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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641团的阵地已被日军占领了!”紧邻641团阵地的198师642团团长冯玉健上校的颈部缠着绷带,被战火熏黑的脸上湿漉漉一片,也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汗水:“敌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把我们分割包围,聚而歼之!”他看着手下这支已残破不堪的部队:“我们能不能让他们得逞?”
“不能!”声音不大,却低沉而有力,蕴涵着一股动人心魄的力量。全\本//小\说//网
“好!”冯玉健深吸了口气:“趁现在日寇立足未稳,我要组织一支敢死队,把152团的阵地再给夺回来!”他拔出背后的大刀:“不怕死的给我站出来!”
“我去!”“我去!”“团长,算我一个!”
一个个士兵站了出来,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淌着血汗,眼里闪着真诚。
“好样的!”冯玉健抑制不住激动:“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拿出你们不怕死的精神来,给我们湘西的汉子争一口气!”
他的目光在这些年轻的脸上一一扫过,他要把这一张张脸记得再清楚一些,也许再过一会儿,他们中的许多人就将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长眠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但他们是为国家而死,死而无憾!
“团座,你下命令吧!”士兵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的长官:“下命令吧!”
冯玉健右手持刀,左手掏出手枪:“敢死队,跟我冲!”
一队热血汉子端着步枪,举着大刀向刚刚占领阵地的日军冲了过去。
九二式重机枪雷鸣般的怒吼起来,一个个敢死队员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无一例外,他们的脸都冲着敌人阵地的方向。
“小日本儿,**你八辈祖宗!”一个少尉冒着弹雨冲上,一边冲一边不停的将身上的手榴弹一颗挨一颗的投过去。浓烟滚滚,七八颗手榴弹过后,敌人的机枪哑巴了。“弟兄们,冲啊!”少尉振臂疾呼,一颗三八式步枪的子弹飞来,一下洞穿了他的前额。少尉倒了下去,手里还紧攥着一枚已拉了弦的手榴弹,一声巨响,他的一条胳膊随着弹片飞上了半空。
“杀!”“杀!”震天价的怒吼声中,幸存下来的敢死队员冲上阵地,与日军搅在了一起。
又是一场惨烈至极的白刃战。
一直信奉“武士道”,崇尚“玉碎”精神的日军这下算是彻底领教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些衣衫褴褛的中**人,手持简陋的武器,像一头头受伤的野兽一样蜂拥而至,人人都好象杀红了眼,连刺刀刺进身体时的痛楚都似乎浑然不觉,只知道奋力挥刀砍杀,直至最后一息。有的人干脆拉开手榴弹,高喊着冲进敌阵内,与围上来的日军一起同归于尽。
这种贴身式的混战,任何机枪、大炮都已发挥不了作用,胜败的关键完全取决于双方的体能与意志。日军也杀红了眼,只要见到不是穿黄军装的,下意识的挺刀便刺,双方拉锯似的你来我往,阵地上尸山血河,惨不忍睹。
“团座,640团的弟兄们增援过来了!”一名敢死队员倒下前向冯玉健高喊了一句。
“弟兄们,增援冯团长,把小鬼子赶回去!”一名少校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带领一队兄弟从阵地左翼包抄了过来。
两股中**队汇合,本已占了上风的日军立刻厄运临头,面对着两倍于己,且又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对手,一向骄横的大日本皇军也感到了死亡的恐惧。但他们终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虽明知不敌也要作困兽之斗,凭借精湛的刺杀技术和充沛的体能,十几名中国将士又倒在了他们的刺刀之下。
“640团的弟兄们,给我让开!”冯玉健猛然抄起一挺日军尸体旁的歪把子机枪,站在土丘上厉声高吼。
伤亡惨重的中**人们哗的散开了,仅余的十多名日军立刻暴露在枪口下。一名曹长紧握着染血的武士刀,虎视眈眈的瞪着冯玉健。
当时日本军人的头脑中,或许根本没有白刃战最后会以枪支来解决的概念。当他看到冯玉健手中的歪把子机枪时,才突然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没等他反应过来,冯玉健已扣响了扳机,哒哒哒哒…弹壳一个劲儿的往出蹦着,枪口喷吐出愤怒的火蛇,这一小队日军顷刻间在狂风暴雨般的子弹中变成了筛子。
一面布满了弹孔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重新插上了阵地。
入夜以后,日军使用大炮集中轰炸、炮击198师阵地,掩护步兵冲锋。198师官兵无大炮还击,主要靠手榴弹、步枪与敌搏斗,短兵相接时,就进行肉搏战,阵地反复易手,战况之惨烈,为战役打响以来所罕见。至凌晨时分,鏖战一日一夜、伤亡惨重的的198师奉命撤出镇外阵地,全部推入镇内阵地。
捞刀河镇外此时已成一片焦土,几乎被炮火翻了个个儿的阵地上,断肢残臂随处可见,无数中日军人的尸体横躺竖卧,几乎无处落脚,未散尽的硝烟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198师师长段金锁在几名副官的陪同下走上前沿阵地。
“长官好!”一名士兵挺直身躯,用炸断了三根手指的右手敬礼。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伤痕累累的战士,一个右腿没了,把步枪当作拐杖拄在地上支撑着残缺的身体,另一个的眼睛上蒙着厚厚的绷带。三个人的身后,是一面布满弹孔、残破不堪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段金锁问。
“报告长官,我们是642团一营三连的!”敬礼的士兵回答。
“你们连长呢?”段金锁皱着眉:“还有其他人在哪里?”
士兵低下了头:“连长殉国了,我们连活着的…都在这儿了…”
段金锁黯然无语,身后一名副官沉痛的道:“我198师两个团的官兵坚守阵地一昼夜,二个团长有一名阵亡,八名营长伤亡六个,连、排长共伤亡150余名,每个连幸存下来的士兵仅三、五人,最多不过八、九人…两个团四千多人,打完了这场仗还剩下不到六百人了!”
段金锁静静的听着,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抬起右手,向这三名士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是一个将军在用军人特有的方式表达他对这些士兵的敬意。
在此战中壮烈殉国的641团易惠彪团长为江西宜春县人,牺牲时年仅30岁。部队撤退时,曾试图寻找他的遗体,结果只找到了一顶钢盔和一件血衣,后将这两件遗物运回宜春家乡安葬。
随着镇外阵地的放弃,198师师部和640团坚守的镇内阵地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642团残余部队退入镇内阵地时,日军已经完全占领了镇外阵地,并不断向镇内猛烈炮击,战场形势危在旦夕。得到汇报的段金锁当即下令,命副师长邹寒亲率两个营向镇外阵地发起反冲锋。
“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给我攻下来!”段金锁放下望远镜,咬牙切齿的道:“拿不下来,你他娘的就提头来见我,我提着头去见刘军座!”
邹寒是中央军校毕业的高才生,毕业后一直在土木系部队里,算得上一名土木系里的新锐。“请师长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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