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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疼,可转念一想,将来若能搭上杨廷和一家,对白云观却也有莫大好出,便一咬牙:“成。就二十两。”
“好,就这么着吧。”孙淡一拍巴掌,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本来我也不想卖画的,谈起这些阿堵物来,只在是有辱斯文。不过,为稻梁谋,不得以为为之。哎!”
铁监院心中腻味:你这个家伙刚才同我谈起钱来像足了一个市井商贾。精神着呢,怎么不喊有辱斯文。现在得了便宜,反在我面前装。好杨学士和杨首辅的面子上,咱一个小道士是惹不起你们这些老爷们。可你要在我这里住上十天半月的,怎么说也得寻个机会从你身上弄点钱出来。且看铁道爷的手段。
铁监院有气无力地说:“那好,孙先生,我这就着人给你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来,对了,为你尖母祈福的法会什么时候弄。”
“不急,有的是日子。”孙淡笑了笑,转头对陈格说:“久闻元城陈家乃是直隶有名的丹青妙手,我正忙着备考,又要读道藏,也没时间画道观里的壁画。这样,我请你帮我画两副壁画好了。价钱还是二十两,不知陈兄台有空没有?哎。我从前也是寒士出身,知道读书人的艰难。朝廷马上就要开恩科,离秋闱也没几个月。有了这些钱,你安心读书,好好考个举人出来,才不会辜负家中父母和亲友的期望。”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张钱票放在陈格的手中。
陈接正是陆家钱庄发行的二十两现兑钱票,心中不觉感动。眼圈都红了,哽咽道:“孙兄高义。陈格惭愧。”元城陈家本就是小门小户,像他这种旁系子弟,日子过的更是艰难,这二十两银子足可让他支撑到科举结束。
孙淡又问铁监院:“铁道长,我这么做你答应不?”说着,他有讽刺地说:“陈秀才可不是丹青名家。可比不上仇十洲,你不会要扣我的工钱吧?”
看孙淡怀中居然有这么多钱票,铁监院双目发亮。他忙讨好地说:“我怎么敢扣先生的工钱,先生答应住在我这里,已经是给贫到面子了。对了,杨学士这封信可否让贫道留在手中?”
孙淡奇道:“这是杨慎写给你们白元观的信,自然要给你们的,为什么要这么问?”
铁监院得意地说:“京城有人以千金求小杨学士的墨宝,我观也想过去求。如今却有这么一封墨宝送好门来,贫道自然要好生保存。”
孙淡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