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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态,又想起王子腾擅自动用军队,俨然不把君权君威放在眼里,太上皇刚消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猛烈燃烧,冷声道:“载权。出去告诉王子腾: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身不修,家不齐,何以治国平天下?命他褪去官袍,解下顶戴花翎,回府自省!置于贾政,这便压入天牢革职查办!”王子腾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肱骨之臣,却没想心野了,虽不至于弃而不用,可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
“父皇,载权还要伺候您呢,这差事儿子替您去办!”胤翔忙不迭的开口。
“小子,给朕滚吧!”太上皇没好气的踹他一脚,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林煜虽然是在你的授意下曝出了王家和贾家的丑事,但朕可是命他在贾家闭门思过,他如今擅自离府,到底是违了圣意。看在你的面子上,朕就不严惩了,只将他发配到你军中当一普通兵卒!”
在太上皇看来,将堂堂的今科状元贬低为一普通军士,对文人来说可是极大的侮辱,可是胤翔却知道刘煜并不在意这一点,甚至还曾隐隐听刘煜说过,军队有气运什么的,故而也没有反对太上皇的决议。
胤翔颠颠儿出去,看见跪在门外面色煞白的两人,笑道,“父皇的话,二位可都听见了?来人,把贾政押入天牢!王大人,脱吧!”
王子腾磕了三个响头,嘴上高喊,“微臣有负圣恩,罪该万死”等话,然后干脆的脱掉官袍,解下顶戴花翎,弓着背,慢慢倒退而走,终究是心慌意乱,下台阶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王大人小心。”匆匆赶来的胤真扶了他一把,温声提醒。
“多谢皇上。”王子腾连忙行礼,暗淡的眼睛放射出希冀的光芒。
胤真冲他安抚一笑,行至殿外求见。
见王子腾不走了,立在原处伸长脖子眺望。胤翔狞笑道,“王大人,窥探养心殿,你是想死呢?”
“罪臣不敢!罪臣这便离开!”王子腾心里气极恨极,但却不敢针对胤翔,只迁怒到“林煜”的身上。想到刚才隐隐听到太上皇将“林煜”发配到了军队,他顿时有所盘算,只是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一鞠到底后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
乾清宫内,太上皇拍拍胤真手背,叹道:“胤真,王子腾此人有大才,朕原本是打算留他来辅佐你的,只是没想到,他虽然有才。却不修家宅,更擅自调动军队欺压百姓,这九门提督朕委实不放心交给他。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胤真拱手笑言,“儿子初掌朝政,之前又与武将没什么来往。实在想不出合适的人选。一切但凭父皇决断。”
太上皇之所以选择禅位于胤真,就是看中了他的孝顺和不贪权。之前虽然有些隔阂,但太上皇却觉得是胤礼和甄太贵妃母子在暗中挑拨,如今“小人”已除,再看到胤真恭顺的表现,他又觉得自己的眼光没差。
虽然心中满意。可太上皇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尽快让胤真接触权利中心才好。而这掌握着二十万京畿大营军士的九门提督却是重中之重,人选挑得好可保天朝百年无忧,挑不好,等他去后,皇城将乱。皇族危矣。太上皇按揉隐痛的太阳穴,眼角余光瞥见堆叠在桌角的一沓战报,最上层的一个名字令他心头微震。
“那便把岳忠奇调回来吧。他祖父、父亲、兄弟,皆战死沙场,母亲亦伤心亡故,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他一人,是个难得的忠臣孤臣。由他出任九门提督、执掌京畿大营。朕可安心了。这圣旨由你亲自下达,让他领你的情。”太上皇徐徐开口。
胤真沉默良久,慢慢跪到父皇脚边,用力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红着眼眶去了。走出乾清宫,登上御撵,他双手覆在眼睑上久久不动,半晌后放下,漆黑的瞳仁里哪还有丁点感动,唯余深沉的算计和凉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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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煜已在军营里待了四天。这日晌午。结束操练后大家一窝蜂的朝火头营奔去。胤翔麾下向来只招揽精兵强将,在一大群打着赤膊,肤色古铜的彪形大汉中混入一身材纤细,皮肤白皙的少年,当真是鸡立鹤群。万分醒目。然而四天来,少年已经用高超的武艺证明了,他不比旁人差。审视和质疑的目光在逐渐淡去。
刘煜挤到最前头,盛了满满一大碗饭,又舀了许多肉菜,这才不慌不忙的挤出抢饭的人潮。他虽然看似消瘦,可身体像铁打的一样,站在那里便无人能够撼动,哪怕营中体格最健壮的力士,他只需轻轻一拂,便能将人扇飞出去。次数多了,士兵们自然而然记住了血与泪的教训,见他靠近就连忙让出一条道,免得被误伤。刘煜捧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碗,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刚吃了两口,就感觉几道满怀恶念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他不以为意,挑挑眉继续刨饭。
吃过午饭士兵们纷纷回营休息,刘煜却独自往后山行去。后山有一条河,将士们常常前去洗澡,故而同一个营帐的士兵都不觉得奇怪。见他独自离开,在营帐外闲话的几名士兵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悄然跟上,刚进入密林就失去了少年的踪影,寻找大半天后无果,只得去河边守株待兔。
刘煜甩掉身后的尾巴,忽然一拳砸向一棵大树。三人抱的粗壮树干剧烈颤抖,与纷繁枝叶同时掉落地面的还有一道狼狈的身影。刘煜一言不发,举拳便砸,那人连连躲闪,不敢硬抗,实在被逼得急了,抽-出腰间佩刀格挡。
刀身迎上刘煜的拳头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那人虎口迸裂,握不住刀柄,忙扔了兵器向后疾退,却已经晚了,刘煜又是狠狠一拳朝他面门砸来。那人闭眼等待死亡。拳头离他鼻梁还有半寸的时候骤然停顿,狂猛的拳风却继续前行,将他面部的皮肤压凹下去。
“你又来了。我说过不需要你保护。”刘煜收回拳头,淡淡开口。
于秀心里万分后怕,面上却不显,垂头道,“王爷有令,属下不得不从。”
刘煜转身朝河边走去,问道,“胤翔最近在干什么?”
“回大爷,王爷在准备西征事宜,过几天才能回营。”于秀紧跟两步,忽然觉得鼻头发痒,一抹才发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自家的铁布衫已经到了寻常刀剑不留痕的境界,可在煜大爷的拳下却像纸糊的一般,甚至就连煜大爷随手挥出的拳风也扛不住,这位煜大爷究竟是个怎样的怪物啊?
于秀心里翻搅着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敢显露。连忙抹掉鼻血,隐在暗处跟随。好在煜大爷跑痛快了,速度明显慢下来,倒不至于令他一眨眼就跟丢。
行至河边,刘煜脱掉全身衣物。走进冰凉的河水里,黑发如瀑,肌肤胜雪,强烈的色彩对比差点没晃花于秀的眼睛。他心尖一颤,忙背转身去,心道如此强悍如此妖冶的人物。难怪曾经迷得王爷晕晕乎乎,连自己姓什么都快记不住了。当然,他一来就察觉此处有人暗伏,却完全没当回事儿。连他都能发现,煜大爷又岂会不知?不过等着引蛇出洞而已。
听见背后一串迅速逼近的脚步声,刘煜勾唇冷笑。撩起水泼在脸上。
“一下弄死多可惜!瞧他细皮嫩肉的,比群玉院的头牌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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