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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的时候,音离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紧跟在我的身后,他很固执,因为他关心影月,关心我,所以他想知道林家成到底跟我说了些什么,让我如此紧张。
“到底是什么事?”音离急切地问着,顺手拿起茶壶为我倒上了一杯水。
我收紧了眉:“这件事相当复杂。”我沉默了一会,想着怎么简洁地解释一切,因为这步棋一直可以追溯到我出影月救下藏青。
“简单地说,就是我为了骗走水云的兵而故意隐瞒天域特使勾结帝都,刺杀天域王失散的王子,然后嫁祸给水云,造成两国战事。”
“原来天域向水云进军是你的安排?”
“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我没阻止,其实那天域失散的王子曾经是我徒弟。”
“徒弟?”音离惊讶着,“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实在有点复杂,这样吧,音离你今晚别走了,我把前前后后都跟你说一遍。”我喝了口水看向音离,发现他的脸瞬即红了起来,我慌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这件事一下子说不清,但你想知道,我自然要仔细地告诉你,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我一直以来都会满足,所以……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解释了这么一大堆废话?
“我知道。”音离忽然说道。我看向他,虽然他地脸上依然带着红霞,但他的眼中是一如往常的清明,“我一直都知道。”
我松了口气,开始跟他讲述从我离开影月到飞云寨如何救下藏青,如何结识冷情。然后借着冷情进入北冥皇宫,与北冥畴达成协议,再死里逃生到达水云,借姚蓝诗这座桥接近水东流,找出真正出卖影月的人,然后隐瞒天域使节的阴谋,利用姚蓝诗骗走了影月的兵。
“所以……这件事是我……是我挑起地……我,我要善后……都是朋友……朋友……”头好沉。好累,想睡觉,想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和被子拥抱。
朦胧间,有人抱起了我,我碰触到了那柔软的,带着清香的被单,好舒服,我贪婪地卷住它,盖在身上。
“沙……”
“恩……”
“我喜欢你……”
“我知道。东流,你说过很多次了……”
“原来是他……”
奇怪?我怎么站在山崖上?
阴沉的天空如同一块黑色的巨石随时要压下,天空中回旋着庞大的,不知名的怪物,它们嗷叫着,它们朝我扑来。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踩了个空,身体落空,我心惊地以为自己会就此坠落。
可有人抓住了我,我抬头望去,是东流,他紧紧地抓住我地手,不让我坠落。
但是。他却成了那些怪物的目标。
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身边,很熟悉,但很模糊,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只听见他在说:“放开他,否则你们都会死。”
我看向东流,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下滑,我大喊:“东流,放开我!”
但东流却很生气,他愤怒地瞪着我:“你这个白痴,怎么能叫我放开你!”
“放开我!”我拔出了刀,刺向了自己的手,忽然,身体落空了,不断下落,但让我没想到,东流,竟然就在我的身边,他笑着,对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血开始从他的唇中溢出,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那漩涡旋转着,将他吸入,而那一刻,他却放开了我,微笑着独自被那如同地域一般地黑洞吸入,吸入……
“不!”我惊坐起来,眼前一片漆黑,那如同地域的黑,让我害怕,害怕
颤抖,伸出双手:“不要!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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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了我的双手,我紧紧地握着他,双眼渐渐适应黑暗,模糊的泪眼中,我看见了一双清澈的眸子,眸子里带着深深地忧虑,他轻轻地抱住我,拍着我的后背我:“别怕,别怕,噩梦走开走开……”他温糯的声音让我觉得温暖,让我不再颤抖,我静静地呆在他的怀抱中,听着这个能让我心安的亲人的声音。
“做噩梦了?”音离轻抚着我的后背,我在他的怀里点点头,擦了擦额头地汗水和眼角的泪水:“音离,你怎么在我的房里?”
“我……我想看你睡觉……”他轻轻将我放平,然后和以前一样坐在我的床边,双手枕在下巴下,趴在我地床沿,看着我微笑。
“音离,那是小时候,现在不可以了,会影响你的名节。”
“我不介意,要我陪你睡吗?那样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音离陪我睡觉?他的主动让我心跳加速,音离在想什么,他不会是想投怀送抱吧,那我怎么拒绝?踹开他?那他会不会受伤?我不想再伤害他,但是我不可以。
就在我还在纠结的时候,音离已经大大方方地躺在我的身边,然后侧过身看着我:“沙,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这样躺着,不会乱动,以前我们不也常常如此?”
果然还是小人了。心里有点愧疚,我无言以对。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直想钻进被子里。
“那时还有婕舒,后来又多了个赵凝,沙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太累了,躺在赵凝的床上,结果醒来发现四个人躺地横七竖八……”
音离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美好的回忆果然还是要美好的声音来演绎,那一次真是荒唐啊。
一直以来,我都把音离当亲人,因为我和他从小就在一起,同吃,同睡,同浴。当然,后来大了自然不能同浴,但也时常会同睡,然后音离就会成为我的靠垫,我喜欢靠着一个人睡,那样很舒服。
但是……现在,应该不可以了……因为音离不是亲人,而是男人,而男人,是不可亲近的。
“我们那时真开心啊……沙……你睡着了吗?”
我静静地“睡”着,因为我不想回应音离,那样我会觉得很尴尬。不管以前我们多么亲近,但现在,有很多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们都已经长大,都已知情爱,最关键的就是——音离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抚过我的脸,我浑身的寒毛因为这个抚摸而战栗,若是在以前,我的身体不会对音离的抚摸产生抗拒,但现在,有了。
我想起了东流的一句话:面对心爱的女人不可能毫无反应,除非这个男人不会人道,或是并非真心爱这个女人,所以,我要你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你。
这就是他给我的理由,为自己的**找到的“借口。”
但现在,我相信他这个借口,所以我不能给音离机会。
“沙,如果你想让我过得幸福……”纤长的指尖在我的脸庞游移,“就请让我在你的身边,就像现在这样陪伴你……”
音离,这份情恐怕是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