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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旁门之人即便联合了其他的亲密道友,也很难跟那些名门正宗相抗衡。
陈德尚将床帘掀开,露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谢翎,徐长青上前一步看了看。只见谢翎双目紧闭,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气息及其微弱,虽然是夏天,而且她身上盖了一层薄毯,但是从额头到顶门的头发都结上了一层白霜。
见到徐长青一直看着谢翎,没有其他举动,陈德尚有点焦急的问道:“先生,可想好解决对策?”
“对策?”徐长青愣了愣,看到满脸焦急的陈德尚立刻明白过来,笑了笑,说道:“陈翁请放心,在义庄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是我见到谢小姐后,觉得我有点看高了那个施法摄走谢小姐一魂的人,这次斗法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和困难!”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陈德尚长舒了一口气,面露微笑道。
徐长青不再等待,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一截之前被收入袖里乾坤的三千红尘丝,来到床边,抬起谢翎僵硬的双手,将红尘丝的两头在双手的中指上打了一个道家的上阳结。跟着他又沾上一点朱砂,在谢翎的额头上书写了一个敕令符,然后手呈剑指夹住红尘丝牵引到中间部位,让绑住手指的红尘丝齐平。
“鬼魅之法,魍魉之术,上清敕令,听我差遣,起!”
徐长青沉声念诵法咒,然后牵着红尘丝向后退了几步,身体僵硬、双目紧闭的谢翎被红尘丝拉扯着坐了起来,在徐长青的牵引下,脚步虚浮的跟着他走出了房间,而陈德尚连忙从床边找个一件衣服,追上去给谢翎披上。
出了房间后,一直守候在外面的肖恩三人见谢翎跟在徐长青身后走了出来,立刻面露喜色,正想要上前询问谢翎。但细心的张元立刻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拉住了肖恩和陈豫,并在他们耳边轻轻的说了两句,肖恩和陈豫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牵在徐长青手中的红尘丝和谢翎依旧紧逼的双眼。
徐长青没有理会肖恩等人,脸色及其严肃的说道:“陈翁,麻烦你派人把涛少爷带到紫铉阁来,另外去前院的道场讨要十坛上等朱砂,”说着又加重语气提醒道:“记住一定要五十年以上而且加过黑狗血的上等朱砂!”
“好,老夫这就去办!”陈德尚不疑有他连忙应下,招呼了几个远远跟在后面的仆役,快步朝前院走去。
陈德尚离开后,徐长青冷冷的瞪了肖恩等人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不是想要看中国法术吗?今天就让你们看个够,跟我过来!”
说完,他就牵着谢翎,向后院尾部的紫铉阁走去,肖恩等人则紧跟在后面,不敢朝前一步。正因为这样,他们都没有看到徐长青转身之后,原本那副道貌岸然的高人样子,立刻变成了一个市侩精算的市井商人,眼中充满了大捞一笔后的得意。
其实徐长青做法哪里用得了这么多朱砂,三四碗就足够了,之所以会向陈德尚要十坛上等朱砂,不过是为了以后所需,筹谋用度。历代义庄主人之所以会大力提议陈家举办大型的水陆法会,除了超度游魂亡灵赚取功德以外,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趁机从那些不知道油盐贵的名门子弟手里,弄些平常很难弄到了作法用具。义庄主人有不少好东西,都是用这样的方法弄到的,其中在那场石姓门人引发的灾难中,硕果仅存的三样灵宝,就是从参加水陆法会的名门弟子手中,以垃圾一般的价格买到的。
其实以徐长青和陈德尚之间的关系,即便他开口讨要一些上品的作法用具和法器,陈德尚也会不惜重金,动用关系为他找到。但是这样一来,徐长青就会欠下陈家一个人情,同样也结下了一段因果,九流闲人一脉的本命功法也融合了一部分上乘佛法,因果越少,修为越强,功德越深,境界越高,所以徐长青会尽量避免和人结下因果人情。眼下这十坛上等朱砂是为了施法救助陈涛和谢翎要用的,到时只需在每坛朱砂里面舀出一小杯来,就算用过了,之后即便把十坛朱砂全部收归己用,也能不入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