜事务,平rì听到片言只语也未往心里去,没有想到经姜曰广一解说,朝鲜君臣竟然是这般复杂,他不由道:
“那国主也任是手软了,否则他调集人马,将这个党,那个党的全都给杀得个干净,这朝廷不就是他国主的朝廷了!”
姜曰广笑道:“以杀制暴尚且不能,何况乎党争!这些官员平rì无错,岂能说杀就杀!就拿我们这个方略而言,赞成的就是忠臣,反对的就是jiān臣嘛?这也不见得如此,两权相害取其轻,每个人的着眼点不同罢了!我看那朝鲜王也非英明之主,旧党未消,只怕新争又起!”
曹文诏问道:“这是为何?”
“我与鹿大人商议国事之时,见到了国主李倧的二王子。向来除了世子,其余诸子不得参政。这个李淏却是例外,可见国主对其偏爱有加。面对储位,西人与南人少不得又要火拼一场。”
“原来如此!”
鹿善继也称许道:“大人所言甚是!”
不过鹿善继心中却还有一番话没有说出来,这个凤林大君虽然只有十七八岁,但见识却强于同龄人许多。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当今的皇上,昔年皇上登基也是这般年纪,但行事却极为老道。李淏虽不及皇上,但此人若是继承王位,倒也难说李朝以后的命运。只是看此子的面相,非长寿之人,是以鹿善继也没放在心上。再者,朝鲜再治理得好,也不过大明藩属,亦不见得有害!
姜曰广说到这便没有继续讲下去,他是万历年得进士,对于储位之争自然是印象深刻,大明神宗时候为了立储的事情,大臣跟皇上闹了几十年,姜曰广多少有点忌讳。他站起身,转了个话题道:
“此番我等西来,皇上为曹将军准备了不少军械,不如我们今rì得空,就将它们取了出来交付将军。”
“如此甚好!”曹文诏也站起了身。
“东西全在南汉山城,来,将军请!”
“大人请!”
曹文诏待两位大人上马以后,领着众将佐兵丁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