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玉人吹箫,佳人有请(第1/2页)斩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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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叶藕桐和荣成之间的比试,陈三郎恍然有一种置身江湖打擂台的感觉。。但下一刻,就有人点名找上门来了,而且一次还三个,真是看得起。

    难怪,作为圈子新人,而且是挂着“解元”头衔的新人,想不成为焦点都难。要是能把陈三郎比下去,就等于胜了一位解元,更具噱头,传扬出去的话,名声大涨。

    三个来自不同州郡的举子站着,互相看一眼,呵呵一笑,但谁都不愿意坐下来,从而让别人拔头筹。

    “两位,刚才可是我最先站起来的。”

    一位举子说道。

    先前叶藕桐介绍过,记得他姓陆,字“清远”,来自雍州。

    “非也非也,我曹子俊可也不慢。”

    这曹子俊来自中州,摇头晃脑的,动作语言很是丰富。

    “咳,陆兄、曹兄。咱们把酒言欢,何必分快慢?徒然伤了和气,这一杯酒,还是先让小弟敬了吧。”

    这一位姓莫,字“封浪”,是冀州举子。

    三人争得不可开交,就是不肯相让。

    陈三郎见状,忽而一笑:“不如你们先比试,谁赢了,再来找我吧。”

    狂,有点狂……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涌起这样的感觉。

    这位扬州解元看着眉清目秀,斯斯文文,倒没想到张口便出狂言,架子摆得十分高端。

    解元是乡试第一名不假。但乡试所考,主要为经义文章;而文会比试的。却是诗词歌赋之类,两者文体不同。衡量标准不同。换句话说,才子未必能考好试,而考好试的也未必便是才子。

    那么,陈三郎凭什么如此嚣张跋扈?

    “痛快!”

    叶藕桐却觉得大快人心,昨晚陈三郎不在,他被车轮肆虐,众人面目幸灾乐祸,何曾表现过忍让?

    此一时,彼一时。此一人,彼一人,先不管接下来胜负如何,光是这份派头,便足以让叶藕桐感到扬眉吐气。

    三名举子互相对视一眼,短暂间,通过眼神交流,达成共识,其中两人自觉地坐下。剩下来自雍州的陆清远。

    陆清远朝着陈三郎拱手:“陈解元,请!”

    顿一顿,接着说道:“陆某这一杯酒要向你讨教的是对子。”

    噗嗤!

    那边叶藕桐听见,忍不住一口酒水喷出。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很是突出失礼。在他看来,陈三郎最善于对子。陆清远要比对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陆清远喝道:“叶藕桐。枉你为扬州才子,连基本礼仪也不顾。成何体统?”

    “抱歉,一时忍不住……”

    叶藕桐也不辩驳,忍住。

    陆清远“哼”一声,注意力落在陈三郎身上,眼珠子一转,说道:“陈解元来自扬州,对扬州人文地理定然十分熟悉。陆某久闻十里秦淮之名,欲往之不可得。便想请你出一对,描绘一番这秦淮景色风情如何?”

    叶藕桐一听,差点要开口骂人:对方这个文题出得刁,而且大。

    古往今来,十里秦淮乃是文人骚客热衷前往之地,留下诗词文章无数,其中不乏佳作。不过以“景色风情”为题的,诗词好写,却难入对子。通过对子形式,想要写好,很难。一不小心就流于表面,看着花团锦簇,实则一无是处,空洞无味。而由于对子形式特殊,缺点往往会被无限放大。

    当然,利弊这些都是相对的。陆清远出了对子难题给陈三郎,陈三郎以彼之道,还于彼身,同样会出对子难题给他。

    然而当两人的对子都写不好,水平差不多的话,便等于两败俱伤,谁都占不住优势。

    问题在于,你陈三郎可是扬州解元呀,他陆清远不过雍州的一名普通举人,两人成平手,在别人看来,自是陆清远胜了。更不用说先前陈三郎口出狂言,表现过满,若是胜不了一个寻常举人,还有什么面目?

    叶藕桐洞悉其中关窍,难免替陈三郎担心。

    陈三郎站起来,举着杯酒,往嘴里啜一口。

    陆清远哂笑道:“陈解元莫非这就认输喝酒了?”

    陈三郎淡然回答:“饮酒以助兴罢了,你听好了。”

    众人皆是一怔,心想难不成这片刻间他便有了对子,也太快了吧……

    就见陈三郎一步不走,朗声吟道:“胜地据淮南,看云影当空,与水平分秋一色;扁舟过桥下,闻箫声何处,有人吹到月三更!”

    这一副对子,不见秦淮字眼,但有“云影”、“江水”、“秋色”、“扁舟”、“廊桥”、“箫声”、“人”等意象载体,组合在一起,浑然天成,如同一幅水墨丹青在眼前徐徐展开,让人饱览其中秀色。不但能看到,还能听到,闻箫声何处,有人吹到月三更,一“吹”字意境全出,让这幅水墨丹青活了过来。

    霎时间,屋中竟静了下来。只有弹琴的珍玥手指捻动,琴声不止。

    “好对!”

    叶藕桐拍案而起,神色激动。

    陆清远叹息一声,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倒扣于桌子上,颓然道:“陆某输了。”

    他听见这对,便知无论陈三郎出什么文题,自己的回答肯定都比不过,不如直接认输,还能得个磊落名声。

    真是好对……

    这些举子对于天下闻名的十里秦淮向往已久,只苦于现实环境制约,在科举未成之前,难以万里迢迢地去秦淮见识。可如今听了陈三郎的这一对,简直心痒难忍,恨不得插一对翅膀立刻飞去,看一看秦淮河水如何与秋色平分。哪位玉人吹箫到三更……

    坐在叶藕桐边上的依婵姑娘美眸光彩连连,看着陈三郎的身子。吞了吞口水,仿佛要一口将他吞进肚子里去。

    自古佳人爱才子。风月之地尤其然。她们这些姑娘虽然沦落风尘,但知书识礼,多愁善感,往往有别样情怀,最为期望的便是既赚了银子,又谈了感情,才是理想方式。

    故而不少烟花之地的大牌姑娘,比如说花魁之类,她们对于充满铜臭味的商贾之流嗤之以鼻。往往避之不见,这番作态,倒非全是吊高来卖。而是不合心意,不愿意侍候。

    叶藕桐见到身边女子这般情态,也不介怀,嘻嘻笑道:“依婵姑娘,春心动也。”

    依婵面色微红,嗔道:“叶公子你好坏,奴家的心。只在你身上。”

    叶藕桐哈哈笑着,施展出逢场作戏的手段,与她调笑不休。

    嬉戏一会,依婵姑娘低着头道:“叶公子。奴家妆乱了,且下去收拾收拾,一会再来。”

    盈盈离席而去。

    文会继续进行。今晚叶藕桐先拔头筹,然后带来的陈三郎一鸣惊人。这一对组合实力显露,使得众人心生忌讳。再不敢轻易挑战了。

    扬州乃江南重地,词赋满江,笔墨张扬,最得才名。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别的州郡文人,无不想通过踩低扬州才子,从而自己扬名立万。这道理便和江湖武者一样,都想挑战成名高手,夺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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