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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不辞回到庆华祥,告诉东门庆陈四已决定由陈六挂帅前往rì本,众人均喜。第二rì起来但见海上云sè变幻,杨致忠、于不辞等忧sè均深,这忧不为人事,而为天气!
才用过早饭,陈四便派了人来邀,东门庆当即下令开船入港,以示诚意。入港后杨致忠又率领东门庆等登岸赴宴,杨致忠坐了首席,陈四率领陈六、令狐喜两个当家作陪,说话之际,已是“林老哥”、“陈老弟”的兄弟相称了。
席间杨致忠微露急于启航之意,陈四好言安抚,道:“两rì之内,我这边就能把船和货准备好,请林老哥再等两rì。”
杨致忠道:“货物倒还在其次,石坛寨的水手想必也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只是石坛寨素来只是近海来往,不知这次准备的船只能否耐得越洋远航。”
陈四微笑道:“我准备好的这艘船不是新船,但打造得十分结实!曾航行过上万里也没半点损耗!却是当初一伙商人来投靠我时带进来的,船名十分好听,所以我也没改过,就叫福致隆。”
他还没仔细介绍,杨致忠已经大吃一惊,脸上忍不住露出异sè来,陈四问:“怎么?”亏得杨致忠人虽老,脑筋还算活,干笑了一声,敲着脑袋道:“我好像听过这名字……”
东门庆在旁接口道:“舅舅忘了?那是闽南那个姓杨的船,和广府的张昌毅一起来寨里求过水道航标,那船还从我们上寨不远处经过呢,你也见过那船的。”
杨致忠哦了一声,说道:“是了!记起来了!”又连声道:“好船,好船啊好船!”
陈四笑道:“没想到林老哥和这艘福致隆还有这等缘分!”
杨致忠因他提起福致隆,心里想念,便没了喝酒的心情,只是勉强打起jīng神应付,东门庆见状怕他心情激荡露了马脚,忙道:“舅舅醉了?”杨致忠叹了一声,道:“老了,不中用了!要是十年之前,这点酒我只当水喝!”
陈四在旁见了,心想:“他确实老了!人虽有些气度,不过没什么霸气,不如传闻中那么厉害。看来李大用之败对他影响极大。老六有两个jīng干的臂膀辅助,又有王四做内应,料来可以对付他。”便道:“今rì本希望不醉不归,但既然老哥累了,我也就不强拉老哥喝酒了。”
杨致忠致歉离席,陈四给他在寨中安排了好房间床铺,杨致忠却道:“我在海上久了,登岸都觉得地皮晃荡,要想在陆地上睡得舒坦,通常都要过个三五天,我还是到船上去吧。”
他说的也是常有的情况,陈四便不阻拦,却又挽留东门庆,杨致忠亦不阻拦,他走了后陈四对东门庆道:“王世侄,多亏你出了大力,才办成了这件事。我曾说过,只要你帮得上我的忙,石坛寨便不会亏待了你。这句话,也不用等你从rì本回来再兑现。”手一挥,便有两个rì本武士走过来,一个是新六郎,另外一个是经过新五郎新六郎训练过的rì本武士,陈四继续说:“世侄曾说喜欢倭国的武士,这事我惦记着呢。如今世侄也无须远求,这一对武士便送给你防身吧。”
东门庆大喜,陈四又笑道:“还有一份礼物呢!”像新六郎打了个手势,道:“让他带你去。”
陈六令狐喜在旁都挤眉弄眼的,令狐喜还笑道:“恭喜王兄弟,艳福齐天啊!”
东门庆不敢推辞,跟着新六郎等两个武士走,走出了一段路见左右没人,新六郎打个眼sè让另外一个武士落后数步,凑近了低声对东门庆道:“公子,他们派了我们来,是要我们来监视公子,你得小心!”东门庆道:“我省得!”又问:“后面那人可靠么?”
新六郎道:“我们兄弟一共训练了十四个人,大家对石坛寨只将我们当摆设都感不满,其中十二人更愿意与我兄弟二人赴死蹈难!不过有两个意志动摇,不可信任。后面这人叫次夫,为人纯直,是可以信任的人。”
东门庆道:“这三两rì间,我便要发动大事。到时候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新六郎大喜道:“是!”
东门庆又道:“至于那两个可能会泄露机密的,怎么样方便,你们就怎么样处置!”
说话间已走到石坛寨西所东门庆又问:“陈四要送我什么礼物?”
新六郎道:“听说是个女人。”
东门庆闻言失笑,道:“原来如此。要早知道我就不问了!白白少了一份惊喜!”
进了西所,只见房间摆设得颇为整洁,一个女人身着rì本服饰,匍匐在地上,东门庆讶异道:“怎么多了个rì本人?”那女人抬起头来,不是欧阳艳艳是谁?东门庆失笑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欧阳艳艳眼眶颤了颤,脱口道:“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人家要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往我身上套什么衣服,我也没法拒绝!”
东门庆听她说得凄凉,倒是一呆,不好再笑,挥手让新六郎出去候着,脱了鞋袜进了里屋,又拉上了门,跪在榻榻米上将欧阳艳艳拉起来,道:“莫要这么悲观,人生际遇,往往出人意表。今rì受苦,明rì未必没有转机。”
欧阳艳艳道:“转机?我没遇上过,但转手倒是遇上过几回!从这个人手上,换到另外一个人手上,主人是变化着,但对我来说,换来换去都一样!”
东门庆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少年,在青楼混得久了,jì女买卖的事也见多了,他虽有怜香惜花之心,但也不会因此就动了真情乱了分寸,勾起她的下巴,道:“我和陈四陈五也一样么?”
欧阳艳艳低了低头,忽然偎依过来,头埋在他怀抱中,道:“虽然也没什么不同,不过跟你总好过在他们手里受苦!跟着你,好歹有些快活。”
东门庆随手抚过她身上的rì本宽袍,根据手感便判断她的袍子底下已无一缕,微微意动,便猜是陈四让人布下的香艳局面,笑道:“会跳rì本舞么?”
欧阳艳艳道:“不会!水磨调我都还没学好呢,学什么rì本舞。”
东门庆说:“那就给我唱一段水磨调吧。”
欧阳艳艳道:“没心情,莫地把魏先生的杰作糟蹋了。”
东门庆叹道:“我从小在脂粉堆里打滚,但到现在还是不大明白你们女人的心思。你要是不喜欢我嘛,为什么要一头栽到我怀里来?你要是喜欢我嘛,怎么连段曲儿也不给我唱唱。”
欧阳艳艳道:“我唱了曲儿又怎么样?”
东门庆道:“我会高兴啊。”
欧阳艳艳道:“你高兴了,会带我离开么?”
东门庆一怔,不好回答,欧阳艳艳道:“你不会带我离开的,对么?哼,我早料到了!看看这屋子,看看他们的安排,我就料到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在做什么交易,也不知道你们在斗什么心机!但我看出他们是要我来牵绊着你。这往后的rì子,我大概就要rìrì呆在这屋子里,等到你来了,就伺候着你,讨好着你,直到你走了,又得朝朝暮暮守着这空屋,这便是我后半生的rì子么?”
这几句话把东门庆听得呆了,欧阳艳艳又道:“不,不会这样的。我总有年老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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