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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的战斗形势完全逆转,到现在快刀身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布满了伤口,鲜血已经湿透了衣衫,从衣服下摆一滴滴地滴落到草地上,一身黑sè的衣衫现在更是黑得发亮。这金刚狼似乎特别喜欢往人脸上挠,快刀刚才分神的那一刻被金刚狼一爪子狠狠划过,伤口从额头一直划过鼻子,差点将眼珠也给勾出来,原本俊朗的一张脸立刻惨不忍睹。
快刀的状况已经岌岌可危了,快速流失的鲜血正在迅速地带走他的体力,剩下的一点体力仅能支撑他勉力避开一些对要害部位的攻击。而金刚狼则愈战愈勇,几乎每一次出击都会在快刀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金刚狼已完全占据了主动,快刀的反击变得软弱无力,那两柄起初令它忌惮不已的钢刀已经有点卷边了,砍在身上的时候甚至有点软绵绵的,刀刃在身上划过时甚至让它产生在帮它搔痒的错觉。
金刚狼嗖地一下闪电般从快刀身下穿过,还不等快刀转过身就已经扑到大腿上,带血的尖牙撕扯下一块血淋淋的皮肉,又在刀刃及身之前一溜烟地跃到了快刀身后的空地。
快刀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倒下来,以刀拄地跪在了地上。
金刚狼嘴上犹自叼着被鲜血染得发红的黑sè碎布,伸长了脖子一声长嚎,示威似的昂首挺立在快刀身前。
这一战胜负已分,快刀则将要为他的迂腐和固执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他的生命,现在的他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
鹰眼一声长叹,众人都低下头去不忍再看。
全场安静无比,只剩下快刀粗重得如同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等了半天,金刚狼还是昂首挺立在原地,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的暴起发动最后一击。只见金刚狼一口吐出口中的碎布片,缓缓地绕着已经站不起来的快刀打转,几圈转过之后,却见金刚狼忽然仰天一声狼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金刚狼竟然掉头转身走了。
围得水泄不通的狼群就像水流被劈开一般,一下子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金刚狼沿着狼群让出来的通道掉头而去,拖着掉毛的金sè尾巴渐行渐远,月光在地上投shè出它那滑稽的身影,那条原本蓬松漂亮的尾巴上的金毛已经几乎被快刀削光了。
金刚狼的身影渐渐彻底消融在夜sè之中,又是一声清脆的狼嚎从金刚狼消失的方向传来,群狼齐刷刷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没有一只狼留恋快要到手的美食,尽数跟着金刚狼的背影渐渐远去,一会儿功夫就走了个无影无踪。
眼看不计其数的狼群像退cháo一般走了个干干净净,众人都傻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扑嗵一声,快刀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子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地上。
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凑了过去查看快刀的伤势,快刀已经体无完肤,全身像是被耕地的耙子犁了一遍布满了沟壑,最惨的是脸上也被狼爪抓得几乎认不出来。
几个人扯过一张大毡子铺在地上,将快刀小心翼翼地抬了上去。易凌心小心地撕开快刀身上已经快被狼爪抓成布条状的衣服,帮他将夹杂在伤口中的泥土杂草和狼毛等污物清理干净,只见有些伤口已经深可见骨。
“队医,队医。”
鹰眼大声叫着,沈浪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慌不迭地从幸存的悍马车座位底下拉出急救箱。
一打开急救箱沈浪又傻眼了,除了手雷和弹匣,急救箱里只有几支镇痛用的吗啡,原本箱子里还有一卷发黄的止血纱布,但是因为它看上去实在很脏,沈浪昨天就已经把它给扔了。
沈浪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但也无计可施,快刀全身都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正在快速流失,如果不能有效止血,他百分之百会死在这里。
“我需要一根针。”
易凌心一边说一边嘶的一声,已经撕下了离她最近的四眼的衣服。
“你干什么?”
四眼一声惊叫想用手去护住衣服,却见易凌心正细细地将衣服布料中的纱线一根一根地抽出来,四眼这才恍然大悟,抬起头道:“对了针,哪里有针。”
“我的工具箱里倒是有,不过刚才车子让怪物们毁了,不知还能不能找到。”邮差说道。
那辆悍马车被变异体撕裂后,车上的零件和破烂洒了一地,之后又被变异体和狼群蹂躏过一遍,工具箱早就不知落到哪去了,邮差和四眼几个人一头趴到地上就着月光一寸一寸地把草皮翻来覆去地找。
“铁丝或弹簧也行。”易凌心又补充了一句。
正在翻草皮翻得焦头烂额的几个人如获圣旨,这里遍地都是碎零件,弹簧还是很好找的。
邮差等人立即找来几段大小不一的弹簧兴冲冲地跑到易凌心面前,易凌心挑选了一段比较小而干净的弹簧,用力将弹簧扳直成细铁丝,再将尾端弄弯成一个小钩,做成了一根简陋的铁针。简单消了一下毒后,易凌心又从针尾穿过一条四眼衣服上剥下来的纱线,开始用这枚自制的铁针当作手术针,在快刀身上的一道创口处缝合了起来。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外科医生啊,鹰眼任命自己当队医真是瞎了眼了,以后改名叫狗眼算了。沈浪在心里腹诽了鹰眼几句,在快刀的大腿外侧注shè了一支吗啡。
“我还要蛛丝,大量的蜘蛛丝,一定要干净。山洞里有很多蜘蛛网。”易凌心一边专心致志地给快刀缝合伤口,一边又吩咐道。
虽然不明白易凌心要蜘蛛网干什么用,但邮差四眼老不死等人还是很听话地折回到山洞中去收集蜘蛛网。
这里一滴麻醉剂都没有,单靠着一支吗啡止痛,缝合过程中的痛楚可想而知,好在快刀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吃痛之下一开始嘴里还下意识地直哼哼,不一会就彻底昏了过去任凭摆布。易凌心就像修补破碎的布娃娃一般,将快刀身上几处比较大的口子都缝补了一遍,缝合的手法分外娴熟,为目瞪口呆的一众人等表演了一台没有手术台没有麻醉的外科手术。这时候邮差等人也已经从山洞中收集蜘蛛网回来了,只见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几根木棍,每根木棍上都像棉花糖一样缠着大量的蜘蛛网。
快刀的创口过于密集,而手术工具又过于简陋,易凌心只是将一些较大的伤口缝合了一遍,还有无数细小的伤口还在往外汩汩地冒着血水。易凌心从邮差等人手里取下一些干净的蜘蛛丝,小心地将蛛丝敷在一些未缝合的较小的伤口里,一些已缝合过的伤口上也被均匀地铺上了一层干净的蛛丝。
等到易凌心终于忙完的时候,月亮已经落到另一边的山头去了。
快刀的脸sè白得可怕,身下的毡子上已经积下了一滩血水。众人将血水收拾干净,又将另一张毡子搭成一顶简易帐蓬罩在快刀身上,帮助他抵挡冬夜的寒风。等到忙完这一切的时候人人都已是筋疲力尽,这一天里众人先是连战两只巨熊,然后差点被活埋,紧接着又是恶战变异体和群狼,最后是争分夺秒地抢救快刀,每个人身上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得jīng光,几乎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