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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久,发动起来就越快,三五个月,我们就能定鼎。这样算起来,和现在举义的用的时间差不多。”杨锐很多事情不好明说,只能做个大概的比较。
龚宝铨哑然道:“三五个月就能定鼎?”
杨锐点头,“是。你可以记下了,到时候就看着我说的对不对。”
陶成章也被三五个月定鼎的说法吸引,道:“那我们何时发动?”
“慈禧死后就可以策划推动了,最多再准备个两三年,即可发动。”
陶成章只听了杨锐前面那句“慈禧死后就可以策划推动,”后面那句“准备个两三年”根本没听,甚至,他连“可以策划推动”都当作了“可以发动,”以至后来……杨锐真是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他只是想让陶成章定心慢慢等待,要真知道后果他可是死也不说这句话的。
激动派安抚下去了之后,才轮到龚宝铨汇报北京怡春园的情况。八大胡同起始于清乾嘉时期,不过当时这里不是妓院,而是相公堂子,到了咸丰朝,妓风大炽,同时原在西城砖塔胡同的妓院被御史指参,赶出了京城,这八大胡同的女妓才开始盛行起来。庚子之后,内城妓院又全部迁至外城,也落脚在八大胡同,到此时妓院就多了,按照纳捐之数算,此地妓院有三百多家,其中头等妓院有五十多家,更因苏杭女子联袂北上,和之前的北地胭脂争奇斗艳,从此八大胡同群芳集萃、百花争艳,芳名远扬天下。
陶成章等去年初到八大胡同,根本摸不着头脑,后面还是龚宝铨做事细腻,挖了几个别家的大茶壶,才逐步了解之后八大胡同内中各事,同时因为所开妓院走的是西洋风,洋娼妓的到来,使得全北京的达官贵人心中都痒的很,恨不得立马在怡春园住他个三五个月,好好享受那些西洋美女、波斯舞姬、东瀛"nv you";怡春园生意好,惹得八大胡同原有的南班子、北班子眼红,后台太硬动不了,见着洋婆子不会乐器,合着来了一场红歌会,妄想着把怡春园的风头打下去,可怡春园也不是好惹,回敬一场西洋音乐会,"ji nv"穿着透胸白婚纱,装的比圣女还圣女,再加上小提琴一拉,钢琴一弹,权贵老爷们就各自抢新娘回房了。从此之后,怡春园在八大胡同就成了特等妓院。官不到四品不进,钱没有千两别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
怡春园从无到有花费了龚宝铨诸多心血,他说着之前的那些事情就没完没了。临到晚饭的时候,他才不得不停了下来。杨锐之前没有见过龚宝铨,初一见他文文弱弱,但办事却极为稳妥,不急不躁,真是一个人才。当下也不讲究。直接让人把饭菜送到了房中,饭菜都是自己人做的,没什么大餐,更连四菜一汤都没有,只是快餐,每人一碗骨头汤。一碗半荤半素的配菜,再就是四个拳头大的馒头。在陶成章和龚宝铨还愣着的时候,杨锐已经开吃了,五分钟杨锐吃完,陶成章还没动手,他道:“竟成,就吃这个啊?”
杨锐以为他嫌吃的不好。笑道:“是啊,菜少饭才香。再说我找人最怕洗碗了,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都不买盘子盛菜,直接把菜和饭放一个大碗里,这样就只要洗一个碗了。”
陶成章和龚宝铨听得愕然,看杨锐的样子不像说笑,杨锐说完,又道:“我这里吃饭规矩是一要吃完,二要洗碗。上次焕卿到东北我不好意思说,现在都是自己人了,我就不客气了。呵呵。”
杨锐说着出去吧碗洗了,依葫芦画瓢,陶成章和龚宝铨吃完也把碗洗了。他们都是男子。生平哪干过女人家干的活,虽不习惯,但也觉得有趣。吃完既然完了,龚宝铨接着谈京中内闻。
“朝中虽有满汉之分,存改良、保守之议,但总的说来,只有权力之争,没有本质之别。此一时,因慈禧纵容,庆袁一系极为得势,他们一个在京、一个在外,内外勾连,加之袁世凯姻亲众多,亲戚故旧遍及朝野,此为国中第一大势力;二则是那些勋贵子弟,耆善、傅伦、载丰、载涛、载洵,还有载泽等人,仗着自己是黄带子,常常和庆袁等人叫板,不过这些人也未必一致,比如耆善就和朝中大臣瞿鸿机、林绍年这帮不愿立宪之人等交好,而瞿鸿机又和两广总督岑春煊有旧。现在庆袁等人着劲鼓吹立宪,估计是以此蓄势,图谋大计,这帮人现在很是着急,怕是在筹划着什么。”
清末三屠,袁世凯屠民,一切以和谐稳定为己任,这个算是右派;岑春煊屠官,杀贪官可以讨好屁民,更可以安插亲信,一举两得,算是左派;张之洞屠财,建了一大堆亏的没底裤的政绩工程,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算是中间派。此三人杨锐是明白的,但是要说此三人所勾连的整个势力,却是完全不明白的,他只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熟悉满清内况的幕僚,如此才能知己知彼。
念头压下,杨锐问道:“现在奉天将军赵尔巽是谁的人。”
“是袁世凯的人。”
“哦…”杨锐之前还以为他是清流一系,看来清流也是不清啊。
三人的谈话聊到夜里九点,杨锐把龚宝铨所说的种种都记录了下来,最好吩咐他办好怡春园,做好敌人眼皮底下的侦探工作,而陶成章,则再次把革命不能急的话说一遍,最后通知他明年年初到沪上开会,届时复兴会的骨干将开一次较大规模的会议,以商议立宪背景下的发展。
送他们回去休息,杨锐这才拿起早该看的报纸读了起来。安东美国代表团绑架案已破,日本已经把黑龙会的末永节抓了起来,但怕激起民愤没有提起诉讼,美国那边只是重申美日友好,并没有就此绑架事件和日本闹什么变扭,代表团的行程还是如之前设定的那样,朝鲜呆过之后就再去日本,之后再回美国。
杨锐看着美日互相友好心中就难受之极,娘的,后世那个世界警察去哪了,怎么这么怂?他拿着报纸瞪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因为后世的关系,太看重美帝了。现在这个时候,美帝还是一个地方性强国,便是法德,估计在国际上的地位都要比他高一些。罗斯福上台还好,最少美洲已经被大英确认为其势力范围,可估计在之前,美国怕也是个二流列强吧。
杨锐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把美国看的太高了,怕这个观念影响以后的对美政策,一边又想着怎么和美国捆绑在一起,特别是辽东那块,美帝不支持。那可真要玩不转了。现在报纸上没有哈里曼和日本人的消息,杨锐只期望哈里曼在日本被拒,然后着手和自己这边合作,可事情真的会这样吗?
思考完美国人的事情,报纸的另一面是张榕的。上面对他赞扬的很,夸的人间少有,世上难存。其实他虽是汉旗,但祖上从满清入关开始就从龙了,这种出身其实和旗人无异,这次他面对日本人刚迎刃而上。破坏日本人的阴谋,果勇的名声已经传进了京里,因为是自家的孩子,慈禧和光绪还是要召见召见的。看到报纸上张榕入京的消息,杨锐忽然有些担心了,他这么表现。还能回辽东吗?虽说被慈禧看重之后必有重用,可现在辽东缺人啊。
杨锐在秉灯夜读的时候,塘沽码头,一艘从日本来的轮船在夜色中靠岸。方君瑛几个还没有下船,曾绍文便迎了上去。
曾绍文,河南光山县人,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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