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汴梁误第一百四十二章 北风漫卷 (四)(第4/5页)宋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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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料多,又锻打费时。在大宋也算是军国重器。神武常胜军在参与北伐战事的时侯,都未曾有这般好盔甲发下。都是北上河东之际,萧言自家掏腰包,从武库历年积存当中,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百余领,神武常胜军上下,都是宝爱异常。

    这军将身长按照后世来算,足有一米八五左右。手长脚长,手掌张开如一张蒲扇那么多。西北汉子的浓眉深目。马鞍旁边就挂着一柄铜锤。正常骑兵用的铜锤,锤头也就是两个拳头并起来那么大。他的这柄铜锤怎么看也有一个寒瓜大小。铸造出来的锤头坑坑洼洼的,看着就让人背心寒气直冒。

    墙头管事本来还想先发制人的逼问一声,被如此雄壮武将上前的气势一迫。咽了一口唾沫,竟然是一声未吭。

    这武将倒是自来熟,大大咧咧的扬手朝墙头打了个招呼:“俺是朝廷秉义郎,神武常胜军左厢第一军前营虞侯使刘保忠。里面那位上下,俺便在这里有礼了。今日前来,原是想和上下商量点事体,俺们可是大宋正经武臣,经制之军。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俺好说也是个朝廷的大使臣,离横班不过一步,立下什么军功便能得特旨的了。你这厮也太没礼数了些!”

    墙上管事再没想到,这个凶神一般的大汉上前第一句话便是说他无礼,居然紧闭寨门。一时间目瞪口呆。你带着百十名狠霸霸,呼啸来去的披甲之士。再驱赶着成千看着就瘆人的流民。俺难道还不能关寨门了?

    不过这刘保忠骑在马上,顾盼自雄,倒是觉得自家说得是理所当然。

    他是白挺兵出身,马上披甲重骑。天生神力,白挺兵多使长军器。他偏偏喜欢使又沉又钝的铜锤。西贼铁鹞子也碰过。铁锤挥舞处,不知道将多少西贼重甲骑士锤得筋断骨折,头上脚下的坠下马来。

    入神武常胜军后,和后崛起的牛皋并称军中锤铜之将都是以神力勇武闻名。

    这般勇悍之士,萧言自然要收到身边调教一番。理所力然的进了貂帽都。离开燕地的时侯就放了出来,入神武常胜军中领军。神武常胜军在汴梁进行了整编,将建制完善。分左右两厢,左厢是马军,右厢是步军。左厢辖一二三军,总计十五个马军指挥。右厢也是三个军,步军同样十五个指挥。马军当中一军是重骑,二三军为轻骑。

    刘保忠所领前营,又是左厢第一军中最强一个指挥。平燕战事以来,差遣不必论。阶官积功已经升至拱卫大夫。和都门当中潇言着力拉拢的那常嗣昭一样。再往上转宫就不靠磨堪了,除授得依特旨。就是所谓的横行官,简称横班。单论阶官,他刘保忠已经不差似神武常胜军中一厢军都指挥使。

    整个神武常胜军,也就岳飞和韩世忠两人是横班而已。

    横行官贵重,现在都门禁军当中,近来大出风头的石崇义石老胖子,阶官都只是和刘保忠差不多。做梦都想升到横班上面去。不过石崇义因为家世还有开国子的爵位,富贵势力,比起刘保忠这个靠厮杀升出来的武将,那是强到天上去了。

    (北宋一直到灭亡,官品都未曾滥授,可能也是灭亡得太快,来不及滥授。武臣到了大使臣的顶峰,已经相当不错。能不能成横班,就得看家世奥援还有肋了。或者就是如本书中韩岳二人有灭国之功,不给一个横班怎么也说不过去

    奥斯卡按)

    以刘保忠如此地位,对一个庄园管事,还用了个上下来称呼。在他看来,已经是足够的礼貌。要不是岳将主有严令,这管事少不得换个贼配军囚攘的之类称呼。

    那管事吃他这么一番话一噎,怔了半晌。好歹是大家中管事,见过市面。还能壮着胆子扬声反驳:“这位刘将主,你这话却是不公!上百军马,加上这生多流民。俺如何能不闭庄自守?倒是刘将主这般行事,不怕传到河东安抚使处么?要知道俺家家主,乃是致仕朝官,正在太原府,在安抚使面前也说得上几句!”

    刘保忠满脸无辜的看着这个管事,也懒得问他名姓,讶然道:“这位上下,却是如何说起?云内诸州乱起,辽人蜀国公主起兵。女真鞑子南下。现在边地已经乱成一团,俺们守边军将,日日戒备都来不及,哪里能到你这里来生事?还不是成千上万的流民南下这么冷的天气,这许多人又没有吃的俺们散发军粮都不够。这些人自然要觅食求活哪里有粮便望哪里去。要不是怕这些流民生乱,俺们何必顶着这寒风戒备弹压?你这话却是好没道理!”

    这管事一怔,云内诸州乱起,风声也隐隐约约传过来了。往来贩马贩盐贩茶的商人,也带回来消息。原来经常往来的一些小堡寨坞壁,都被打破。被裹挟到大股去了。据说正是什么鸟大辽蜀国公主的旗号。有人还信誓旦旦说远远见过那蜀国公主一眼,天仙般的人儿,却骑得劣马,开得硬弓。白布抹额,正是为辽人皇帝戴孝。闹出好大动静。

    本来这管事还是半信半疑。现在看到涌来的成千南下流民看来这事情是错不了了。再听到女真鞑子也南下卷入更如在这天气里兜头一盆凉水浇下。辽人这么强一个国家,都被女真鞑子灭了。再南下,河东现在缺兵少将这个模样,却怎么当得住?

    河东路虽然承平已久,可是老人口中,原来宋辽大战的惨景依然口口流传。

    几十万大军舍死忘生的厮杀,每逢夜里,山谷之中若有鬼哭自不必说。不幸身在战场,则村镇兵过如洗也算正常。就是大宋往年在三关直到太原屯以重兵,河东路徭役之中都是甲于天下。单单是为大军转运粮草,就能经年累月服役,辗转与群山的冰天雪地当中。田地抛荒十户有十户破家!

    要知道这繁峙县正在雁门关后,要是不管是辽人还是女真鞑子突破雁门,沿着薄沱河谷,要不了一日,就能将左近扫荡干净!

    这却怎么处,这却怎么处?这个消息,却要早早回报给在太原府的家主。就是自家,说不得也要打脚底抹油的主意。借着传信的机会,去太原府走一遭。

    风头过了,再回来收拾这堆烂摊子罢!

    一边筛糠,这管事一边转着心思。看着这凶神一般的刘将主顿时就觉得亲近了许多。要是辽人和女真鞑子来得快,自家有一时不得脱身,还得指望这帮丘八爷在雁门关那里挡着!这些后话先不论,现在这么多流民逼上门来了,总得和这刘将主商量着办才能解决不是?

    当下这管事脸上就堆出了笑容,亲热的道:“刘将主说得是,俺们也是有人心的,如何能不感威情?大军镇守雁门,俺们本应槁军。天气太寒,就躲了躲懒。想着翻过年再走一遭,现在却劳动将主,都是俺们的罪过!本来应该开了寨门,迎将主入内。偏僻村地,也没什么好的,就是醇酒嫩羔,当好好的与将主共谋一醉,一众使臣,辛苦一遭,也该有点心意压压手。可是现在这么多南来昭攒货在,俺也是为家主守家,这寨门实在开不待

    ……要是将主能将这些胧攒货驱散了,当得好生迎将主入内,消散个几日避避这寒气再说。”

    这管事态度恭谨,刘保忠听得还算入耳。要不是有大事要行,再加上岳飞军律约束得严谨。单单是他们这些骑人马,说不得就要入庄内扰一遭了。有些好处也是论不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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