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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从应龙宗找回来吧,应龙宗出来采买的话,那就简单了,人头一视同仁,采买货物,百倍重税……”子柏风道。
高知州连忙摆手:“打住,打住,不如我们来谈谈灭掉应龙宗的事?”
高山安都快哭出来了,百倍重税,这干脆就直接封城不好吗?
“百倍重税有何不可?”子柏风正色道,“应龙宗这等宗派,经营数千年,家底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出来采买,也不过是买些生活物品,简单所需,能花几两银子?若不是百倍重税,能让他们心疼?怕是连他们的路费都比不上吧。”
子柏风道:“再说了,现在载天府物资紧缺,一切物资载天府都有权调用,不直接调用了他们的物资,那就是大人仁慈了。”
“收取些许税金,不过是让他们肉痛一下,咱们载天州死去的百姓,难道能拿钱再把命买回来吗?应龙宗既然做了初一,那我们自然就能做十五,总不能让我们载天府的老百姓一个个伸着脖子,等着铡刀落下,天下可没有这种道理!”子柏风慷慨激昂。
“说得好!”高知州猛然一拍巴掌,却是下定了决心。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猛虎固然可以掠食,但野兔也可以垂死抗争。
就连植物,都有进化出尖锐利刺,剧毒汁液来保护自己的权力。
凭什么他们就要逆来顺受,闭目待死?
必须做些什么,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能做到哪里?能做到什么程度?能做到什么时候?
高知州已经顾不上了。
高知州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坐在府衙门槛上的老守卫干枯的手,饿殍中那一抹鲜艳的彩衣。
这世界上,或许有良知的官员已经不多了。
但是高知州觉得,至少他还有。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他也有。
高知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些年来,他从不在激动中做决定。
片刻之后,他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文公子,问道:“文公子,你意下如何?”
文公子看了一眼子柏风,再看看高知州,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道:“我赞同子不语的意见。”
载天府的苦难,是他亲眼所见。
文公子虽然看不惯子柏风,却依然有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