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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玉兰苑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靠在拱门边喝酒的黑漆漆,风带过来他那葫芦里的酒香:桃花香。
他看见我笑着抹抹唇角的酒,然后将酒葫芦揣入怀里:“月,来啦,下午你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你,可把陛下急死了。“他又找我?”
“该不是你偷换了他的玉玺?”黑漆漆满脸的嬉笑,但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我挑了挑眉,靠在了拱门的另一边:“你怎么不进去?”
“玉兰苑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一个堂堂的国主怎么能让别人看到自己喝醉了落魄模样,丢人现眼是吧。”
“喝酒?他伤还没好喝什么酒!”这个水东流,也学着黑漆漆玩颓废吗?
黑漆漆笑了笑:“如果自己心爱的女人死了,喝酒又算什么?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所以像这种机会你都不杀他?”
“月!”黑漆漆的神情忽然变得认真,皎洁的月光下映出了他闪亮的星眸,“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
我想了想,再看了看黑漆漆:“那谁把他扶出来?”
“没人,他第二天自己会走出来,怎么,月,你想去扶他?”
“不,我想去揍他!”我想,这个世界能揍他的,有资格揍他的,只有我:孤月沙!
说完。我就迈进玉兰苑,黑漆漆捉住了我的手臂,焦急地看着我:“月。别乱来!即使水东流再温柔,再容忍你。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地,他毕竟是国主!你已经打伤了他,他能原谅你一次,但不会有第二次。”
“黑漆漆,打个赌怎样?五两银子。”
“好!”
“他绝不会怪我。因为这是他欠我的!”说着,我抽出了手臂就开始搓拳。
说实话,我想揍他已经很久了。
淡淡的月光下,是满眼地白玉兰树,原本以为只是数十棵,却没想到是聚木成林,满眼,一望无际的白玉兰树,一条石子甬道在这片树林之间。通往那林子地最深处。
此时已经过了白玉兰的花期,树上是油亮亮的叶子,在月光下反射着银色异彩。那油光的叶面上,是一个个小月亮。
带着植物的清香地风中渐渐带出了酒气。随着酒味越来越浓。遥遥地,我看见了一个圆形的小湖。而湖的周围,依然是望不到边际的白玉兰。
是小湖溶入了白玉兰?还是这白玉兰包裹了这个幽静的小湖?
一张大大的华丽的编织着云莲的地毯铺在湖边的白玉兰树下,浓浓地酒气弥漫在空气里,仿佛身处佳酿之间。
白玉兰树下靠坐着水东流,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大酒坛。那是上好的云酿,香甜而甘醇,但后劲很足,酒醉之后会让人有种飘飘欲仙,如坠云端地感觉,因此,也叫:忘忧。
地上散乱地扔着水东流的华袍,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银蓝色地里衣,里衣地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健康的肤色和淡淡地肌理。
如墨的长发早已散开,披散在身上,散乱的刘海微微遮住了他的容颜,那及腰的长发游弋在他那件银蓝的里衣上,随着他的胸膛,微微起伏。
我站在他的身旁俯视着,心情有点沉重。如果那女人死了,那么他最近的举动都可以理解,在理解之余,我更多的是感叹一丝淡淡地羡慕,感叹水东流的痴情,羡慕那女人的幸福。
视线顺着水东流的身体而下,银蓝色的袍衫下,是一条酱紫色的绸裤。只见他的右腿伸直,另一条腿微曲,估计实在太热,他卷起了裤腿,露出那结实的没有赘肉的小腿。
银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可见的白皙肌肤泛着淡淡的珠光,犹如酒仙半卧,神态慵懒而迷离。
瞟眼间,我看见了他小腿上一道明显的疤痕,那疤痕呈深褐色,与白色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十分扎眼,这条腿,这个疤,难道!
“出去!”冷冷的两个字打断了我的凝视,水东流摇晃着扬起了脸,散乱的视线无法聚焦在我的身上,“我说过……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深沉的语气,带着刺骨的寒冷。我淡淡地看着他,用同样淡淡地口气说道:“水东流,你醉了。”走开!”他忽地将手中的酒坛扔了出来,砸在我面前的地上,草地很厚实,他因为酒力而有点手软,酒坛并未在我的脚前碎裂,而是滚了滚,里面的佳酿躺了一地,全数喂了那些绿草。
我跨过酒坛,缓缓来到他的身边,打算扶他起来,他执拗地挥舞着手臂,最后重心不稳倒落在了地毯上。他匍匐在地上,伸长手臂抓向一边的酒坛,轻喃:“我叫你出去!”
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开始窝火,我走过去跨在他的身上然后就拎起了他的衣襟:“水东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衣襟被我扯松,露出他右侧的肩膀和那**的胸膛。
水东流散乱的视线渐渐汇聚在我的脸上,那狭长的眼角带出了一分酒后的媚态,他扬起了手,我戒备地看着他的手,他的手朝我抚来,但因为酒醉的关系怎么也无法触碰到我的脸,他放弃了,手直挺挺地摔落下去,掉落在那华美的地毯上,眼角带出了一滴清泪:“沙……你真狠心……”
“沙?”心头的怒火被疑云取代,“沙妃不在这
“沙妃……”水东流茫然着,视线再次飘远,“她不是沙……她只是名字……叫纱纱,她不是……呵……她不是……”水东流嗤笑着,“我的沙……无人能替代……没有人……沙……是你吗?”他再次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种震撼,一种近乎灵魂的震撼,水东流不是在跟别人对话,而是我!孤月沙!
双手不禁失去了力量,清醒间,我已经松开了水东流的衣襟,水东流摔落下去,摔在了他满地的衣衫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响。心惊间,我跌坐在他的身上,怔愣着。
他再次扬手朝我抚来,我下意识躲了躲,他苦笑着,眼中是让人揪心的痛苦:“原来是梦啊……她怎么会来呢……呵呵……她不会来的……她心里没我……”他苦笑着,躺在地上落寞地望着天空笑着。
我再次揪起了他:“水东流,到底是谁!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她……”水东流的视线望向了朗空中的明月,“她是天上的孤月……”
心,猛地收缩,孤月!
“孤月!”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自己的耳朵,我惊呼着,吃惊地看着水东流,摇晃他,“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可不要告诉你爱的是她!是孤月沙!”
“呵……不可以吗……”水东流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正因为她是孤月,所以我无法摘得她。我只剩下这条疤,只有这条疤,只是属于我……”
疤,腿上的疤。
手,再次松开,水东流再次跌落在地上,我转头看着那月光下的疤痕,是那么地刺眼。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垂下脸,不解地轻喃,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沙……”一声呼唤侵入了我的心,暮然抬眼,看见的却是水东流近在咫尺的脸,他欣喜着,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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