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蓦然回首才发现 只有风在怀抱里(第4/6页)她对豪门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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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捷。

    碧波满怀期待地奔波了大半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原以为找份工作不至于太难的,没想到它真的就那么难。

    多如过江之鲫的求职者,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个意气风发而来,垂头丧气而去。

    这大半天,他所见到的各类各式的面孔,比京剧脸谱还要多。有面带笑容的委婉相拒,有冷若冰霜的严词拒绝,最让他反胃的是哪个满脸媚笑、油腔滑舌的钱总经理。

    因为这家公司曾经跟碧波的广厦房地产公司有过几次愉快的合作,算得上商务伙伴,再加上俩人同为高尔夫球协会的会员,经常在绿草茵茵的球场上切磋球技,所以,碧波把这家公司列为求职的首选,他觉得凭以往的交情,谋一份工作是不成问题的。

    当他走进这家公司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拿定了主意:直接找钱总经理。

    钱总经理一见他走进来,白白胖胖的脸上立刻绽放成一朵花,起身走过来,又是握手又是拍肩,让碧波感到心里热乎乎的,心想:看来求职的事问题不大。

    钱总经理一边殷勤让座一边笑意融融地寒暄道:“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钱总不必客气,我这次来有件事还要请钱总帮忙呢。”碧波开门见山。

    “不敢不敢,您可别这么说,若是有什么差遣请尽管吩咐。”

    “是这样,我想在贵公司谋一份差使,什么都可以,小职员也行,还希望钱总关照。”

    “你该不是在跟我开国际玩笑吧?堂堂广厦的总经理来这里谋一个小职员的差使,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很是夸张。

    “是真的,我现在不在广厦干了,我需要一份工作。”

    “你再这么说就羞煞我了。敞公司这样的小庙哪里供得起您这尊大神呢?噢,对了,您什么时候方便,咱们一起去高尔夫球场潇洒潇洒?”

    商业化的笑容一直面具似地贴在钱总的脸上,那种眉开眼笑的样子让碧波感到一阵阵恶心。碧波终于明白,这个一脸媚笑的家伙是在委婉地拒绝自己。

    “很抱歉,我现在可能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不打扰您了,再见。”

    接着,碧波又一连跑了好几家公司,都是无功而返。

    眼看着太阳已经偏西,一路马不停蹄,跑得他口干舌燥、人困马乏。他默然地站在街头,望“楼”兴叹。原来在他眼中并不怎么起眼的那一栋栋写字楼,此刻在他眼中竟然变得格外高大和巍峨,甚至带有一种凛然而冷酷的派头。

    从早晨到现在,他滴水未进、粒米未沾。难怪肚子抗议似地拉起了幽怨的《二泉映月》。

    “雪糕、雪糕、卖雪糕喽——”一声悠长的吆喝吸引了他的目光。

    要是能吃块雪糕该有多爽啊!

    可他身上只有八毛钱,他咂吧了一下干燥的双唇,想走开却又恋恋不舍。

    肚子里的那首《二泉映月》变得愈加响亮而执着。

    他迟疑地走到雪糕摊前,怯怯地问;“最便宜的多少钱一块?”

    “一块钱。卖雪糕的胖女人说。”

    “我身上只有八毛钱,能不能……”

    胖女人抬头打量着他,那一刻,他恨不得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好吧,拿钱来,卖给你一块。”胖女人爽快地说。

    “谢谢。”他交上钱,接过一块雪糕。充满谢意地看了胖女人一眼,此刻胖女人在他眼中,简直就是圣母玛利亚。

    这只雪糕简直太好吃了。

    他贪婪的舌头在冰凉的雪糕上来回tian着,一股沁人的甜爽从他的口腔向咽喉和胃肠传递。

    味道爽歪歪,从前怎么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雪糕呢?

    直到吃得只剩下一片小木柄了,他还在反复tian着,舍不得丢开。

    一直吃到淡淡的木头味,他才依依不舍地丢下手中的雪糕棒。

    一块雪糕让他的精神清爽了许多。他望了望那一栋栋拔地而起的写字楼,重新迈出了求职的步伐。

    当他走进这家贸易公司的大楼时,迎面碰上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那小伙子对他笑了笑,说了声“祝你好运。”

    他礼貌似的回了个微笑,心想,看来这小伙子是找到工作了,不然他不会笑得那么乐观。

    也许,转机就在这里。他这样想着,抖擞精神走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他带着一脸失望走了出来。

    “找到工作了吗?”刚才碰见的那个小伙子还没走,见他出来,便走过来问道,脸上依旧笑呵呵的。

    “没有。你呢?”

    “我也没找到。”

    “那你怎么还那么高兴呢?”

    “生活本来就够艰辛的了,再愁眉苦脸的,那日子还怎么过啊。我的笑,不光是笑给别人看的,也是笑给自己看的。”

    “笑给自己看的?”望着小伙子脸上的晴朗笑容,碧波感到心中的郁闷正渐渐地消散。

    “天不早了,我的肚子已经申诉、抗议了半天了。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地吃一顿,如何?”

    “好啊。”碧波的肚子又何尝不是群情激愤、呐喊声声呢。

    两人找了家饭馆,要了几个菜,两瓶啤酒,痛痛快快地喝了起来。

    经过交谈,碧波得知小伙子来自江苏北部,来上海打工,干了半年多,工头携款跑了,他一分工钱没拿到,白白地出了半年多苦力。不得已加入了求职大军,可跑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工作。

    “既然你是从江苏北部来的,那以后我就叫你小苏北吧?”

    “好啊,这个称乎既亲切又顺口,你就这么叫我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酒足饭饱。

    服务员走过来,看看手里的帐单说:“一共是96元。”

    服务员说完,站在那儿等着结帐,可两个人都没有要结帐的意思。

    “一共是96元,请问哪位先生结帐?”服务员催促道。

    碧波和小苏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回你结帐,下次我请你。”小苏北笑呵呵地说。

    “我身上没带钱,这次你结吧,下次我请你。”碧波说道。

    “我也没带钱,这,这可怎么办?”小苏北有点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这位西装革履的家伙竟然付不起一顿饭钱。

    而碧波则在想,既然是你提议来吃饭的,那就该你来结帐才是。

    “没钱你们吃的是哪门子饭呐?”服务员抛开脸上的谦恭,扬眉质问道。

    尴尬中,碧波不由自主地拍打着自己的衣袋,当你的手拍到西装左上方的衣兜时,被一个东西硌了一下,他的眼骤然一亮。

    他掏出那只派克钢笔,递给服务员说:“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身上没带钱。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先把这支钢笔押在这儿,改天我一定把钱送过来。”

    服务员接过钢笔,打量着,见它一副貌不惊人的样子,哼了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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