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顺藤摸瓜,沈忠的故事(第2/3页)大唐皇帝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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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平静了再说。

    好一阵,沈忠才继续,“本来以为会就这么断了,大哥也知道当时自己配不上他,心里发虚,可是她却不愿放弃,瞒着家里人和我交往,她相信她一定不会看错的,她说只喜欢我,她的父亲也一定会喜欢的,说甚么,‘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大哥没读过书,哪知道甚么意思,后来能知道了,又不想去知道了。”

    顿了一下,沈忠慨然一叹:“这人啊,穷则变,当时大哥也急了,又被几个同是护院的汉子教唆,在一次约她出来后,大哥就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想讲话,不过却被大哥堵住嘴了。”沈忠在说到这里眼睛里露出深沉的幸福,嘴角也裂开了,仰着头灌了一大口三勒浆,无限的满足。

    “莫非大哥企图想要……”沈贤张大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老实的大哥,面对喜欢的女子,自己大哥如此狂放。

    沈忠脸红了红,梦呓道:“我当时喝了一大坛的酒…壮胆。”

    “哦……”沈贤八卦的怪叫了一声。

    不理二弟,沈忠感慨的道:“她当时一把推开了我,说很晚了,想回家了,大哥也只是仗着一股酒劲,泄了就提不起来了,不想勉强她,只好送她回家。路上问她为什么要拒绝。她说‘想在洞房夜交给自己’,说起来惭愧,年轻气盛啊,当时一听有点生气,就说:‘难道你认为我是个随便的人,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还不了解?’,她心里很难过,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算了,无非是私奔抑或棒打鸳鸯,只是后来大哥和人街头斗殴,受伤了,她就偷偷来看我,悉心的照顾,一个人孤孤单单习惯了,突然感觉有个家,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所以在她起身时,就拉住了她,强行……就这样,在那个夜晚,她一个富家千金完完全全把第一次交给了我。躺在我的怀里,脸色宁静。

    大哥当时血气方刚的,常出入勾栏院子的,她知道后,脸色很不好看,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眼泪都不禁得流了下来,大哥只有向她保证,今后再不去那种地方,出息了,就去她家娶她。她相信了,可是命运竟是这样作弄自己,缘分擦肩而过。

    狐朋狗友的多了,难免会学坏,在一天晚上,她看见大哥从当地的一个很有名的青楼里出来,外柔内刚的她就跟大哥断了,再不肯晚上出来了。”

    沈贤放下酒杯,出了口气,低头道:“男人风流点本也没错,但大哥面对如此待你的女子…也确实过了点,男儿一诺千金重,既已诺言在前,大哥食言而肥在后,不是豪男儿所为。”

    沈忠捏了下鼻子,一阵唏嘘,竟是虎目含泪:“大哥也曾经幻想着和她生一双儿女,能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让她父母看看,然后陪着她到老,然后慢慢看着我们的孩儿长大………一切的一切,都毁了,大哥就一直等她,直到有一天听说她有怀孕了,当时大哥高兴的彻夜大醉三天,去找她时却发现家里竟办起了白事。”

    沈贤惊道:“莫非她爹爹竟忍心将女儿浸猪笼……”

    沈忠摇摇头,玩着手里的青玉酒杯,声音低沉:“她爹得知后,被活活气死了,大哥我…再没敢去见她。”

    “那大哥你……?”沈贤顿时一惊,好烈性的老爷子。

    沈忠苦笑,眼泪都递进酒杯里,合着酒一口饮干,杯落见底。

    “她家人丁不旺,但老爷子有大志改换门庭,使家族从世代商人的身份中摆脱出来,成为士大夫贵族世家,她气死了父亲,又是未嫁先孕,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也许是愧疚,抑或其它,她独自背起了她父亲一生的遗愿,振兴家族,让肚里的孩儿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世家子。”沈忠说道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九尺汉子竟然呜咽痛苦起来。

    “很难吧。”沈贤忠心的佩服这位已经死去的大嫂,换位一想,哪怕一个老爷们儿面对这样的事也要欲哭无泪的。

    虽说商人在隋唐年间已经不再像明清时公然被人蔑视,但在官署与世人眼里,却终究是言利的小人,君子羞与其为伍。

    沈贤虽未经商过,但当年有力天下,看到不少睿智通达的行商,走南闯北时遇到的某些歧视,旁人看了都有痛彻心肺的体味,所以反而没有一般人鄙视商贾的想法。

    如今朝廷竭力拔高商贾地位,状况好上许多,但放在建国初期,百业凋零,一介商贾,别说与高车驷马的王公显贵们有天壤云泥之别,即便是清贫的寒门士子或郊野寻常百姓农夫,提起时也是常常不屑,中间不乏一些仇富嫉妒之心,而一个败了门风的富家千金,却要担起如此重担,凄凉仿若在眼前,可以佐杯中之酒了。

    用手拭了拭泪,沈忠继续道:“后来我就一直暗中保护她,不让她被人欺负,可是我终究只是一个有点功夫的小护院,后数月,她出外采购丝绸茶叶,不知哪条沟渠没有渗到,得罪了谁人,别人竟要驱逐她这个有孕的女商。

    她愤而争执,最后闹到了官府里裁决。那府中大人官声颇好,她也满怀希望,谁知进得府中,那些个官员小吏们都气昂昂进去了,她一个待产的女子却被府吏挡在院中等候,严令不许走动窥视那是个冬天啊,北风呼啸的能冻死头牛,她整整站了一个时辰,浑身冻得僵硬,也不能到廊下避风处,更不要说到客厅取暖。

    那时侯,我就在院墙上偷看着,恨啊,一个汉子活到这个地步,屈辱啊,暗暗对天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个名声不错的官,将来也一定要让我们的儿子入仕做官,永远不要做这种富而贱的商人完成那死去的老岳父和她的梦想。”

    “后来呢……”沈贤细声问道,他明白结果快出来了。

    “后来我就真的杀了那个官,然后天涯海角的逃着躲着不敢见人,做起了见不了光的卖命杀手,直到遇到了二主公,被二主公赏识,以二主公出身清河崔氏,被誉为天下第一姓,除皇室外的公认天下第一世家,动用了属于他自己的关系网,那个关系网大哥是没权知道的,但让一个小子入仕当官,改换门庭自然是件小事,但对我来说却必须用命去偿的天大的恩情,以死报之。二弟,大哥的故事说完了,你懂吗?”沈忠平静的看着自己手握大权的二弟,意味深长。

    沈贤站了起来,转身就离开了,他懂了,他已经从大哥这个私人故事里得到了很多的信息,只要找到那被刺的官员,就能找到自己“大嫂”家,就不难找出那个帮助自己侄儿的官员,顺藤木瓜,以锦衣卫恐怖的渗透力和办事能力,一个关系网很快就会出来,至于这个关系网大到甚么程度,到时候又如何抉择,那就是陛下的事了。

    “大哥啊,其实你报的不是恩,是情啊,放心,你担心的弟弟我都明白,也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沈贤说出一句安了大哥心的话,然后又笑道:“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向陛下为大哥请功,将功赎罪,陪大哥衣锦还乡,看看嫂子。”

    沈贤匆匆走了,现在有许多事等着他办了,沈忠重重的喘了口气:“二主公啊,忠只是说个故事而已,不能怪我啊。”

    沈忠从嘴里后槽牙关中扳出一粒小蜡丸,那是万一自己受到严刑拷打撑不过去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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