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找的从来没出现过(第1/3页)西游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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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八戒回到望风号时,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因为实在太细,这雨下得像起雾,茫茫一大片,看什么东西都像隔了一层纱,于是让人感觉这世界极不真实,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虚无飘渺,若有若无。

    海面上一些着火的战船仍在燃烧,雨水的力量实在薄弱得过分,落下去,“兹”的一下便被蒸发得无影无踪,非但不能灭火,反而激起更多浓烟,烟雾就在那纷纷扬扬的细雨中往上钻,好像在寻找出路,因为路太多,最终却找不到出路,于是一道浓烟化分解为数道薄烟,薄烟渐渐分解为更薄,直至没有。

    婆罗门岛的人们三三两两从躲着的地方钻出来,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有找家的有找亲人的,找到家找到亲人的忍不住互相抱头恸哭,没找到家没找到亲人的就一个人抱头恸哭。岛上顿时一片哀号,那声音在纷飞的细雨中扩散开去,愈传愈低,愈传愈远。

    在婆罗门岛各码头停泊的旅船,大多乘夜离去,没开走的船要么是刚才被炮火殃及要么停留抢修,要么是船上乘客尚未上齐,要么是船长在战火中上了西天,群龙无首。

    望风号属于第一种原因。因为船尾着火,烧着了部分连接处,船尾底部木板疏松,需要一定时间去加牢,预计明早才能修好起航。

    忻欣一直守在唐僧身边,两人均安然无恙。唐僧站在顶层甲板上把战争由头看到尾,始终一脸平静,不发一言,忻欣平日习惯了他的唠叨,现在唐僧这模样反而让她不习惯起来,就像小泉纯一郎有朝一日突然发誓不参拜靖国神社一样让人难以适应。

    下雨后,唐僧和忻欣急忙钻进船舱,忻欣问:“师父,你转性了?不说话?”

    唐僧却问:“你知道世界上最痛心的是什么吗?”

    “……”

    唐僧道:“世界上最痛心的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事突然在眼前发生,而我们却无能为力。而且我们逃不了,要一直看着它。你明白吗?”

    “……”

    “简单来说就是要面对自己不想也不敢面对的东西。”

    “你直接说这话不就行了?”

    唐僧道:“我怕你听不明白啊!”

    ……

    望风号上的旅客受伤不少,其中大部分是上错别的船而被打伤的,捱揍原因很简单,这些都是五讲四美的绅士,一上船就与人打招呼,但因为语言不通,人家以为你在骂粗话,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阵暴打,当然,也有是因为不小心卷入战火中受伤的。

    忻欣和唐僧很热心地照顾伤者,忻欣对各人进行魔法治疗,唐僧怕伤者孤独寂寞,主动跟人家聊天,结果致使几个本来有救的变得没救了。

    猪八戒在主桅机横木上找不到悟空,便找到他的房间里去,悟空住306号房,在猪八戒隔壁。此时他的房门紧锁。

    “猴子。”猪八戒敲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想找你谈谈。”

    “我不在。”

    “……”猪八戒停止敲门,侧头倾听,道,“你不会躲在里面自杀吧!”

    悟空道:“活着那么有味道,自杀干什么?你怎么这么说。”

    “没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要自杀千万不要用割手腕或上吊或跳楼,又难受又没新意,死了人家还骂你傻B呢!”

    “我想静静。”

    猪八戒问:“真没事吧你?”

    “没事?我会有什么事?”

    “也许你是该静静。”猪八戒走开,“我好累,妈的这些天好像又回到食城那段日子了,我得好好睡上一觉,你也早点睡吧,唉,不过我想你今夜是睡不着的了。”

    “……”

    悟空拉开窗,看到的是黑色,黑色的夜空,黑色的海水,黑色的细雨,看到黑色想到白色,于是那天那白色的迷宫再次从悟空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教人绝望的白色,那困死一切的墙,那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路……

    不管怎么走都走回原地?他是在叫我放弃?悟空想到秃头老人临死前的眼神,那是一种恐惧之中夹杂着无限期待的眼神。

    “呜呜……”十字宝石又在作响,悟空捧起它静静看着,耳边响起老猴的声音:

    当我重生的时候

    十字宝石会告诉你们我在哪里

    它会在战火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照亮整个大地

    我的翅膀会在销烟中获得新生

    然后

    引导你们

    再次走向无敌

    ……王

    今天距离你说这句话是一万一千三百年零四十八天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

    所有人都在等你

    ……

    当我忘记我是谁

    你们便告诉我我是谁

    这话也是你说的

    王

    千万年来你所交待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不曾忘记

    然而你却忘记了所有

    ……

    我知道,你在害怕

    害怕……

    ……

    “害怕?我怕什么?”悟空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浑身一震,定住,茫然地看出窗外,视野拉开,看到海面上燃烧的火焰,那熊熊大火在暗夜中好似一张模糊的脸,那脸上染满鲜红的血,狰狞可怖,它在对着悟空狞笑……

    我是谁?

    谁是我?

    悟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整夜失眠。

    ……

    猪八戒太累,这夜睡得极沉,实际上不管他累不累他都睡得那么沉,因为这缘故,望风号什么时候驶离婆罗门岛的他都不知道。

    猪八戒醒来时听到很响的浪声,不免奇怪,因为码头里一般没大风大浪的,直到上了顶层甲板看到四周都是茫茫无际的海水才知道船已经启航。

    雨雾一直在下,无论看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甲板上除猪八戒外,没人。这世界上还没有人傻到扛一张躺椅到雨水下晒太阳的,偏偏猪八戒这时就看到一个傻X傻傻坐在主桅最高横木上。

    那傻X是悟空。

    悟空的衣服全湿透了,显然他这样坐了许久,他头上和脸上的毛在雨雾作用下,挂满了一滴滴凝聚的水珠,如同早晨树叶上的露珠,晶莹透澈。他丝毫不在乎那纷飞的细雨,只出神地看着远方,事实上他无论看多远看到的都是白色。

    猪八戒跳上去坐在悟空身边,悟空不说话,猪八戒也不说话,两人好像斗耐性似的沉默。

    ……

    “靠,斗不过你。”最终还是猪八戒认输,道,“怎么不说话呀你。”

    悟空笑了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先开口。我还说什么?”

    “在这呆多久了?”猪八戒伸手拨弄着悟空头上的水滴。

    “我也不知道多久了。”

    猪八戒道:“你这样自杀够新意啊!改天去申请一个诺贝尔自杀奖。”

    悟空侧头看着他,道:“你上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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