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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地消毒伤口和上药,眼上浮现出一丝感激之意,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忍住的样子。我笑道:“怎么啦,有什么要问的。”舒悦咬了咬嘴唇,犹疑了一下,方道:“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打人的时候这么厉害,现在却又如此温柔。”
我心中一动,不好意思的讪笑道:“温柔不好吗?”舒悦侧着头想了想,笑道:“挺好的,我喜欢你现在的温柔多过你刚才打架时的英勇!”
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忽然挑逗道:“意思还是喜欢啦?”舒悦一下脸上烧霞,就欲抽手而退。我见她有些生气的样,怕她不悦,赶紧一下按住她的手,岔开话题:“你在学校也是教英文的吗?”
舒悦嗯了一声,道:“你呢,你还没说你做什么的呢,我听你的口音总有点怪怪的,你是南部人?”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台湾人。”舒悦啊了一声,道:“你是大陆的?”我嗯了一声,道:“本来我也不想说的,不过你既然问,那就直说好了。”确实,在这个热心的老师面前,我不想太怎么编造谎话,而且也没必要,她于我,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舒悦抬起头来,仔细看了一下我,道:“这有什么了,又不是不能说的。现在也有很多大陆人来台湾的。学校明年有个去你们那边的交流活动,我也准备去呢!你是来做生意的吧。”
我心下一笑,缓缓道:“也不是了,过路吧!”暗想这也不算谎话,跑路也是过路的一种吧,况且我根本就没什么确定的方向。
“过路?”舒悦睁大双眼,有些不明所以。我笑笑,替她把伤口包起来,道:“可以了,耐心休养几天就会没事的,不过你记得明天去换一换药。我看你皮肤很不错,只要你皮肤愈合能力好,最多一周就的。”
“你又知道?”舒悦嘻嘻一笑。我耸耸肩,道:“当然,这方面,我比谁都有经验。”论起受伤的经验来,这世上比得过我的人,本就没有几个。
帮她包扎完毕,一下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两人都顿觉在这房间里,有种孤男寡女的尴尬。我知道再呆下去是不妥的,便站起身来,道:“好了,我也算完成任务了,你早点休息吧,不影响你了。你记得,这几天忍一下,注意饮食。戒一下辛辣的东西,还有冲凉的时候,千万别淋到伤口。”
舒悦点头答应,又道:“要不喝杯水再走。我真不好意思,麻烦你这么久。”我笑道:“不用客气的,只是明天见不到你,我的学习要拉下了。”
“谁说见不到我的,我肯定会来上课的!”舒悦一脸坚定地道:“你都说过了,我的伤是小伤的,我哪能因为这点小伤就装病呀,不信明天见!”
“真这么坚强呀!”我赞叹了一声,再次四处望了望她的房间,赞道:“你的HIFI看样子很不错哦!”舒悦点点头,道:“我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享受音乐的。”说着一按摇控,里面传来一首充满苍伤的男声吟唱。
“Frever?”我问道。
“你听过?”舒悦笑着道。我点了点头,道:“我喜欢一切动听的音乐。”说着我慢慢走向门口,有种被音乐感染到情绪的感觉,回过并没有来,缓缓道:“Frever,真的有永远吗?对我来说,所有人都是过客吧。”舒悦听到我忽然暗淡的表情,睁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我走出房门,连再见也忘记了说。
舒悦的HIFI似乎有一种神奇的穿透力,当我按下电梯按钮,耳畔竟然还仿似绕着rvniu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一夜就这么过去。随后的几天,我都是很早就起来跑步锻炼,自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系统地恢复过来。我很清楚,这种难得的平安日子,对我是一个非常好的调整时期。不论从身体还是头脑上,自己都一定要有所收获才对。
学会英文,无疑是一个非常可行的。我最初的愿望,只是不想虚渡年华而已。但或者因为遇到了舒悦,在她的鼓励下,我忽然间对英文有了强烈的兴趣,所以我开始制定了一份虽然短暂,但却密集的学习计划。公寓电视中只放英文台。身边随时带着学习英文的数码工具。让自己的耳朵,充斥在一个英文的环境中。看到任何一个常用却想不起单词的事物赶紧去查电脑辞典。甚至强迫自己思考问题也用单词去拼凑。遇到老外,自然更是跳上去练几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嘴皮。
甚至看碟,也只看舒悦推荐的一些有利于学习的纯英文电影。这是舒悦在知道我的具体要求后,为我量身打造的一个三个月至半年速成法。我自然没想过会在台湾呆这么久。但不管去哪儿,这样的学习方法,我想我会坚持的,直到我觉得学有小成为止。这种强烈的学习兴趣,我不知道是来自于哪,也许只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生命是如此宝贵,同样的时间,两个人获得的却永远不同。
而生命,我不知道上帝还会赐给我多久。
那时候的我,也还不曾知道这段时间的疯狂学习,对我将来会意味着什么的。
舒悦也如她所言,果然每天教完学校的功课后,都会准时来到补习街这儿授课。这确实是个倔强且敬业的老师,虽然手受伤着,但每次教课,仍然会尽量活动着自己的手臂,做出声情并茂的动作。害得我经常用眼光提醒她注意自己的伤,但她总是报之以微笑,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教学风格。我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尽管经过那特殊的一晚,但我们的关系似乎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对她来说,我仍然只是一个比较谈得来的同学罢了。偶尔我们也有晚上上完课后,和她的那个叫阿y的合租朋友一起去吃宵夜,但却不需要再送她回家了,在知道舒悦出事后,阿y大为紧张,叫她男朋友每天晚上都来亲自接送她们俩,并加速了张罗换屋的事。
对两个单身女性来说,只是遇上跟踪的色狼就够头疼了,如果再遇上打架斗殴这种事,可是受不了的。
我的学习也在正常的进展之中,舒悦帮我制定的计划果然很有效,不多的时间内,我感觉自己的英文能力确实上升了很多。甚至偶尔在对话中已经会时不时地习惯性脱口而出几句俚语。我知道,这是就快到达一种突破境界时的表现。这样的感觉,在我的少年时代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在格斗上有天赋的,这还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学习上也有如此的潜力可挖,或者每个人都是如此吧,只要努力,人的潜能都是非常具有超强的可塑性的。
这是一个礼拜六的下午,我一如往常那般来到了补习街学习。因为是周末的缘故,今天的课都调提前,所以结束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只是近了黄昏。从舒悦的手上动作看,她的手似乎已经痊愈了。
到了结束学习的时候,我正低头收拾书本,思考着要不要去哪儿放松一下,忽然感觉有人走近了我。不用抬头,只凭鼻端传来的香味,我已经知道是舒悦。“有空吗?”舒悦问道。
“怎么,要一起吃饭吗?”我抬起头,微笑道。舒悦点了点头,似乎沉吟了一下,忽然道:“你要有空的话,吃完饭,我想你陪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