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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待她醒转过来,屋内已点起了油灯,李治在灯下转着毛笔”飞溅的墨汁打在灰白色的衣服上都没有注意,皱紧了眉头,平静的对着放在桌上的一张纸发呆。
望着肩宽腰细的李治全神贯注盯着书桌,武顺无声的笑了笑,能与这个人举案齐眉,做他夜读时红袖添弃素手调羹的红颜知己,是自己的福分。
“唉!”难得的一声叹息。
叹息声让李治把神情从书卷上移开,仍旧皱着眉,呵呵一笑,道:“大姐,甚么时候睡醒的,看你谁的香甜,没惊动你吧,肚子饿了?是下去一起吃还是让伙计将饭菜送进房里。”
“我睡了多久了。”一觉大睡,武顺神情反而略显疲惫。
“功夫不甚长,几个时辰吧。”
武顺点点头:“一起下去吧,大家一起用饭也亲近些。”
满意的点点头,男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女人也能和自己的朋友兄弟同学保持着矜持的距离,相处融洽的,李治自是不例外。
饭菜茶汤摆了满满一桌,流香四溢,当李治武顺下了楼时,下面赶来的裴行俭们饥肠辘辘,谁也不跟谁客气,狼吞虎咽的不必说,投着送筷如疾风骤雨,一旁的小二不停的跑前跑后,端菜上来,往往一个菜刚刚端上来,八条大汉一人一块子,立马见光。
有趣的是,端坐在另一桌是李清河和波斯胡姬,她们煞有兴趣的负责点菜,简直就是读菜单了,小二痛并快乐着,最后惊动掌柜的,连他也在旁搭把手端菜,可就这样还跟不上这八条纯爷们的速度,等李治下来时,一个桌上早已堆砌了小山高山山水水见了底的盘子,无奈八人又换了一张桌子,也不喝酒,只生猛海吃着。
归海一刀放下筷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其他七人,另外七人也是如此互撇着,最后同时看向了桌子〖中〗央盘子中最后一块红烧肉,先下手为强。
不知谁动了,八人在同一时间伸出八双筷子,幻影似得交错相击,噼里啪啦的只为了一块红烧肉,许是用力太大,盘子被挑飞,红烧肉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八双眼睛巴巴的张大嘴巴,满眼可惜的盯着飞远的红烧肉。
“汪!”
一个优美的跳跃,那只独自留下来的孟山的忠犬—小奴,一个恶狗扑食叼住那块红烧肉,落地后连连后退谨慎的扫视着八个大胃王。
“不过是一块肉而已,我老裴是不在乎的,谁想吃便吃就是了。”裴行俭放下筷子,坐如山松,表情淡定。
一听裴行俭如此光明正大的谦虚话,几人没好气的也坐了下来,被狗咬过的,你吃我都不吃。
献媚似得的把肉叼到四妹面前放下,小奴讨好的摇着尾巴”四妹很女王的用自己的狗爪拍了拍小奴的狗头”表情很满意的俯头在三个哥哥羡慕的眼神下吃着,淑狗的很。
小奴受宠若惊的趴在四妹脚下,大着胆子乘四妹吃东西,抱住了四妹的一直毛茸茸黑呜呜的狗腿,幸福的下半个身子直打滚,四妹也不在呼。
目光盯在狼藉的杯盘上,武顺口中幽幽地说:“都是猪投胎的。”
“我们出去吃吧,偷偷的从窗户跳下去。”李治突发奇想的提议道,如此场面,实在不能让他淡定。
武顺“嗯”的顺从应了一声”两人小心的又退回去,脚步轻轻,逐渐没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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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人,“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了,李治二话不说猛地弹了出去,轻轻的借着墙角反弹一跳,稳稳落地,刚刚站稳”武顺神鬼天降的出现在身边。
已经洗干净脸,扮起了一个神清骨秀俊俏书生的武顺,眉目间顾盼神飞,秋高气爽可手里的折扇还一个劲不知死活的摇,连李治都不由小声轻叹,这丫的这幅打扮准能让一干如饥似渴野火烧的怨妇们不死不活的倒贴。
俏书生武顺向李治躬身施和,念道:“这位小弟弟有礼了”现已日幕相关何处走了,愚兄以为是你我把臂同游共效比翼鸟的时候了,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李治哑然,本性难移也,“看来”日后我要称你哥哥了,哥哥先请,小弟鞍马前后,哥哥待会要是看中了哪家妹子婶子的,小弟今晚一定随风潜入夜的把她偷来孝敬哥哥。”
李治在年少时,也曾想过漫游天下”行走四方去西藏看看神秘的大雪山,去塞外策马奔腾,喝着马奶酒”听着悠远苍茫的马头琴,探幽揽胜,泛舟湖上,等年岁渐渐增大,曾经一时的记忆梦想也三分钟热度的退了下去,繁华的大长安,繁huā似锦美人如玉,才是男儿应有的归宿。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出来这些日子,弟弟是不是心肝脾肺肾一起舒爽了。”
走在前面的武顺轻轻的道了一句,猛地转过身,背负着手,倒退着往后走着,笑着,轻声着。
李治正在体验这种失而复得的快乐,不理她的调侃。
两人静静的走在远远比不上大长安灯火通明热闹喧嚷一分的椒陵县城,虽不曾相伴相依,却比孤旅独客好上千万倍,二人正逢年少意气风发,沿途虽无名胜古迹,不过依旧风景这边独好。
“一直没问你,甚么时候学的武功,不会是天才到能自创武功吧。”
“不告诉你,这是男人的秘密,小女人不要罗哩罗嗦的。”武顺很豪气的挥挥手,爷们的不予理睬,还称呼李治为小女人,胆子都肥了。
“早料到你会如此说了。”李治料事如神的保持淡淡然,不再追问。
武顺继续倒走,背后好像也长了双眼睛,竟不曾摔倒。
“背着走,你就不怕摔个狗吃屎,一世英名扫大街。”李治笑问。
“当然不怕,哥哥有秘诀的。”武顺信心十足,只是看着李治的目光越发的温醇了。
“哦,那地上的石头你家的,这么有自信。”李治奇怪道。
“因为相公弟弟脸色都不惊慌的,就说明娘子哥哥我后面一切安全。”武顺狡黠的勾勒一下嘴巴,得意的很。
李治点点头,不再问话了,原来她这么依恋信任自己的,不管真假,这份情他记在心里。
又走了一程,这椒陵城和长安相比差远了,晚上虽然也不曾宵禁,但灯火点点,大多数人家都紧关大门,昏黄的灯火透过纸糊的窗户,朦朦胧胧的,不知何时,李治和武顺手拉着手,古怪但出奇的和谐散漫没有目标的走着。
一路走来,两人行至一间途中所能见到最大的酒楼,心有灵犀的不约而同松了手,却听脚步声碎碎的响了起来,一伙人突兀的冲出来拦住了李治武顺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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