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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王子,我的学问自然比不上令妹梦王姬,也未必比得上你,不敢厚颜以教。不过我在剑术上略有所得,在晋国曾答应过要教你剑术。你先将本身的剑术使一遍我瞧瞧。”
姬仁站在场中使了一套剑术,伍封见他的剑术实在平平,不过根基较为扎实,想来是自小便练剑的缘故。
伍封看了好一阵,心道:“王子仁性格沉稳,使起剑来太过中规中矩,缺少变化,以他的体格,也练不了我冲杀决荡的剑术。”
姬仁练完之后,小心看着他,问道:“师父,弟子的剑术是否太差了?”
伍封沉吟了一阵,道:“幸好王子的根基不错,是否从小练剑呢?”
姬仁道:“弟子自十岁时便向宫中侍卫学剑,至今练了三十二年,未遇明师。”
伍封道:“我看你的剑术,非攻即守,招式太过分明,不过以你的性子体格,倒适合这么练剑。只不过你一剑一式之中,攻则不够凌厉,守则略欠周密。这套剑术你练了三十多年,再新学剑术反受束缚。不过我有办法,可将你的剑术提高不少。譬如你这一招前刺,然后往上格挡,再收剑横削,攻守分散而少力,可以先前刺,然后借转腰之力横削,剑势收回时改为往上格挡,攻势便凌厉得多了。”
当下一招一式,就着姬仁剑术的原意加以修改,将次序略为变更,守式便借鉴董门御派的剑招,攻势则用上叶柔和公良孺那一路剑术中的相近招式,自己和楚月儿凌厉的剑招中也有两三式可用,一并融入姬仁本身的剑招之中,不拘一格。
这些剑招变化不大,招式与姬仁以前的相似,姬仁使了许多遍,终于将剑术改了过来,防守相当严密,而攻势也强了许多,尤其是那几招由伍封和楚月儿剑术中改进而来的招式,威力相当惊人。姬仁越使越快,觉得这改进过的剑术顺手之处,反而胜过自己练了三十余年的剑术,心中大喜。
到了午饭之时,姬仁便留在府内用饭。他学得兴起,匆匆用过了饭,又自去练剑。伍封见他练熟,又教他快剑之术,并授以孔门公良孺那一路造势之法,到晚间时,姬仁使其这套剑术来不仅快了一二倍,还堂堂正正,气势甚雄,颇具王者之意。
楚月儿等人在一旁大为惊异,她们早间见姬仁的剑术古板而寻常,偏他又练了三十余年,要重新练来不免积习难改,属于最难造就的那一类。不料伍封仍能别出心裁,依着姬仁的体格心性,在其本身剑术上只做了少量的改动和调整,居然让姬仁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剑术增进了数倍。
晚饭之时,姬仁叹道:“弟子曾向南郭先生求教,南郭先生说我积习难改,颇难有成,不料龙伯还能因材施教,使弟子大有进境。”
伍封笑道:“王子这剑术还未练好,须知一套剑术练得熟了,只是熟悉了招式,真要用于实战却还不成,非得要与人拆招不可。王子无甚实战经验,这几天王子只要有暇便来,由小兴儿陪你拆招。小兴儿的剑术不好,不过先只能与他试试,胜得过小兴的剑法后,我和月儿便会陪你试招。”
姬仁十分高兴,又道:“今晚家姊府中有酒宴,师父要不要去?”
伍封摇头道:“算了,王姬府上我便不去了。是了,这些天为何不见王孙?”
姬仁道:“眼下已到年底,在下派了介儿处理邑收去了。”告辞回府不提。
次日开始,姬仁便来与鲍兴拆招,三四日后,鲍兴用剑便敌不过他了。然后由伍封或楚月儿与他试招,试招之余,又让展如、春夏秋冬四女、庖丁刀、鲍兴、铁勇等人与他对拆,由于众人的兵器不尽相同,有剑有刀,有钺有布,甚至还有鲍兴的大斧,姬仁有三十余年的剑术根基,在伍封和楚月儿指导下,用这套剑术应付不同的招式兵器,数日内经验大增,不知不觉中剑术大进,比以前厉害了六七倍,已经比得上展如的剑术了。
这几日伍封一直教姬仁剑术,也不曾出府,不过姬仁每日都告诉他城中的消息,譬如宋、卫、鲁、郑、邾、莒、蔡等国的使者陆续到了成周,不过这中间并无伍封的熟人,伍封也不在意。最难得的是秦国派了世子赢利为使者,也来向天子贺寿,秦国向来不通中国,这次派世子为使者,十分难得。
一日,圉公阳与商壶带着寺人赶到成周,伍封问起了商卿的丧事,圉公阳叹道:“丧事都顺利,不过老商却怪了。他在其父亲棺前只是唱道:‘嗟来父兮、嗟来父兮,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猗!’然后不哭不笑,坐了二三十天,饿了就吃,乏了就睡,总之不离棺前,其他人都以为老商是个呆子。”
伍封长叹一声,道:“老商更近于无为之道,这是他的天性。在他的眼中,人的出生如同生疮,死亡如同疮破,因为他知道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所以不在意生死的先后。”
楚月儿点头道:“怪不得接舆师父对他甚是喜欢。他未必能吐纳,却只能习练玄菟法师一门的奇术。雪儿暇时,可授他养颜增力之术。”冬雪点头答应。
商壶笑道:“姑丈、姑姑,你们说的是老商么?”
自此日开始,冬雪便教商壶玄菟灵一门的养颜增力之术,商壶练时如鱼得水,武技剑术又因此大增。
这日,姬仁练完了剑,道:“师父到成周快两个月了,有何不去舍妹府上看看?”
伍封道:“我也没有事情要找梦王姬,若仅为应酬,便不必去了。”
姬仁道:“眼下列国使者,或是过境的使节,只要舍妹一设宴便巴巴地跑了去,唯有师父与众不同,师父到成周以来,舍妹今日已经是第八次宴客了,居然一次也没有去过。”
伍封笑道:“梦王姬宴客,除了饮酒说话外还干些什么?”
姬仁道:“舍妹喜欢与人述谈,譬如治事之道、兵书战策、列国轶事、施政心得,音律、杂玩、农艺,甚至剑术,无一不包,谈事毕后,抚琴待客。非是弟子夸口,舍妹的琴曲委实是天下一绝。”
伍封奇道:“王姬也擅剑术么?”
姬仁道:“剑术倒是不会,不过她见识不凡,与许多剑术大家谈起剑术时却另有一番别出心裁的见解,譬如智瑶、豫让、南郭先生、柳下惠、颜不疑、玄菟灵……”,伍封惊道:“玄菟法师?”
姬仁不知道他为何吃惊,道:“是啊,玄菟法师甚得舍妹敬重,法师还教过舍妹驻颜之术。”
伍封笑道:“玄菟法师是我的岳丈。”
姬仁道:“原来如此。智瑶到成周以来,每次舍妹宴客都去,这人的确才智卓绝,舍妹对他有些另眼相看。听说这人想向父王求亲哩!”
伍封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你三番数次问我何不去梦王姬府上,原来是耽心智瑶将她娶了去。这干我甚事?”问道:“王子是否想我横里打岔,坏了智瑶的好事?”
姬仁面带尴尬之色,道:“天子之女,向来嫁给列国之君,上次嫁给晋世子已经是受晋所迫,不得不然。不过世子是储君,也算合礼。智瑶终是晋臣,怎能嫁他?”
伍封叹道:“这么搞法,梦王姬再嫁便难了。那智瑶气宇轩昂,智勇足备,三十多岁还未娶亲,正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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