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卷 第五十七章 温树德(第2/3页)清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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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的脸就沉了下去,只站起身道:“来人啊……把这个临阵逃脱的懦夫给老子抓起来!”

    饶怀文这话一说,温树德只觉得头顶响了一记晴天霹雳,他手足僵直不知道如何辩解的时候,门外面的水兵却过来了,他忙道:“质瑾兄,质瑾兄,你听我说啊……”

    “我水师可从来没有你这样临阵逃脱的,”饶怀文打着官腔,说实话他早对这个吃过洋墨水的温树德心怀不满了,一股子从洋人哪里学来的古怪做派,只觉得大清水师是大英水师,看得他一阵不满。什么东西这是?大清水师十几年前是闽人的天下,十几年后也定是闽人的天下,船要怎么开,还轮不到这个北佬来瞎指挥。

    “质瑾兄……”温树德眼泪都要出来了,被水兵架住的同时,他又看向陈清银,却不想此人完全是一脸此事与我不相干的作态,神色间更有一丝轻蔑,顿时明白是他捣的鬼,温树德于是放生大叫:“陈清银,我若被砍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温树德一边叫着一边被水兵拖了下去,只待他远去,饶怀文才问道:“场口那边到底如何了?”

    “场口那边确实革命党打过来了,不过没有姓温的说的这么严重。”陈清银一直顾着逃命,那看得到革命党人多人少,“倒是有两艘铁甲炮艇,上面都装了三英寸的陆炮,射程短,但不是我们这种机关炮打得过的。”

    “哦,革命党拿来的炮?哪来的铁甲?”饶怀文一时间大奇,“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不是陆军丢的,铁甲猜也就是生铁板,我就不信他们能变出钢甲来。”陈清银对革命党的炮艇很是不屑一顾,他不想再谈论革命党,只问道:“大哥,姓温的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饶怀文脸色又沉了下来,“水师里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耽误兄弟们挣钱,上一次运烟土之事,怀疑就是姓温的匿名告发的。他不除掉,以后还会坏事。”

    水师的薪饷虽是向大英看齐的,但是钱再多也不精花,所以各舰趁巡航走私些烟土那是常有的事情,温树德刚从英国回来,很是水土不服,匿名写信告状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上面的大人也是有份子的,他这可就把所有管带都给得罪了。

    “质瑾大哥。那场口那边怎么办?总还是去的吧。”陈清银和温树德没什么交情,不过他还是担心场口那边要出大事。

    “去是要去的。”饶怀文不慌不忙,只把胸前银链子栓着的珐琅金表拿了出来,看了下时间才知道现在才九点一刻不到,“过一会上去。第六镇不出点事情,那温树德能严办吗?”

    陈清银见他如此老辣,心中一阵叹服。正想说几句好话拍拍马屁,却不想外面水兵一阵高呼,“犯人逃跑啦。犯人逃跑啦……”

    两人赶忙看向外边,只见全是水淋淋的温树德正趴在舢板上,已经快到金瓯舰了,陈清银大惊。“不好。姓温的可是要跑了,快抓住他。”

    “慌什么?”饶怀文很有兴趣看着已经再往金瓯舰上爬的温树德,“先看他要干什么再说。”

    温树德被水兵关在舱室内,不甘之下打倒水兵跑了出来,他心里只想着要死也死在战场上,只一上船便让金瓯舰加速往场口去。看着金瓯舰居然是回航上游,饶怀文倒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温树德要去杭城告状呢。此时见他独身往上流去,心里佩服之下更是觉得这个人留不得。如此固执又不畏死的人不能和大家同心同德一起发财,那就要坚决做掉!

    “让他去吧。我们跟着上去就是。”看着站在一边等着自己开炮命令的大副梁渭璜,饶怀文用闽南话说到。他这边一说跟着金瓯舰上去,陈清银就一阵惊异,不过饶怀文又补充道:“远远的跟着,别开炮就是,看看姓温的怎么死。”

    “大哥,可船上的兄弟?”借刀杀人好是好,而且还不脏了自己的手,可陈清银却想着自己在船上的兄弟。

    “他们不会跳船啊?”饶怀文摸着自己的翘胡子,很是不以为然,“再说这个温树德马上就升任江亨舰的管带了,到时候和我平起平坐,要除掉他那就没这么容易了。”

    江元、江亨,还有江利江贞都是日本川崎帮中国人造的浅水炮舰,江元是去年造好的,江亨是第二艘,今年便可造好运抵中国。扩建海军的背景下,温树德这些留过洋的学生还是很受海军大臣载洵重视,而像饶怀文这般本国水师学堂出来的学生,自然要是被他们压一头的,想到这个不懂规矩的北佬几年后就会在自己头上,饶怀文很是一阵不舒服。

    钱塘江上,金瓯舰在前,江元舰在后,两舰都是是急匆匆往场口去,只是金瓯舰速度只有七节,而江元舰最高可达十三节,但江元怎么都是落在金瓯舰的后面,不疾不徐的远远跟着。温树德看看前方又看看后方,不明白饶怀文这个老匹夫到底要干什么,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事去想他在想什么,只盼望着能早一点到场口。

    江面上的事情李成源一点也不知道,他此时也没有在山顶了,缴获了满清三十多门炮,有一大半是马上能用的,现在这些火炮都被拉到场口外围,炮手不够的情况下,观察点裁撤了一个组,即便是这一组,目标还是看望富春江江面的,他们只等清军增援的炮艇上来。而此时的火炮,都布置在面对富春江的小山棱线之后,这个位置任清军的炮舰怎么打都是打不着的。

    “时间快到了,弄好了吗?”李成源问向身边的举着望远镜发愣的陈大山,有点责怪他不干正事,比如现在,一心拿着望远镜看热闹就不是一个炮兵副团长应该干的事情。

    “营……团长,这步兵打战怎么一套一套的啊,弄的我脑子都转不过来了。”见李成源问,陈大山犹是不舍的放下望远镜,但是话题还是不离刚才看的东西。

    “心理战吗,不都是这样吗。”李成源早知道政治部搞出来的这一套东西,并没有什么惊讶的,他看着还有些发愣的陈大山,使劲的推了他一把,道:“快去检查炮阵,满清的炮艇就要上来了,打得好,说不定我们还能缴获一两艘炮艇。”

    团长发话,陈大山只好泱泱的去了。此时北风吹来,只传来山那边的广播声:“……巡防队的弟兄们。我是革命军二旅旅长张恭。都是浙江人,本乡本土的打什么战啊,现在我已经命令炮艇放开港口。好让你们撤离。不过时间有限,半个小时之后,我军就要开炮了,到时候没走的弟兄,就只有请你们做俘虏了。

    ……弟兄们,何必同着鞑子兵一起赴死呢,想想你们多少钱的月饷。他们又是多少钱的月饷,值得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家里怎么办?地不要种了?家不要养了?老婆孩子不要你疼了?你就不怕老婆改嫁。父母儿子讨饭?赶紧的,要么马上撤离这里,要么缴械投降,革命军优待俘虏。不想参加革命的。一律发路费回家……”

    张恭的广播接连不断,只说的他口干舌燥,要不是政委说这样有效,他还真想扛着枪把这些清军全给灭了。他这边呼喊的叫累,第六镇诸位大人全是面面相觑,张恭的话虽然是浙江方言,但是在翻译的解释下,大人们还是知道了话里的意思。于是众人都感叹这革命党何其歹毒,知道第六镇的士兵都是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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