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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跪倒在孟山面前,那么悲哀,那么绝望。
“原来一切都是这样啊”,孟山喃喃地说,“阿姐我还恨你啊,可是,小山又是那么爱你,爱疯疯癫癫的二姐,我有时做梦梦到由我来……保护你们啊!”
雾散,娄醒,终于看见〖真〗实,可却是千帆过尽后的沉寂。
李治仰天摇摇头,造孽啊!
李治默然拍了拍衣襟上的雪huā,像船上走去。自有锦衣卫上前将被绑在木架上的孟山带走。
孟桃huā瘫软坐在地上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李治兴许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孟桃huā弱点的人,也许他早就算好了这一点,孟桃huā像她永远抗在肩上的”桃血“马刀一样那么凌然不可侵犯她不怕大唐,不怕战争不怕死人,唯一害怕的,确实她爱的和爱她的人白白的牺牲。孟山死去后,也许孟桃huā从此不复孟桃huā了吧,僚人强大的联盟也就此分崩瓦解,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可笑的是,李治却从未如此算计过,一切都是巧合,不断的巧合让李治看起来像个坏yín。而最痛苦的是,坏事还得做到头。
接过手里的长剑,李治吼出了自己这辈子最难受的圣旨了:“僚人孟山叛乱,率领三万僚人勾结吴王李恪yīn谋绑架皇妃,实属大逆不道,朕今日杀之以警天下宵小,但有复辟之流,便如此人之下场,归海一刀何在?”
“臣归海一刀在。”脸sè有些许苍白难看的归海一刀单膝跪倒壮声应道。
“杀逆贼孟山,以儆天下!”
孟桃huā惊愕当场,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呼啸的北风鼓dàng起漫天白雪,金陵秦淮河边的天空上,一片雾éngéng的惨白。
张要离死了,候弦高也死了,此时孟山也到了时候了。
终于,鼓声响起,孟山被带了上来,这一次是归海一刀亲自执刀,以堂堂御前shì卫统领之尊,级别是够了。
李治走到刑台前,走到了孟山面前:“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小山。”
头颅缓缓仰起,孟山直直盯着李治,轻蔑地淡淡地笑了。
季治轻悠悠的道:“这辈子我们能遇到的人实在太多,恩人仇人都是缘分,缘聚缘散缘如水,万丈尘寰,都不容易啊,不管你愿不愿意,小山,我而不是朕,只想说一句,等待下一世相逢。”
孟山冷冷笑道:“你们汉人常说,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惜那时我这条好汉却不想见到你这头杂种。”最后五个字孟山是吼出来的,持刀立在一边的归海一刀被jī怒了,吼声如雷,上前扭住了孟山的头,就待就此扭断这厮脖子了事。
“一刀”,李治大叫一声制止了,“为甚么朕就杂种了。”
“无人处暗弹相思泪,你辜负你我大姐二姐,你辜负了她们也害了我,你就是个杂种。”孟山疯狂的在木架上跺脚大吼,“是你寄了我们,你对不起我大姐二姐,也害了我啊。”
“孟山!”李治突然大吼,神sè前所未有的暴戾和郑重。
孟山在李治突然的爆发中愣怔着安静下来了。
“我早已不是我了,辜负你大姐二姐的更不是大唐皇帝李治,而是当年那个从金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小屁孩九皇子稚奴。”狂吼着发泄了这么一通,李治闭上眼逐渐平息了自己bō澜起伏的心虚,“就这样吧,从此与君山水不相逢了。”李治转过身,离去了。
十分恼怒孟山对李治的无礼,骂李治杂种简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愚忠的一塌糊涂的归海一刀难得也跟着暴戾起来。
竟然愿意舍了自己的刀,用手按住孟山的脑袋,只听一声异常怪响,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已经提在了愤恨不已的归海一刀手里,于他而言,神是不容许侮辱的。
鲜血四溅在雪huā白的地面上,刺眼之极,温热的鲜血冒着热气,汩汩流入灰éngéng翻滚的秦淮河中,秦淮河的河水更红了,滔滔东去流进长江,流进无尽的大海。半柱香后,孟山的头颅被包裹好丢到了孟桃huā的跟前,女人在风雪中昏过去了。
“母后每每思念老头子时常说:怅望数十载,云中烛火,良人依稀,却与谁人说。”李治拍了拍不忍目睹哭的梨huā带雨小huā猫一样的竺寒暄,安慰道。
也许自己不仅喜欢她的美丽,更喜欢她永远不改的善良吧,尽管这善良有时候愚蠢了点,可善良本身永远是美丽的,不是吗?
“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人这辈子总要经历些朱弦断,明镜缺,朝lù稀,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的东西,不管你想要还是不想要。相信桃huā吧,她能知道自己该做甚么是合适的。
所幸此时此刻,朕依然能在这里守护你,而你却已褪尽红尘锋华。”
望着李治有些伤感的清澈眼睛,恍惚中,时光停滞,岁月静好,竺寒暄宛如回到了初见面时,自己在萧后寿礼宴会上高歌一舞勾引他,他那时sè与hún授的呆呆样子。
蓦然回神,女人语笑嫣然中……
“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风月情浓,妾,此生只为君生。”
女人踮起脚,轻轻ěn上了李治薄薄的嘴h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