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袁世凯的夫人16(第1/2页)送上门的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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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天sè已渐渐暗了,落花已走,千千万万的刹那已过去,剑一般的花技,却仍停留在我的眉睫间,居然还没有刺下去。忽然间,又有一阵风吹过,落花忽然化作了飞灰,飞散入渐深渐暗渐浓的暮s一根随时可以将他刺杀于飞灰中的花枝也一寸寸断落在我的眼前。这不是奇迹。这是一个人在经过无数次危难后所得到的智慧力量的结晶。八重瓣的山茶花飘散飞起时,它的枝与瓣就已经被我变成了有形而无实的然仍有相,却已无力。她的神sè没有变。没有一点惊惶,也没有一点恐惧。因为她知道宝剑有双锋,每当她认为自己可以散乱对方的心神与眼神时,她自己的心神与眼神也同样可能被对方散乱。这其间的差别往往只不过在毫厘之间,如果是她对了,她胜,如果是她败了,她也甘心。

    “我败了”她对我说:“这是我第一次败给一个男人。”无论是胜是败,她的风姿都是不会变的。“既然我已经败在你手里,随便你要怎么样对我都没有关系。”

    我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看了她很久,忽然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庭园寂寂,夜凉如水。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夜sè已笼罩了大地,但空中已有一弯金钩般的新月升起。等到我再回过头去看她时,她已经不在了。可是琴声仍在。幽柔断肠的琴声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个鱼钩。我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条鱼。

    她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不让我见林蛟龙的女儿?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对我,好像并没有恶意,可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却下了决心要将我留在这里。在她发现自己已惨败时,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止我:“随便你要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确已淮备承受一切。

    她的眼睛已经很明白的说出了一个中年女人克制已久的情那一瞬间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惨败的刺激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快刀,剖开了她外表的硬壳。在那一刹那,我几乎就想伸出手去解开她的衣襟。

    衣襟下,那副身躯已不知道有多久未经男人触摸。

    那苍白的胴白,柔弱而甜蜜,有如处子,又充满着中年女人的激情。坦白的说,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心里已经有了这种秘密的幻想和。可是每当我想要伸出手来时,心里就会升起一种充满了罪恶与不样的凶兆,就好像在说,如果这么做了,必将后悔终生。

    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一阵阵始终纠缠在耳畔的琴声?

    直到现在,我才能肯定:“是的,就是这琴声。幽柔的琴声,一直重复弹奏同一个调子。在扬州,在秦淮河旁,我曾经听过这种调。它的名字叫“繁星”。柔美的调,像是无数根柔丝,已经在不觉中把我绑住。

    奏琴的人身上是不是也有一颗星星?

    琴声来自一座小楼,小楼上,纱窗灯影朦胧,人影朦胧。

    楼下的门虚掩着,仿佛本来就在等着人推门登楼。

    所以我推门登楼了。一阵阵从纱窗里吹进来,让小楼上充满了花香,还有来自远山的木叶芬芳。

    梳着宫装的高鬃,穿一身织锦华裳,挑灯奏琴的,正是那个曾经被人装在箱子里的“她”。

    “你果然来了。”琴声断了,她冷冷的看着我,冷得也像是遥远天际的繁星。

    “你知道我会来?”

    “我当然知道。”她说:“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会来。”琴弦又一弹:“鼎鼎大名的玉边云,你应该知道我在弹奏的是什么调子吧?”她冷冷的说;“我只不过想不到你能活得这么长而已。”

    我苦笑:“这一点,倒是连我自己都不想,为了不让我见到你,每个人好像都不惜用尽千方百计来要我的命,你自己好像也一直在逃避我。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引我来?”

    天上的繁星无声,灯下,她也无语。

    灯光虽然很淡,我还是能看得到她,而且看得很清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在那家客栈的房中,在那个神秘的箱子里,在那种匆忙的情况下,我注意到的只不过是她胸膛上的那一颗繁星。现在,我才注意到她的脸,那张脸也是苍白的,带着种无法形容的优雅与高贵,眼睛却像是阳光般明朗,充满了决心与自信。长得实在像极了一个人。

    “我明白了”我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你要我来,只因为你不愿让我再和她在一起,因为你已经想到她可能会做出来的事,这一次她没有阻止我来见你,也是因为她已经明白你的意思。”要把这一类的事这么直接的出来,通常都会令人相当痛苦的。她却替我说了下去,而且说得更直接:“不错,她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明白了,因为她就是我的母亲,我就是她要送去给袁大人的岭南公主。”

    我忽然觉得很冷,很想喝酒。没有酒。

    远处却隐隐有起,那一弯银钩般的新月已不知在何时被乌云隐没。

    她的声音仿佛远在乌云之中:“袁大人要的是一位公主,不是一个落拓刺客的女儿。”她说:“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一位公主,和那些落拓江湖的流浪人连一点联系都没有,我要嫁给袁大人,不但是我母亲意思,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无论谁要来破坏这种事,时时刻刻都会有人去要他的命。”她冷冷的问我:“我要你来,就是为了要告诉你这一点,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了?”

    “是的。”

    “那么你就赶快走吧,永远不要再来见我,我也永远不要再见你。”

    厉海梦见自己在飞。能够飞是件多么美妙的事,像鸟一样在的飞来飞去,飞过一重重山峦,飞过一重重屋脊,飞过手里总是拿着把戒尺的私塾先生的家,飞过那条拼了命也游不过去的杏,醒来时虽然还是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那种会飞的感觉却还是像刚吃了糖一样甜甜的留在心里。

    很多人小时候都做过这种梦,厉海也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梦醒时,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在飞。不是他自己在飞,是一个人用一条手臂架着他在飞,冷风扑面吹来,他的头还是痛得要命,四下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一个人说:“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能把你弄醒真不容易。”

    这个人当然就是我。

    厉海喝醉了的时候,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想得出什么法子弄醒他,要像一个死人复活也许还比较容易一点。“你这是什么意思?”厉海的火大了,“我明明好好的睡在床上,你把我弄起来干什么,你是个乌龟还是个王八?”

    一个人喝醉了之后如果能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下午,这种人才是有福气的人,如果三更半夜就被人弄醒,就难怪他会火冒三丈了。

    我也喝醉过,这种心情当然明白,所以就不声不响的让他骂,让他骂个痛快。能够这么样骂我实在是非常过瘾,非常好玩的。不好玩的是,我这个老乌龟捱了骂之后速度反而更快了,不但比乌龟快,也比兔子快,甚至比十只兔子在狐狸追逐下奔跑的速度加起来更快。这个世界上大概已经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快的人。厉海吃不消了,口气也软了,骂人的话也全都从那颗已经痛得快要裂开的脑袋里飞到九宵云外,只能呻吟着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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