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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和罗翔坐上到县里的班车,准备到澄潭乡汇合阿海再去大瑶镇。\\ 。 .co m 路上,赫敏听到罗翔赞扬她是当老师的好苗子不以为荣,反而不快的哼道:“难怪队伍不好带,你就没关心队员!”
罗翔愕然,赫敏冷笑道:“我支教前就是老师!”
罗翔一头大汗。 。 。 。 。 。
原来,赫敏不仅是师专毕业,还是煤矿厂子弟校语文老师。
“你,你多大?”罗翔小心翼翼问姑娘的秘密。
怕闻汽油味捂鼻子的赫敏白他一眼,“二十七。 ”
罗翔再次惊讶,“一点儿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比我小。 ”
赫敏没把他的话当真赞美,头扭一边不搭理罗翔,伸出窗去呼吸新鲜空气。 幸好开车的司机帮了罗翔一把,叫道:“我说那位女同志,那么大的车厢放不下一个头,愣是要伸出去找死?”
赫敏被挖苦得尴尬,把气撒在罗翔身上,狠狠拧了他一把。 罗翔肉疼,但起码能与她说话了,“好好的子弟校不呆着,干嘛来支教?”
赫敏皱起眉头,仿佛有无穷的心事。 罗翔干笑道:“对不起,当我没问。 ”
赫敏摇摇头,“也没什么,没孟姜女哭长城的惨烈,是我命不好。 ”
班车到澄潭乡见到阿海之前,赫敏小声讲完她的故事。 她地家人都是煤矿厂工人,师专毕业后也进了厂里。 没多久和厂办秘书结了婚在工会舒舒服服上班,工资不少奖金很足。 可就在今年煤矿厂进行国企改制,和另外两家企业组建建工集团,厂里职工下岗不少。 赫敏两口子担忧饭碗,跑动时跑出祸事。 。 。 。 。 。 她被一位领导看上了!
赫敏抹抹眼泪,“我不干,被整到工资都不够发的子弟校教书。 我倒是喜欢当老师。 但这份工作恐怕不长,正好团市委号召支教。 我就报名了。 。 。 。 。 。 ”
罗翔不免唏嘘,听得出她的境遇不止如此,比如谈到丈夫流露出的鄙夷。 。 。 。 。 。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赫敏苦笑一声:“真是奇怪,这些丑事怎么和你说了,咱们又不熟。 ”
罗翔不便参与别人的隐秘事,干笑道:“头回生二回熟嘛。 ”
车到站两人见到阿海便停止谈话,罗翔暗中观察赫敏。 她又变成爽朗的小女孩,当真看不出已经二十七岁,更看不出心中藏着偌大地委屈。
阿海自我检讨:“是我对闻音关心不够。 。 。 。 。 。 她才去教书就被蚊子咬得发高烧。 ”
罗翔叹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我非爹非娘,管不了许多啊。 ”
赫敏恨他说得无情,叫道:“闻音是在读书的硕士生,娇气一点情有可原!”
罗翔暗想难怪长相不咋地,嘴上急忙道歉:“我失职了。 ”
支教小分队重聚后。 几个人心有灵犀的不提闻音不安心的事儿,大家喜洋洋的到县城散心。 赫敏拍出葛国富给的八百元,供众人好吃好喝一通还去影剧院看了一场电影,又找了一家卡拉k厅嚎叫,最后干脆在招待所开了两间房呆了一个晚上。
闻音整晚没说想回江城,但第二天赫敏明确告诉罗翔。 硕士研究生受不了浓郁的乡土气息了,加上根本不能胜任教书育人的职业,就算大伙儿劝说也只是一时半会儿,万万熬不了多长时间。
“我都呆不了一年。 ”罗翔很是腹诽,“可没十几天就打道回府地道理。 ”
赫敏小声建议:“你不如找葛局长。 ”
罗翔眼睛一亮,外行人怎么懂行家里手的门路?
罗翔立刻要赫敏帮他回去请了两天假,他自掏腰包买了一条烟一瓶酒几斤水果找葛国富去。
但葛局长家很是不好找,倒不是他住的隐秘,而是教育局从看门老头到工作人员皆不愿意告诉。 罗翔立刻闻出气味:老葛在局里威望不高啊。
罗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到何詹家打探。 他不信县委书记还问不出教育局长的住址。
罗翔在这段时间比较走霉运。 拎了烟酒和水果却没何润霖,被堵在县委“韩宅”外不准进去。 守门的家伙甚至拒绝他借用门房电话的请求。
罗翔闷闷不乐朝外走去找公用电话亭,一辆黑漆漆的皇冠轿车突然停在身边,车窗摇下后蒋谦露出小半张脸,得意洋洋的说道:“哟,市里来地支教同志,要不要帮忙?”
罗翔还没说话,蒋谦弹出的一个烟头差点打到身上,罗翔骂骂咧咧躲闪时蒋公子开车畅通无阻进了韩宅。
“我x!”罗翔呸的飞去一口浓痰,门房鼓着金鱼眼冲过来抓他,罗翔急忙一溜烟跑了。
他在街上好不容易找到一部公用电话打到何家,县大老爷不在家里。 罗翔再次拎了东西走到韩宅门口,书记夫人发了话门房自然不敢阻拦,罗翔朝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脚下吐一口痰,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何家的院门开着,门口停放一辆皇冠车,罗翔瞧瞧左右无人,进院里找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山石,小心翼翼踢进车下,他还嫌不够整人,又把几块石头和一大坨泥巴塞进排气管。 。 。 。 。 。
坐在客厅里和张淑蓉闲聊地蒋谦见到罗翔无甚表情,还假惺惺过来握手,罗翔趁机在他手上擦拭,对张淑蓉说道:“师母,蒋先生真是我见犹怜,你看他小拇指还留长长指甲,要是穿上戏服就是梅兰芳第二。 ”
手心被涂了脏东西的蒋谦气得脸色发青。 张淑蓉忍了笑骂他胡说,指着他手里地东西笑道:“你也会送礼上门。 ”
罗翔嬉皮笑脸,“师母,这可不是给你的。 。 。 。 。 。 ”
蒋谦见他和书记夫人说笑无忌,不安的告辞。 张淑蓉也不挽留,没送到门口就转回来,“小罗。 你故意的是不?不想你润霖姐嫁人了?”
罗翔笑道:“我得批评师母你了,老师难道要长留栖武。 他能配上师姐?”
张淑蓉微微一怔,恍惚间发觉自己是太着急,她苦笑道:“难怪霖霖都嗤笑我。 。 。 。 。 。 ”
罗翔也不点破张淑蓉心态不对,她做农学院那位无权无势不受重用的何老师夫人久矣,忘记现在的何詹是做官的何詹,来日方长地县委书记。
这时,门外哐当巨响。 接着是蒋谦一声“吗地逼”地大骂,张淑蓉立刻皱起眉头,“什么素质!”
罗翔心里狂笑,一本正经的求葛国富地住址。 来栖武不久的张淑蓉也不知道,但她马上打电话给何詹秘书小吕,对方毫不含糊报出门牌号和家庭电话以及传呼机号,让罗翔瞪大眼睛直呼厉害。
张淑蓉低语道:“小吕倒也踏实可靠。 ”
罗翔对她孜孜以求找女婿的态度不由莞尔,拿起何宅的电话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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