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狂风骤雨(下)(第3/4页)逆天吴应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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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变成被包围——但清军为此也付出数倍的代价,逼得吴六一又加派一个营上去,这才巩固住包围圈。但正主儿鳌拜仍然强横无比,两柄钢刀劈落之处,清军无不身首异处,仍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攻进他两丈之内,着实让康熙、佟国维和吴六一等人佩服了一番。魏东亭则对眼前的掺重伤亡和腥风血雨视而不见,只是催促道:“再派一个营上去,换下前面两个营。先解决鳌拜的亲兵队。”

    “杀!”五百名清军抛去近战不利的长枪,抽出腰间雪亮钢刀举向天空,暴雨虽然猛烈,却也掩不住钢刀森林散发的光辉。为首的千总大喝一声“上!”率先冲上去,身后五百人立即飞步上前,随着他冲向鳌拜的亲兵队伍,象浪头拍向堤岸一般冲进鳌拜亲兵队伍中——而原来包围鳌拜亲兵的两个伤亡惨重的清军营已经退开,两军碰撞的刹那间,不知多少人中刀倒下,但此前鳌拜亲兵队伍几乎每一个人都已经带上了伤,被这支生力军一冲立即溃散,随即被数倍于他们的清军包围,一通乱刀过后全身染血倒下,又战了片刻,鳌拜的四百亲兵能够站立的已经不到二十人,亲兵队长歪虎更是被十几名清军包围,情势岌岌可危。再交手片刻,刚砍翻一人的歪虎被背后的敌人偷袭砍中小腹,肠子都流了出来,歪虎怒吼道:“相爷,奴才先走了!”怒吼声中,歪虎奋力回身一刀,将偷袭那清军脖子砍断,但歪虎自己也立即被其他清军砍倒,乱刀分尸。

    “歪虎——!”见十三岁就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歪虎惨死,极是念旧的鳌拜怒气勃发,虎吼着跨上一步,右手钢刀刀光一闪,面前三名清军人头立即飞上半空,威势无双,吓得他周围的清军呆若木鸡,无不悄然后退。但魏东亭却看出捡便宜的时候到了,也不顾吴六一和佟国维愤怒的目光,拔刀喊道:“绿营前锋营退下,善扑营,随我上!”

    “杀!”魏东亭统属的善扑营三百余人各举钢刀齐声高呼起来,随着魏东亭向前杀去,更有四十人每四人拉一张铜丝、人发和芋麻编成的大网冲了上去——自然是想立下生擒满清第一巴图鲁的功劳。而鳌拜毫无惧色,又怒吼道:“想拣便宜?没那么容易!”怒吼声中,鳌拜抛去双刀,蒲扇般的双手张开,抓住两名清军胳膊迎向魏东亭等人,双手车轮挥出,两个清军的身体立即砸翻冲到最前面的七、八名善扑营武士,就连魏东亭也被一个清军的脚砸中脸皮,原地转了一圈,并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老夫要你们的命!”已经杀红眼的鳌拜声若受伤野兽,将那两个早已经断气的清军士兵先后砸了出去,砸翻冲到身边的魏东亭、狼覃和郝老四等人,复又抓起两名魂飞胆战的善扑营武士的脖子和胳膊,如法炮制又是一阵乱砸乱打,兼做盾牌格挡敌人的武器,只要手中当作兵器的武士惨叫声一断,鳌拜立即将他们抛掷出去砸翻敌人,重新又去抓新当作武器的倒霉蛋,善扑营这些武士那曾见过如此凶横的打法,几百人围攻鳌拜一人不但没有占据优势,反倒被鳌拜冲得七零八落,不成队形。

    “厉害!”见鳌拜勇猛至此,龙辇上的康熙忍不住赞叹一句。旁边和鳌拜曾经一起上过战场的吴六一恭声道:“皇上,以前鳌拜在战场上时,也是这么喜欢抓敌人当做武器或者盾牌,确实十分之难应付。”

    “他再难对付,朕带来的一万二千人,他能杀光杀绝么?”康熙冷哼一声,对自己的最终胜利充满了信心。这时,杀得性起的鳌拜已经无意识的冲到距离康熙百余步的地方,杀红了眼的鳌拜突然瞟见康熙龙辇上的明黄色,不免恶向胆边生,怒吼道:“康麻子!老子要你的命!”咆哮声中,鳌拜将手中的一名善扑营武士全力掷出,砸向龙辇上的康熙,虽然投掷这个距离所需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人类力量的极限,却也吓得康熙大叫一声“啊也”,翻身滚落龙辇,顿时摔了满身泥水,那被鳌拜当作武器的善扑营武士则仅飞出四十余步便摔落在地。

    “老子要你的命!”鳌拜怒吼着,挥舞着手上仅剩的一个‘武器’,象一辆重型坦克一般冲向康熙,所到之处,不管是绿营兵、前锋营士兵、还是善朴营武士都飞跌摔开,无一人能挡其一合。吓得康熙躺在泥水里是颤抖不已,旁边的人连搀都搀他不起。急得吴六一和佟国维等人忙舍身上前,拦在鳌拜与康熙之间……

    已经遍体鳞伤的鳌拜一口气冲出五、六十步,眼看只要再一鼓气就可以冲到康熙面前时,鳌拜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的哭喊声,“相公!”“父亲!”

    听到这声音,鳌拜如遭雷击,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雨幕中,鳌拜的正妻荣氏和幼子纳穆福已经被押出府门,按跪在雨幕中,在她们的脖颈上,还有犟驴子和穆子煦雪亮的钢刀。鳌拜的双目顿时流出泪来,颤抖着喊道:“夫人!福儿——!”原来,刚才魏东亭命令犟驴子和穆子煦率军队攻破了鳌拜的后门,抓住那群洋进魂飞胆战的鳌拜党羽,也抓住了鳌拜的妻子和儿子做人质——期间,自知在劫难逃的班布尔善曾想拔剑自刎,可他的宝剑却被他身边的济世狞笑着打落,直至那时,班布尔善才知道,原来济世也是孝庄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

    ……

    就象伍次友用笔告诉魏东亭的一样,有过无数女人的鳌拜一直以畏妻如虎闻名京华,并不是鳌拜的原配妻子有多美丽或者有多可怕——而是鳌拜实在太爱他的妻子——否则以鳌拜的武艺,随便一个巴掌就能把家里的河东狮拍成肉酱。所以伍次友给魏东亭出了一个主意,到了动手的时候,如果鳌拜无法钳制的话,可以抓鳌拜的妻子和儿子要挟鳌拜……

    ……

    “鳌拜,你老婆和儿子在我们手里,想要她们的命,就不许抵抗。”乘鳌拜迟疑的时候,魏东亭追到鳌拜身边低声阴笑道:“否则的话,我那两个好兄弟可要动手了。”

    “无耻小儿!”鳌拜怒吼着将手中那充作武器的善扑营武士脖子颈椎骨捏得粉碎,但爱妻和幼子的性命悬于敌手,鳌拜纵然把眼眶睁破,却没有勇气把武器砸到魏东亭头上……

    “呼,呼,呼……。”鳌拜稍一迟疑间,五六张铜丝、人发和芋麻编成的渔网已经落到他的头上,鳌拜空有纵横天下的武勇,在渔网的牵扯挂裹中也无法施展,左挣右扯,却落得越收越禁。魏东亭乘机率领十几名善扑营武士一涌而上,对着他高大魁梧的身体拳打脚踢。而在远处的雨幕中,鳌拜的妻子荣氏早已哭得几乎昏倒,“相公,我们拖累你啊。”

    “砰砰砰砰……!”拳脚雨点般落到鳌拜身上,数百次重击下来,鳌拜再也支撑不住,终于生生被打晕过去。但魏东亭等人的拳脚仍然毫不停息,仿佛要把这为满清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活生生打死一般……

    康熙拍拍身上的泥水,重新登上龙辇,盯着被魏东亭等人不停痛打的鳌拜,康熙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喃喃道:“你不是要证据吗?朕会派人给你找出证据的。”

    ……

    北京城上空的暴雨下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在未时快到渐渐小去,但仍然刷刷拉拉的下个不停,直至将近傍晚时方才停住,天上的黑云逐渐的消散,一缕金黄色的阳光撕破西边的云层,落到京城郊区良乡境内的一座普通的民居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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