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曾经的熟悉被岁月的利刃划出一道遥远的距离(第7/7页)西游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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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要送他们回婆罗门岛,岂不是屈尊降贵有**份?魑长老第一个举手反对,其余猴子纷纷附和恨不得举脚反对,魅长老一脸平静,不作任何表态。

    魑长老的意见是随便给那些波罗门岛俘虏一只船,让他们自己划回去,若中途遇上什么意外,那是他们死有余辜,是天意,不能怪任何人。

    悟空道:“婆罗门岛之前不是扣押了一批花果山的猴子作人质吗?我们就用他们的人换我们的人,还有,现在花果山里还有没有婆罗门岛的俘虏?”

    长老说:“花果山从不收俘虏的,只要是敌人我们绝不让他活!”

    “……”悟空无奈地摇头,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让你们懂。”

    “懂什么?”

    “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难道生命在你们眼中就是那么一文不值?”

    一直沉默的魅长老说:“王,我们立场不同,经历不同,取舍自然不同。也许你是对的,但我们却不认为我们错。老虎吃人,但人不一样杀老虎吗?可历来只有人说老虎残忍和可怕,没人说自己。”

    悟空道:“我明白。现实很残酷,战争很残忍。我们无法改变这些事的本质,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我只希望你们能学会一样东西--宽容,能放过的就放过,凡事不宜太绝,太尽,记住,积善降祥,积不善降殃。”

    “这……恐怕很难。”

    “难不代表不行。”

    魅长老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悟空,说:“如果你是我们的王,一定是个伟大的王。”

    悟空笑道:“可惜,我不是。”

    船队下一站是婆罗门岛。婆罗门岛在千万年的斗争里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建有良好而完善的侦察系统和通讯网络,方圆百里内只要有谁放了个屁,不出半柱香时间便可街知巷闻了。当有个侦察兵报知有十余艘花果山的战船正向婆罗门岛开来时。岛上登时乱作一团,军官们加紧调军,兵卒们加紧磨剑,百姓们加紧准备后方物资支援。散布在各个码头上的上百艘战船集结起来,为了充场面,连钓鱼船也拉了上去,整座海岛有如拉满了的弓,一触即发。

    婆罗门岛的一番举动早在悟空意料之中,为避免误会导致人员伤亡,花果山船队在距婆罗门岛第一重防线五里外就泊停不前,婆罗门岛人吃过大亏,以为他们又在准备空袭,决定先发制人,大声鸣炮,警告花果山船队速速离开,否则发起进攻。

    魑长老讥诮道:“王,人家似乎不领你的诚意啊!”

    悟空笑了笑,说:“积怨太深,后果就是现在的草木皆兵,这样破坏了人和人交往的最基本东西--信任。这错误是你们犯下来的,你是头,难辞其咎。”

    悟空命人放下一只木伐,然后放了一个婆罗门岛俘虏,要他一个人划着木划靠近婆罗门岛防线,向他们的大祭师说明自己此行地来意,俘虏答应得很干脆。

    两军对垒,若对方派一人或两人前往敌营,必是使者,出于战争道义,是不能斩杀来使的,除非那来使当着你面说要跟你祖宗十八代发生超友谊关系。

    那个婆罗门岛的俘虏划着小船向母邦船队迅速靠近,防线上的婆罗门岛事先将之看作花果山方面的使者,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后来看到来的竟是自己人,说得一口流利地婆罗门岛方言,无不奇怪万分,不明白怎么可能有活着的人从花果山军队中走出,直到那俘虏传达了悟空的话。

    悟空的话很简单,无非是想和他们的大祭师单独谈一谈。

    大祭师答应了。两人遂从各自的船队中飞出,在两军之间的海面上停下,相隔不过三丈。

    悟空友善地笑着问:“你不怕我?”

    大祭师报以同样的笑,反问:“我为什么怕你?”

    “上次我出现,你们整个婆罗门岛的人都被震住了。”

    “是的。可我们怕的是他,不是你。”

    “我不是他吗?”

    大祭师笑了,说:“你不是他,他从来不笑的,除了杀人的时候。”说最末这话时他的脸一下阴了下来。

    “还有,如果你是他的话,你出现的那晚,婆罗门岛绝不可能幸免于难。我太了解他了。他一看到血就特别亢奋,疯了似的。”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不是我们,不明白我们身上的伤疤怎么来的。”大祭师眼中闪着着泪花,叹了口气,强颜笑了,道,“说说俘虏的事吧,据我所知,他们都让海盗捉了,我们正想赶去救人,现在怎么落到你手里了?”

    悟空将遇海盗,端海盗窝的事简略说了,道:“之所以亲自把人还给你们,原因有二:第一,希望你们能释放关押的花果山猴子;第二,算是两家走向和好的一点表示吧。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让你们的人回去。”

    悟空挥手,身后一只大船放下一只小船,船上坐的全是婆罗门岛俘虏,这些人离开了花果山的船队,好像从阎王殿逃了出来,飞快地把船划向自己人的船队。

    “一会儿我会叫人放牢里的猴子。”大祭师深深吸了口气,抬眼望向远处的花果山船队,“但如果光凭这件事便想让两家冰释前嫌,恐怕办不到。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可千万年积下的仇恨太远,太长,太深,不是一两个人一两句话就能清除的。”

    “我觉得,既然过去已经无法改变,那么只好寄望将来。不能让未来延续过去的不幸。你从上万年的腥风血雨中走来,应该比我更明白这道理。”

    “我们从不会忘记花果山对我们的伤害,但我们从不主动去伤害任何人,包括敌人,因为没人比我们更了解伤害有多痛。”

    悟空嘴边出一丝微笑,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他从不奢望花果山能和婆罗门岛凭自己三言两语便握手言和,只要双方不再大动干戈,那就足够了。

    不杀其实就是和平。

    忽然,婆罗门岛防线的一只船上飞下一人,踏水来到大祭师旁边,小声耳语,神色慌张,大祭师听了他的话,脸色也微微一变,低头想了一阵,很严肃地对悟空说:“猴子,这下你闯大祸了!”

    悟空一怔,道:“我不明白你这话。”

    大祭师问:“定海神针是不是被你们用冷水咒冰封了?”

    “没错。有何不妥?”

    “凡事有利必不弊。冷水咒消除了神箭的热量,但它终究是极寒之物,现在百慕达海域一片冰寒,我们岛上渔夫到那里打鱼,回来却全部染了伤寒大病,危在旦夕。”

    “什么?”悟空一下子傻了。

    大祭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可大可小,你非得去那一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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