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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夫人很是贤惠,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只待舒家父子俩吃完,就可以去那‘铁’家定亲。想到自己也马上有儿媳了!儿子的婚姻大事也马上有了着落,她感觉很是高兴,前前后后的忙得不亦乐呼!现在又去为两人准备礼物去了。
舒穆白和舒前轩对坐于桌前,舒穆白吃得兴高采烈,舒前轩看着满桌的菜肴却没有任何食yù。
舒前轩觉得很难启齿,但却不得不开口道:
“父亲!”
“恩?”舒穆白疑问的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一眼,道:
“你怎么不吃?你母亲的手艺很棒的,要错过这个机会,那可就...”
“您知道纤纤吗?”舒前轩却丝毫没有把心思放到这上面,迟疑了一阵,终于还是出口道。
“纤纤?”舒穆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盯着自己的儿子。
“是...是的,江宁百世园,黄...黄员外家的黄纤纤!”
“你跟她?”
“我和她已经私定终生!”舒前轩终于说了出来,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都很不希望将自己的事告诉父亲,但今天,却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舒穆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先了盯了舒前轩一眼,舒前轩却早已将头低到了桌子上。然后舒穆白就不停的在堂内走来走去,仿佛在沉思什么一样。
舒前轩正在等待着自己审判的到来,他的心里,忐忑不安。
气氛,就这样沉寂,舒穆白眉头紧皱,跺着步子,那一阵阵脚音就像是敲打在舒前轩的心里。
良久,舒穆白终于停在了舒前轩的身前,看了他一会儿,才道:
“不行!”
“为什么不行!”舒前轩的头猛的抬了起来,激动的声音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眼睛紧紧盯在舒穆白的身上。
“不行就是不行!”舒穆白对舒前轩道,然后一叹:“这铁家在京都一带有很强的势力,在官方、江湖都有其深厚的力量,乃是我舒家现在yù行扩张的最好朋友和契机,所以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再说了,这铁万山只有一个女儿,平常可是宝贝的紧,要是我们突然悔婚的话,那恐怕就不是做不成朋友这么简单的事了!甚至很大可能会反目成仇!你和我,负得了这个责任吗?”舒穆白紧紧的盯着舒前轩,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
“可...可我们不是还有独孤前辈和老祖宗吗?只要他们出手的话,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啊!别说是称霸江湖,就算是......”舒前轩苦苦的挣扎,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这些话脱口而出。
“啪!”等待着他的不是赞扬,也不是鼓励,而是舒穆白的巴掌!
舒前轩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盯着自己的父亲,双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地方。他不明白,为什么从来没有打过自己的父亲,会这么毫不犹豫的下手。这,也是舒前轩懂事以来,第一次挨打!
舒穆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高高举起的大手也没有放下:“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你的眼里,你把独孤先生和老祖宗看成什么了?打手么?你难道忘了我一直告诫你的话:人,一定要靠自己!”
“再说了,这江湖,这天下,你难道以为仅仅靠武力就能征服的吗?人,首先要有诚信,才能立足于世!诚信,你知道吗?失信之人,何以立足!”
“或许独孤先生他们能帮我们一时,但你认为他们能帮我们一世么?甚至连我,都是将他们看成一个契机而已,从来没有想过靠他们的力量,达成我舒家长远以来的梦想!”
“这舒家以后的一切,一切的梦想,都得靠你和我一起去努力,一起去奋斗才能完成!”
舒穆白歇斯底里的对着舒前轩吼了出来,其实,他的心里,何尝不是难过?自己为了舒家的一切,布置前,布置后,废了自己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机会来了,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
舒前轩呆呆的看着自己大发脾气的父亲,印象中,自己的父亲从来模样这样发怒过!
“难道,这江湖,这天下,这势力就这样重要吗?”舒前轩喃喃道。
“是的!就是这么重要!家族几百年来的希望与荣耀,岂能以一个人的意志为转移,说不要就不要?再说了,我舒穆白的儿子,岂能整天担搁于儿女私情,放着家族大业于不顾?这样的儿子,绝对不是我儿子!更不是我舒家子孙!”舒穆白决绝道。
“家族大业、儿女私情......”舒前轩抱着自己的脑袋,一阵揪心裂肺的痛从心底蔓延到脑际。
“纤纤...纤纤......”舒前轩的眼睛红得发亮,像一只野兽般yù择人而噬。
舒穆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一切,是该埋怨命运的不公,还是天道的不平?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要是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的话,哪里还要攀附他人?哪里还要父亲如此劳心劳力?哪里还能让纤纤......”舒前轩的心底一阵哀嚎,这一刻,他才慢慢的明白,慢慢的体会到了自己对力量与势力的追求!
是的,就是力量!要是自己有了独孤先生,或者舒断水那样的力量,这个尘世间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自己与纤纤......
舒前轩恍然之间,已经作出了一个最大的决心,而这,也将真正的改变他以后的人生道路。
“我去!!!”舒前轩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对着舒穆白道,带着一股摄人心魂的力量。
舒穆白轻轻点了点头,带着欣慰。
他的儿子,终是没有让他失望!但他也不知道,从此的江湖,从此的天下,就因为一场婚姻而改变,而颤抖!
独孤求败从入定中醒来,眼睛慢慢的睁开之时,一道毫光发出,再看他的双眼时,似乎充满了浑浊,但又饱含了睿智。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谁也不知道,这一叹为谁而来,将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