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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打乱,收敛了笑意朝惊讶的崔惊鸿淡淡道:“刚才那盘未见分晓,你对弈数十人,难免分了心思,我也不愿占你便宜,重头再来如何。”
崔惊鸿望着上官婉儿单薄小屁股小胸明显青葱小豆芽的身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移步望春楼。”
作为此次主裁的名叫潘彦,贝州人,这位小同志年不过弱冠却酷爱玩双陆,不管到哪儿都带着,整日里好拜访名师,鲜有人能胜的了他的,民间颇有些声望,有一个小段子就是关于他的,说有一次乘船过海,遇上风浪,那船经不住风吹浪打,散了架。潘彦成了落汤鸡,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只见潘彦眼明手快,右手夹了块木板,左手紧抱双陆棋盘,嘴里还衔着两粒骰子。两天一夜才飘到岸边,双手都伤的露出了骨头,还是舍不得丢下棋盘,骰子也还含在嘴里。
李治这辈子曾闻因酗酒而妻离子散者,也曾闻赌博三日三夜后卖媳妇的,而如潘君之与双陆不离不弃、同生共死的,平生仅见,不由失笑,便着人把他请来做此次仕女馆棋室的仲裁,所以一听说这两个一大一小名气不小的女娃要重新开盘,围棋发烧友的潘彦大喜,赶忙命人上棋盘,大棋盘。
有美女的对弈永远都是诱人的。
上官婉儿和崔惊鸿移步到望春楼,这望春楼也是长安人人皆知的养心之所。
这望春楼就是皇家之人手谈饮茶的清幽去处,厅中疏落有致的排列着数十张绿玉案,每案各置做工考究的红木棋枰。北面墙上赫然挂一方特制的巨大木制棋盘,两侧永远站着两名女棋童。寻常时日,李氏宗亲们与友人饮酒聚谈激烈辩驳之后,便三三两两的来到这望春楼中安然对弈,将那无穷的机谋杀心尽显十九道三寸黑白搏杀间,若有高手或弈者请求,望春楼的皇家执事便会布置大盘解说,这时分散对弈的人们便会停下搏杀,仔细品评大盘棋势,遇到精彩处便喝彩叫好。如果说游园观景是芙蓉园吸引公主皇妃的立足根本,那么仕女馆中的望春楼的搏弈便是李氏皇男子族游览芙蓉园的灵魂,从这方面,不少皇家子弟还感谢魏王李泰,若不是他谋反叛逆,芙蓉园也不会落到李治手中,继而恩赐作为皇家园林,凡李氏宗亲皆可入内,官吏等人若有人引路也可,堪称古代私人会所了,今次是第一次对普通民众开放也是最后一次。
望春楼中最显眼的是大盘下立在玉石架上的一张厚厚的青玉板。青玉板朱砂大字写就着《敦煌棋经》——棋子圆以法天,棋局方以类地!
煞是惊人,战国之时士子便无不懂棋,但真正将棋道杀伐张扬在方寸十九路线中,也是自此围棋才发扬广大,传至海外,最明显的便是东瀛了。
大唐士子有家世显赫的借着皇室宗亲的引导进了望春楼的,但鲜有动用此大盘的,崔惊鸿和上官婉儿皆不凡之女,两人在此大盘决一生死,看架势大有下棋还在棋盘之外的味道,就不知待会两人会如何过招了。
片刻之间,望春楼中央单列出一座晶莹碧绿的长案棋枰。待双方坐定,上官婉儿对崔惊鸿哼道:“我大唐自当姑父登基以来,先是肃清高句丽三国余党,安抚吞并辽东,后又兵出三路,开兵家大忌,出兵大漠薛延陀、西漠突厥、南下吐蕃,兵出万里,提兵百万下胡尘,但有犯我者虽远必诛,扩地千万里,辖下子民增加千万之众,如此伟业,堪称旷古烁今,然据我所知,与我大唐想接的萨罗珊波斯正江河日下,西域大食如冉冉东日,日渐崛起,今日想和崔小姐以此三国为子,下一局天下棋盘,不知可敢?”一语既出,震惊四座,挤进望春楼观战的人群,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上官婉儿水波不动的平静看着崔惊鸿,静等答复。
“不想妹妹有这份见识,恭敬不如从命了。”崔惊鸿错愕之下,点点头,第一次换了眼光看这个一本正经的丫头。
“我选波斯。”
“那我便是大食了。”
出奇的两人都没有选大唐,让不少懂行的人点点头,此二女知道分寸,不过上官婉儿选弱国波斯倒是让所有人着实惊讶了一把。
小丫头却满不在乎,“自古以来以弱胜强者比比皆是,奇迹就是要让人仰望的,要不然人杰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
崔惊鸿玩味的笑道:“上官妹妹,岂不知我手中的大食方兴正艾,强大不可挡?”
“强弱之势,全在人为。强可变弱,弱也可变强。崔小姐太过执着了,岂不闻寒士亦可上品。”上官婉儿争锋相对,丝毫不退半步。
崔惊鸿勾勒出一丝笑意,好个撞了南墙心不死的臭丫头,摆摆手,道:“波斯为弱国,妹妹请。”
棋迷潘彦也点头道:“强国让先,请崔小姐执白棋。”言下之意,自然是上官婉儿黑棋。
上官婉儿盯着棋盘,也不谦让,拿到棋子二话不说伸手便将一枚黑子清脆的打到左上三三位,手未缩回,崔惊鸿已经将一枚黑子“啪!”的打在右下星位。
上官婉儿略一思忖,再将一枚黑子打到左下三三位。此时大盘下的棋童已经变成了四个,两个站立在棋盘下,剩下两个在棋案前高声报棋:“黑棋左上三三,白棋右下右下星位,黑棋左下再三三——!”
围观者一片哗然,竟踮起脚看大盘,一脸诧异。
崔惊鸿眼光从棋盘上移开看了一言老神在在的上官婉儿,皱了皱眉道:“妹妹年纪小,姐姐允你重来,莫再儿戏了。”
上官婉儿很是平静,“边陲之地,虽自陷囹圄,但雄视八荒,我若为波斯主,当明此大势,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下赢我再说,不要看我小,就小看我。”
“既如此,便架空你的势,一切成空而已。”崔惊鸿拈一白子,打到中元,步步逼近。
棋童高声报道:“白棋第三手,中元当头——!”
众人一片赞叹,纷纷点头。
摇摇头,在李治看来,棋不是一具肉体,它的魂天生无拘也无束。
一般人下围棋习惯摆类似星位小飞守角,点三三的型,正解是打劫活角,这是一个局部定式,稍有棋力的人都不会走错。然而李治却认为,只知道作劫的型是不够的,必须计算到其他手段的可能性,这就需要算子,其次便是摆脱定式和布局的束缚,然而,怎么摆脱却是一个问题,这就需要下棋之人对死活和官子的掌握了,需要每日不缀的打谱,丝毫做不得侥幸。
上官婉儿三手棋一出,大盘下的围观者便一阵嗡嗡议论,大部分是替“波斯”叹息,认为守势太过,上官婉儿却是不动声色,不过李治倒是佩服这丫头的玲珑心思,以大国为棋子,天下为棋盘,魄力倒是不缺了。
上官婉儿波澜不动的道:“柔能制刚,弱能胜强,《太白阴经.数有探心》上曰:道贵制人而不贵制于人,制人者握权,制于人者遵命。就是这了。”小手拈起一枚黑子,“啪!”的打到右边星位。
“黑棋,七三右手星座——!”
“《六韬.犬韬.分合》:凡用兵之法,三军之众必有分合之变。婉儿妹妹大意了。”
须臾之间,大棋盘上已落数十手。黑棋均抢占上星位,以北抵挡南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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