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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有两处三处最吸引孙承敏的地方,一处是时间不长,五年时间。第二处是县里加大引资力度和与外资合作,肃县的三新合资企业的建成从而吸引到不少工厂在周边安家落户,已让他砰然心动,陈浩这个想法让他也动心。第三处是领导视察问题。说到底,最后一点正说他的心坎。
作为向政客看起的孙承敏正头疼怎么能在上级面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再直白些就是自己能有什么拿出手的政绩让上级领导看重。农村土地承包已进行了几年,前两年该增长的已经被人领去功劳。更何况农业的回报周期长,他已是奔五十的人,没这个耐心等着农村经济的缓慢增长。而出成绩最快的就是工业,一旦形成陈浩所说的园区,最起码面子上的光鲜已让他能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
至于如何建这个园区他心里没底,所以他打算今天好好研究下陈浩送来的材料,争取自己写份东西上报市里,申请项目资金。同时,间接地向上面表功。
所以,他对陈浩的这种表态非常满意,很明显,陈浩是想和他合作完成这样的项目,好处共享。
“陈县长,你的想法非常好,如果能建成这样的园区,怀仁县的经济展就能上一个新的台阶,也算是为老百姓造福。”
他哪里知道陈浩在送给他个大人情的时候,已准备让他马上就还。
“谢谢孙县长的赞同,我还有一件事想跟县长汇报一下。”见到孙承敏鼓励的眼神,陈浩继续说道:“县里能不能考虑今年用飞机在县下辖区域大面积播撒生长度快的树种,派专人看管播撒的区域。”
陈浩这个提议正符合国家植树造林的政策,这种人情还得痛快。孙承敏稍微考虑一阵,这也是当官的一个技巧,再简单的事对他们而言都要显得自己慎重考虑过,显示出其不好办,让对方领情。
“长得快的树种不是太好找吧,这件事我和县林业局领导沟通一下,让他们尽快安排这件事。”
“树种的事我已让人去北疆联系,相信很快就有答复。”陈浩很快地回答,深知打铁需趁热的他没给孙承敏任何喘息的机会。怀仁县很多乡镇处在沙漠的边缘地带,趁着国家现在植树造林的大政策,他想多植些树,让人们少破话自然林。
“好,有树种就好说。”孙承敏扬起陈浩带来的资料,说话的语气如同慈祥的长辈。“陈县长,好好干,有什么为难事尽管来找我。对了,明早我们开会讨论一下这些方案,尽快地实施工业园区的项目。”
正在陈浩与孙县长商量怀仁县的展大计时,被工人们检举揭被纪检委关在这间小房里的蓝天和被正在度过他这一生最难熬的时间。纪检委和财政局工作组进入造纸厂后,他知道大势已去。现在,不管他交不交代,问题迟早会被查出来,更何况那天座谈会上,有些工人代表已指出他的很多问题。而那些跟在他身后喝汤的干部们更是与他划清界限,让他品尝到墙倒众人推的滋味。
他此刻眼神空洞地望着白森森的屋顶,两眼毫无光彩,要不是偶尔动一下,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是个死人。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张信纸和笔,看样子不把问题交代清楚他甭想出去,可关键的问题是他把事情交代清楚,也出不去,牢房在前面等着他。
他手里攥着张小纸条,是刚才纪检委的人背着其他人塞到他手里的。他不用摊开看都知道上面的内容。
无非让他把所有的事全扛下来,他家里有他们照顾,更何况他们在外面还能让他少判几年亦或是不进监狱。并且威胁他,一旦他连累到其他人,人家能让他全家玩完。
赤1u裸的威胁又带着赤1u裸的交易,他和这些人原本就是在做交易,他拼命贪钱来孝敬这些人,而这些人又用自己手上的权力替他扫清道路上的障碍,让他能贪到更多的钱,权钱交易让他成为他们手上的一颗棋子。当他这颗棋子变成不定时的炸弹时,这些人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马上拔除他。
县党政一把手亲自派出人来查他的问题,他自知在劫难逃。那些人对他的承诺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到现在这种境地他还只能相信,别无他法。想到这,他慢慢地把眼光透视到外面蔚蓝的天空,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正跑步的陈浩接到两个电话,消息一好一坏。好消息是叶坤打来的,告诉他他已经成为县公安局的代理局长,约他晚上到迎宾楼聚聚。坏消息是艾解放打来的,这个电话让他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
“蓝天和自杀了,有三位厂领导查出问题,但都不大。造纸厂的账目上查出三百多万的亏空,其他查不出任何问题。”
可以说这是陈浩来到县城最不开心的时刻,一切都如同顾彩莲所料,线索全断了。他把这件事闹得人人皆知的时候已现自己在插不进去手,县城毕竟是县城,不是小乡镇可以比拟。各方面错综复杂的关系远远出他的想象,也让他丧失了一次最好的清洗贪官污吏的机会。
上午上班时间,他见到了几位长期泡病号的造纸厂领导,心情不好的他只是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退休回家,不要站着位置不干活。要么马上去上班,接受厂里的处罚。
等这几人走后,陈浩拿着本子,端着一杯茶水去会议室开会。
等快到了会议室门口,素来心大的陈浩已调整过来心情。事已至此,他再是懊悔也没用,反倒是会给别人看笑话。反正自己还年轻,不是神。也如顾彩莲所讲的一样,坏事有时候说不定是件好事,别想着把人家连根拔除,到时候反倒让别人把他这个花心大罗卜剁成饺馅下锅煮了。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过这件事,陈浩在磨砺成长,也在反思成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国内,只要不出人命就好说,一旦闹出人命即便是有老白家撑腰,丁克昌也感到后被凉。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只要查清楚给人们一个交代也就了事,偏偏这蓝天和采取如此极端的做法,用刀片在自己手腕上的动脉血管上一拉死了。他倒是死的痛快,可拉下的屎让别人来擦,岂不冤枉。
遇到这样的大事,他不敢对他线上的领导有所隐瞒,立刻打电话上报。电话那头的哼声让他心惊胆战,大概是感觉到他的紧张,那边放缓了语气。
“死都死了,再担心也没有用。你该忙什么继续,上面我们会帮你。但要记住,这样的事只能生这一次。”
丁克昌连连点头答是,貌似对方能有千里眼。放下电话后,他揉揉太阳穴,把这件事从头过一遍。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没有人是傻子,他从这件事里猜出蓝天和的死并不是自愿,而是幕后有一只手想把这趟水搅浑,给率先行动起来的他一个jǐng告,亦或是想让他下马。
道理很简单,但他心里却是暴怒。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能在紧闭的房里自杀,这说明纪检委的同志们工作根本没做到位,害得他不得不出手为陈浩挡住这次事件带来的恶果,也许这幕后黑手正是要这样的效果,让他和同样受到牵连的孙承敏同时下手对付陈浩。
好一个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