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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拼命的进攻,一方是誓死的防守。双方的战斗意志同样是坚不可摧。
“炮兵,炮兵,不要担心弹ya,给我压制住敌人的火炮,我只要求你们做到这个!”在乌龟山上的掩蔽部里,刘建业看到鬼子的炮兵疯狂的向自己的部队阵地上倾泻着炮弹,压的阵地上的官兵抬不起头来,拿起了电话,向炮兵部队的指挥官大声的吼叫着。
从早上开始,铃木支队就象全体吃过了兴奋剂一样的,向着渡口和乌龟山阵地同时发动进攻。其中,刘建业的指挥部所在的乌龟山,更是主要的攻击方向。乌龟山虽然名叫山,实际上只是一个江南地区很常见的丘陵,标高不到200米。可是,只要控制了乌龟山,就可以居高临下,对着修水渡口进行炮击,也可以对进攻渡口的部队进行有力的侧翼牵制,使其不能全力进攻渡口。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谁控制了乌龟山,谁就可以把渡口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双方都明白这个小山包的战术意义,所以,在这里都投入了很大的兵力。铃木少将在这里投入了加强了一个大队兵力的54联队和野炮兵23联队的所有部队,对渡口则只是以53联队进行攻击。刘建业在这里也投入了补充了一个团兵力的新14师和军直属部队。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双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部队是第几次和对手进行白刃格斗了。原本树木郁郁葱葱的整个乌龟山上也找不到几棵还能站立着的树木了。到处都是弹坑,到处都是相互纠缠在一起的双方士兵的尸体。两支部队再一次停了下来。再继续打?人不是机器,打了一天了,怎么着也需要吃饭和休息了。
“军座,是不是把军部的直属部队投进去?”参谋长杨伯涛询问着面色冷峻,头发蓬乱,两眼爆着血丝,手指被烟熏得发黄的刘建业。
“不行,小鬼子还没有动用他们最后的预备队,老子也不能动。我要留着这些兵力,给他们一个好看。”刘建业当即打断了杨伯涛的话。
“可是现在,新14师的阵地已经是很难再继续守下去了。”杨伯涛还想说服。
“守不住就逐步收缩防御阵地,只要乌龟山还在我们手里,我就不怕他铃木有什么花样。”刘建业铁了心地说道。
“好吧,我这就告诉他们。”杨伯涛转身去调整部署。
“小鬼子铃木,我要和你好好的耗上一次,看看到底是你先着急,还是我先顶不住?”看着指挥部的天花板,刘建业心里默默地想着。
刘建业这里是铁了心要和铃木少将纠缠到底,不死不休。铃木少将那里可是叫苦不迭。在一整天的战斗里,铃木少将几乎是把所有的能够战斗的部队全都投入到对中**队防御阵地的连续冲击里去了,还没有被投入阵地的只有支队和各联队的警卫部队,以及一些非战斗人员。可是,到目前为止,取得战果也是相当有限。渡口那里,在守军的弹性防御下,部队仅仅前进了几百米的距离,损失的兵员就有数百;乌龟山这里,虽然集中了大多数的炮火,还有飞机的支援,但是对手的防御也是非常顽强,为了每一个阵地,双方都要反复争夺十几次。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即使铃木支队能够最后打通救援路线,恐怕整个部队也就要回国补充去了。铃木少将也不是没有想过另外选择一条道路,避开这里的防御。可是在冈村中将接连不断的象催命符一样的电报催促下,铃木少将也是没有了办法,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哪怕眼前就是一堵铁墙,少将也只能用用头去硬撞了。
11日,日军第106师团被分割成了2个部分,师团主力退守雷鸣鼓刘、石马坑刘、桶汉傅、松树熊等不到5平方公里的地区内固守待援;步兵第145、147联队残部及山炮兵联队退守扁担山、哔叽街一带。12日,伤亡也很重大的66军和74军向日军残部攻击数次,由于日军依仗空投粮食弹ya,并缩小了防御正面,因此火力并未有太多减弱,这一最后的攻击未能奏效。中国最精锐的部队与日军最弱师团的战斗力相比,特别是在士兵的战斗素养方面,仍有不小差距。这样,第106师团虽还在包围圈中,但我军只能以小部队骚扰,日军也无力反击。
这时,日军处境已十分困难,弹ya、粮食和药品均极端缺乏,只能从地上捡拾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放在钢盔中用木棍捣啐后充饥。天气良好时,日机飞来投下物资,但由于双方阵地犬牙交错,物资常常落在两军阵地之间,于是双方又展开了争夺物资的战斗,日军因此战死者不在少数。大部分的日军的军服此时都破烂不堪,不得不从中国兵尸体上扒衣服穿。日本官兵中,大部分都同时受着创伤、痢疾和营养失调三种苦难,许多士兵都由于伤病恶化而死去,也有些士兵走着走着就突然倒地没有了气息。精神病患者和自杀者也不断出现。在埋葬死者时,由于士兵们的体力严重衰弱,挖出的坑很浅,以至于有些尸体的头胸部在土里,而腐烂的脚却露了出来。同时,由于战场上枪炮弹横飞,日军来不及修建厕所,加上大部分官兵都患上了痢疾,就随地大小便。这样,尸臭、粪臭交织在一起形成的恶臭,不仅地上的人能闻到,甚至飞来空投物质的日机飞行员在空中都闻到了这种异臭。
这两天的柘林,双方继续展开浴血的厮杀。战斗间隙时候,刘建业曾经去看望过作战时受伤的官兵。结果在那里,他所看到的场面怵目惊心。野战救治所那里,到处都是伤兵,几乎全都是失去了战斗能力的重伤员。参谋解释说,前线的轻伤员们都宁死不肯撤下来,坚决要与阵地共存亡。在后送伤员的路上,有的地方是下坡,那里的土地,已经被从担架上的伤员身体里面留下来的鲜血,彻底染红了。刘建业亲眼见到,有的担架在后送路上下坡的时候,担架上面流出来的鲜血,像水一样的流淌下来。
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双方其实都是在进行赌博,赌对手不能坚持到最后的五分钟,赌谁先坚持不住,发生全线崩溃。第6军的阵地,已经在敌人的反复冲击下,被不断的压缩,只能在渡口和乌龟山上保持不到方圆2公里的一小块阵地。敌人的炮弹已经随便都可以打到修水。乌龟山半山腰以下的阵地也几乎全部丢失,只能勉强保持一条狭窄的通道和渡口保持联系。
铃木支队也同样大量失血,部队面临强弩之末的境地。各联队的人员已经悉数上阵。现在只有炮兵和支队部的人员,还可以调动了。
10月12日,在经过岗村中将的批准以后,支持不住的106师团主力集结起所有的力量,对中**队发起冲击,突破了阻击部队的阵地,与步兵第145、147联队残部及山炮兵联队会合,向甘木关方向突击,意图通过主动的行动,与救援部队取得联系。冈村中将同时对铃木少将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能打开局面,就将向派遣军总部汇报他的无能。铃木少将深知,如果事情到了那个境地,自己的军队生涯,也就走到了尽头,也许,余生就会在军事监狱里面渡过了。
下定了决心的铃木少将终于拿出了他最后的底牌,把所有能够拿起枪的人员都武装起来,炮兵打完所有的炮弹,也拿起步枪,发起决死突击,进攻队伍后面设置督战队,谁敢后退,一律就地枪决。
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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