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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再次与许子悠兵戎相见时,竟不是含恨出手的雷霆一刀,相反地是在演戏呢? 许子悠见到李闲那微弱得几不可察的黄芒,脸上也浮起一丝苦笑。长剑递出,出乎李闲意料地,是刺往李闲刀势中唯一可称得上强点的位置。 李闲会意,也报以苦笑。刀势暴涨,黄芒剧盛,空气中弥漫着灼热却并不霸道的热浪,地上的积雪竟开始缓缓消融。这一刀,真气收发直如反掌,已达巧夺天地造化之功,与江乘风当日力败天鹤的刀法相比,已经决不逊色了。许子悠的瞳孔猛然收缩,长剑一偏,疾刺李闲咽喉,竟出手就是以命博命之局!剑中隐含风雷之声,在李闲听来,这本来没什么希奇的剑气呼啸声竟变得无比惊人,耳鼓被震得隐隐作痛,满街的喊杀声被这一剑全然掩盖。 李闲神色不变,看似不留余地的刀势轻巧地回转,结结实实斩在许子悠的剑身上。随着一声清响,刀剑粘在一起,两人身体相抵,各自望见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许子悠短暂的传音飘入李闲耳内:“谢谢。” 李闲眨了眨眼,也不说话,宝刀一收,再度劈下。许子悠横剑一封,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转眼望去,长街上的战斗根本毫无悬念,只在这么一会儿,就已由对峙变成了追逐。 “富记”商行的掌柜急匆匆从街头跑来,许子悠喝道:“官兵来了吗?” 掌柜哭丧着脸,道:“我连个小军官的面都没能见到,就被哨兵轰了出来。” 李闲大笑道:“许子悠,白马堡气数已尽!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你现在投降,老子还可以既往不咎!” 许子悠“呸”地一声,恨恨道:“李闲,算你厉害!这笔账早晚向你讨回来!” 话音未落,已拔地而起,投向商行内院,谁都知道这小子接老婆去了。李闲哈哈大笑,长刀遥劈,许子悠轻晃一下,瞬息去远。 数名重阳教众来到李闲身边,低声道:“教主,敌首已逃了,这些人怎么处置?” 李闲环视战场,数十名白马堡的残兵余勇正在打打逃逃,身边不远处商行的掌柜打着哆嗦蹲在一边。看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李闲微叹一声,道:“把掌柜的带回去,以后神教在这里的生意,还要靠掌柜的帮忙。其他人……不要留活口。” 众人领命而去,一个教众把那掌柜拎到李闲面前,那掌柜的破口骂道:“重阳教的魔头就知草菅人命!他们已经溃逃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李闲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喟然道:“如果他们不死,早晚会拧成一股,成为我们在雁门关内的一根刺。白马堡的子弟又是悍勇之辈,毫无降意,若是我们一意生擒,必然要损失更多的弟兄。战场之上,仁慈不得。换了是许子悠,也会像我这么做的。” 掌柜默然。其实李闲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刚才和许子悠的暗通款曲,说不定已有眼尖的看了出来。下达了斩尽杀绝的命令后,教众们杀红了眼,将使敌人逃走的几率大减,也就使许子悠更安全几分。 忽然之间,李闲感到无比的厌倦。 杀人,被杀。定计、破计。曾经以为江湖多姿多彩,如今细想起来,所谓江湖,就只不过终日在这些东西上徘徊,永无休止。 这些东西,真的不适合自己。浪子的归宿,在天涯。 战场的清除已经结束,重阳教众不等李闲发令,已经在自发地处理尸体。 街头马蹄声响起,一队官兵赶了过来。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喝道:“何人在此当街械斗?” 这人一开口,李闲就听出他正是此前在许子悠房间里骂人的将领,马上堆起笑容,道:“我等得知白马堡有不轨之心,特来除害。这是一点微薄心意,请将军笑纳。”说着悄悄递过一大叠银票,又顺手将解毒药塞在银票底下。 那将军掂了掂银票,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闲一眼,低声道:“你们这些江湖人,胆子真不小。这个计策是谁想出来的?我家夫人痒了一夜,将军大怒,差点就发兵去灭了白马堡。若不是许兄弟事先知会过,我还当真不敢在将军面前担保可以追回解药。” 李闲心中苦笑。原来这将军也是许子悠一伙的,自己隔墙听了半天都没能听出破绽来。许子悠事先知会了这人,不仅让事情进行得更有保障,还顺手送了这人一个功劳。手段至此,李闲自认自己实在还嫩。 这是怎样的江湖啊!许子悠、徐弈、楚梦……这个江湖是他们最好的舞台,而他李闲身处其中,脆弱而暧昧。 PS:强力推荐另一个小白:公子白衣的新作《爱情有害健康》,不好看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