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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佣兵协会简陋的医务室中,沈浪的心中有如千万把利刃正在绞动,那罗的钢枪是三棱枪尖外加三条血槽,这使得易凌心腹部被刺出的伤口也呈现三角形,创面异常恐怖,鲜血像自来水一样不住地往外涌。几个军医官手忙脚乱地给创口止血,止血剂一接触到伤口立刻就被涌出的鲜血冲走,止血纱布用了一层又一层,但是新换上的纱布顷刻就被染红。军医们已经用尽了一切现有的止血手段,但在这种恐怖的创口面前都无济于事,三角形创面的伤口各侧无法挤压到一起,也就无法达到止血效果,眼看易凌心的脸sè越来越显苍白,呼吸越来越微弱,生命体征正在渐渐消失,一屋子的人却是束手无策。
“医生,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她快不行了,你快想想办法啊。”沈浪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首先要止住血,止住血才有希望。”几个军医抹着头上的汗珠,轮流上阵将止血纱布在易凌心腰上缠上了一层又一层,但缠上的纱布越来越红。
“凌心,你倒是醒一醒啊,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论医术易凌心无疑是在场的人中最为高明的,如果在场有人能够想出对策的话,那这个人一定就是她,但是任由沈浪千呼万唤此刻的易凌心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易凌心的双眼已经不再美丽动人,眼球也失去了往rì的神彩,眼神涣散,瞳孔已经无法聚焦,心跳也越来越微弱。沈浪紧紧抓着易凌心的手,她的手柔弱无力,手上的温度正在慢慢地溜走,沈浪双手不断使劲搓着易凌心的手背想要帮助她留住体温,眼角已经一片湿润。
“易凌心,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在这里,你千万不要睡着了。你一定要挺住,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烤面包的手艺好极了,虽然很久没烤了,但所有的要点我都还记得,你尝过以后一定会夸我的。等你好了后,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开个烤面包店,我有信心,生意一定会很好的。什么双头枭什么鹰隼,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要过好我们的rì子就行了。你知道吗,我可能干了,我还会磨咖啡,我们可以在店铺的一角放上几张咖啡桌,客人们可以在午后坐下来喝一杯咖啡再聊一会天,或是在晚上一边喝一边看星星,没生意的时候就我们两个坐下来聊天。你听见了吗,你想想看那样的rì子有多惬意,没有枪炮声,没有怪物,没有角斗,没有鲜血,只有阳光和暖暖的咖啡味道。你一定听见了是吗,你在笑吗,我看见你在笑,你一定也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吧。”
不知不觉间沈浪已是泪流满面,从竞技场方向传来一浪盖过一浪的欢呼声,但在沈浪听来却像是发生在遥远的另一个星球。
泪水滴落到手中这双无力的小手上,手上传来的温度越来越冷,沈浪仿似跌入到一个漆黑的深渊之中,心中万念俱灰。
朦胧中沈浪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快步走进医务室中,正是一脸从容的阿不,阿不的身后跟着鹰隼一行人。
一行人走进医务室,首先看到的是满地鲜红的纱布,鹰眼急忙询问起一旁的军医官,军医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气。
阿不走到沈浪的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去解开缠在易凌心腹部的那一层层厚厚的纱布。
“你干什么?”一个军医慌忙想去阻止阿不,却见快刀一手拦住了军医。
“阿不,你有办法是吗?”沈浪有如一个快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满怀希冀地望着阿不道。
阿不将缠在易凌心身上的纱布尽数解开,将伤口上的止血剂擦拭干净,仔细查看了一下钢枪造成的伤口。
易凌心的创伤面在右下腹,大摊的血块凝结在一起盖住了整个腹部,根本看不出伤口的位置。
阿不从怀中取出一副薄薄的半透明手套戴上,擦去易凌心伤口边积聚起来的大摊的血块和鲜血,将伤口露了出来,忽然手指一伸探入了易凌心的伤口。
“你干什么?”沈浪惊叫一声,只觉得易凌心的手忽然抓紧了自己的手。
阿不已经快速地将手指从创口中取了出来。
“伤口没有异物,盲肠受损,问题不大。”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甚至都没有消毒,你会引起感染的!”
“她的体质与你们不同,自身具有很强的消炎能力,一般情况下不会引起感染。”阿不将伤口的边缘仔细清理干净,又从身上取出一小块凝胶一样的物质,将凝胶小心地敷到了三角形创伤面上。
沈浪将信将疑地看着阿不熟练地处理着易凌心的伤口,只见凝胶遇到血液后迅速地溶解开来,在创口边产生出许多小气泡,不一会功夫气泡就完全覆盖住了创面,创口面竟然自动收缩起来,就像一股无形的拉力使创面各侧顺利挤压到了一起。不可思议地,刚刚还在往外喷涌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淌。
眼见伤口的血已顺利止住,易凌心本已涣散的眼神终于又聚集起了一丝神彩,沈浪大喜之下不禁像小孩子般破涕为笑。
“她失血过多,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要是能输点血的话还能康复得快一点。”易凌心的脸sè依旧十分苍白,阿不打量着房间的几个人道。
“要输血是吧,我是O型血,输我的吧。”沈浪卷起袖子。
“不。”阿不一指身旁的老不死道,“你的血型刚好配对。”
“是我吗?好,我马上就来。”一听阿不叫到自己,老不死拔腿就朝内室跑去。
阿不从房内找来一套橡皮管和输液针等简易输血器材,可老不死却不见了踪影,不禁奇怪地道:“老不死呢,他哪儿去了?”
“不知道啊,刚刚还在的。”
阿不和沈浪正在奇怪间,老不死已经又从内室跑了出来,手上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鲜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碗送到易凌心嘴边。
“快喝,快趁热喝,不够我再去放。”
“你放血干嘛?”
“不是说要喝我的血吗?”
“谁跟你说要喝血的?”
“刚刚不是你说的吗?”
“你个白痴!”
“把右手给我。”阿不道。
老不死乖乖地将右手伸了出去。
阿不撩起老不死的袖管,熟练地将输液针扎入手背上的静脉血管,再将另一头扎入易凌心手上的静脉血管中,调节好血液的流速。接着又把老不死的手臂稍微抬高,道:“就这样举着不要动,左手给我。”
老不死的左手桡动脉处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阿不又从身上取出一块同样的凝胶贴在动脉破裂处,凝胶很快就溶入到血管受损部位,片刻之间鲜血就不再往外冒。
“下次割的时候不要割动脉,除非你想自杀。”阿不道。
老不死一手高举,另一手端着一碗尚冒着热气的鲜血,瞪着一双小眼珠傻傻地道:“那这一碗怎么办?”
“你自己喝吧。”
老不死愣了愣,干脆一皱眉,一仰脖,一口气将一碗血喝了个底朝天。
看着易凌心的呼吸渐趋平稳,沈浪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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