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个令人小心的民族....(第1/2页)大唐皇帝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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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的拍击着桌面,“蓬蓬蓬”的声音在斗室内悄然响起,高表仁闭着眼,老神在在,嘴角挂着一丝莫可名状的笑容,说不上冷,更谈不上友好,倒是颇有一点嬉弄和蔑视的味道。\\ 。  .co m

    对面跪坐在高表仁对面的一众东瀛倭国遣唐使所有成员,也是一脸笑容,灿烂真诚,无可挑剔。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作为使团主使的犬上御田锹一脸谦卑,“嗖”的一下低下头,温和的声音满是讨好滋味:“高大人,犬上能够再次见到你,实在是犬上和所有来唐的使节们,莫大的荣幸,今日下臣代表我东瀛天皇大人向高大人问好,为昔年前任天皇和高大人的冲突,感到莫大的遗憾和歉意,望高大人能够大人大量,既往不咎,我东瀛将示高大人为我们最高贵的客人。”

    说完之后,整个人弯下了腰,后面的遣唐使们,也是纷纷跪伏在地,低声歉意的齐叫了一声“嘿”,就连苏我入鹿,也是一脸谦恭,不例外与他人。

    若是别人,恐怕此刻早就一副吃惊模样,起身扶起犬上御田锹一干人,然后矜持微带高傲的开始大谈大唐和东瀛倭国的深厚友谊,说不得还要追溯一下历史,展望一下未来。

    可是,他是高表仁,而关键是高表仁仍旧是那个高表仁,即使屡遭波折,那颗赤子丹心,却还是原来的颜色。

    如果面对东瀛遣唐使能够谦虚友好,那就不是他了,而且今后也轮不到他再坐在这儿装.逼了。

    闭着眼高表仁嗤笑了一声,从鼻腔里放出的声音,在静室中尤为刺耳,听的伏地的众东瀛遣唐使们,脸色微微一变,呼吸也是一滞,心中了然,事情看来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解决的。

    “天皇?呵呵,天皇?哈哈哈”

    好似听到了莫大的笑话,高表仁丝毫不顾文人士子形象的仰天大笑,笑声中的讽刺就是傻子都能听出三分来。

    “啪!”

    高表仁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推了出去,不知有意无意,那茶杯竟无巧不巧的砸在了苏我入鹿的头上,杯碎。

    滚烫的茶水顺着苏我入鹿俊秀的脸静静的躺了下来,微微眯起眼,高表仁收起了刚才的狂生之态,打量着高表仁。

    一张脸,痛的不停抽搐,好似被人打了一记重拳,苏我入鹿的嘴巴,连带着眼皮都鼓了起来,若不是条件反射,眼睛本能的闭上,恐怕藤原京的第一贵公子,将变成极具男人味的独眼龙,加盟加勒比海盗了。

    但令高表仁心生忌惮的是,虽然被茶水如此烫伤,但苏我入鹿只是刚刚开始的低吟了一声,就再不肯吭声,按在身下草席上的手,却是捏的更紧,青色的血管犹若蟠龙般暴起。

    茶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室内的杉木地板上,其它的遣唐使除了刚开始的一阵骚动,随后还不待高表仁借题发挥,就又安静下来了。

    一股令高表仁心生一种不安的诡异感觉,无形的弥漫在身体周围,缭绕不绝,让高表仁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体。

    即使苏我入鹿被砸,但仍然始终没有抬起头的犬上御田锹,此时低着头,闷声请道:“高大人昔年所受的委屈和怒火,我东瀛为此深表难过,如果高大人有什么不满的话,请尽量向我们身上发,哪怕身陨当场,也必让高大人满意。”

    “嘿”

    包括刚才被烫的苏我入鹿,众东瀛倭国遣唐使们此时仍旧一如刚才般恭敬的齐声应道。

    这些人到如今都没敢抬眼直视高表仁哪怕一次,可谓是谦卑恭敬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了。

    昔年在巴蜀之地,高表仁的周围都是撩人,对于这些崇拜强者的异族,高表仁有着自己的一套切身感受,此时看到他们如此恭敬,不仅没有得意,心头却是微微发寒,试问自己,恐怕就是杀了自己,也不会如此忍辱偷生,而这群东瀛遣唐使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此时的高表仁,有点明白陛下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些东瀛“萝卜头”了,就心性来说,有越王勾践之感。

    缓缓的站起身,高表仁指着苏我入鹿道:“既然你们这么想见陛下,本大人也不好不留一丝情面,就让这个年轻人去吧。”

    犬上御田锹身子微不可查的一抖,仍旧恭声道:“高大人容秉,这个年轻人学识不高,不懂礼仪,而且受高大人雷霆雨露,面有伤疾,恐污了天朝上国天子的龙颜,那时却是下国天大的失仪,望大人能够容臣代替他去像天朝至尊请安道福。”

    听了犬上御田锹如此一番言语,高表仁啧了一下嘴,呵呵的乐了起来。

    点点头,高表仁真心的赞道:“嗯,小犬啊,话说的很不错,但既然是天朝上国大臣的命令,如果收回,成何体统,所以,你的请求本官不答应。好了,让他收拾收拾吧,本大人在外面等他,不要让本官等久了,要不然,本官的怒火一起,可不是那么容易浇灭的哦。”

    说完后,高表仁不理室内一直跪倒的众人,带着满眼不屑和蔑视,冷着脸走了出去。

    室内在高表仁走后,先是一静,然后就听到粗重的呼吸声,气喘如牛,众人一个个抬起头,如那苏我入鹿一般,面色涨红,眼睛也是血丝满布,怒火似乎随时都可以将理智湮灭。

    左手捂着脸,时不时的眯一下眼睛,看着周围一张张愤怒的面孔,苏我入鹿缓缓的站起来,眼中的杀机和寒芒盈盈间有冲天之势,但闪烁了几下,竟好似失了源头,又黯淡了下去,对着握拳不语身体颤抖如筛的犬上御田锹,淡然的低声道:“秘密杀了辩机吧。”

    犬上御田锹点点头,一脸痛苦,看得出他是个真正的佛徒,对辩机的佛学修为十分瞻仰,但此刻却是心痛中闪烁着滔天的杀机,后喃喃的苦笑道:“汉人曾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那辩机在我东瀛已有六年之久,原以为他真的会心想我东瀛,却没想那是间中间,妄我昔日还如此保他,如今想来,却是心中愧对天皇,回去后,犬上必切腹以谢世人,还请苏我君做我的介错。”

    “做犬上君的介错,是本君的荣幸,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够回归东瀛,如今我的身份已泄,但生命暂时无忧,不教而诛,想必那中原天子也做不出来,本君如今倒想看看,那中原天子到底想干什么,横竖不过一死而已,何惧哉!”

    说完,不再多说,坦然的走出去了,身后的众遣唐使们都跪倒迎接,从这点来说,让一个小小岛国称雄后世,这大和民族却有他的优点,至少面对死亡,武士道的精神让他们颇像个男子汉,虽然和中国的那些士大夫一般,刚烈是刚烈,但死的有时太过不值得。

    民族和民族间可以有滔天的仇恨,但却无什么真正的对与错,相对论告诉我们,世上本无对错,每个人都有他的羁绊和执着,可以去怒,可以去恨,可以杀、可以打,但唯独不能简单幼稚的用对与错去解释和看待。

    至少这一刻,高表仁对这个面色坚毅的年轻人倒颇有一份好感,但也仅仅是如此一般,尊重对手,也是尊敬自己。

    “走吧!喝!”

    高表仁直奔大唐皇宫而去,后面的苏我入鹿眼神阴沉好似铅云如墨的天空。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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