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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建业又出现在上海的一所外国人开设的医院。
“好你个胡伯玉,外面闹得快要翻天了,你还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呆在这里躲清闲。”一走进高级病房,刘建业就对一个坐在床边正在闭着眼睛听留声机里传来的京剧的人笑骂道。
“我倒是谁有功夫居然跑到我这个病人这里来大呼小叫的,原来是仲良。快请坐。”虽然穿着一身的病号衣服,可是眼前的这位病人至少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病态。
“你应该知道我到你这里来的用意吧。”刘建业大大咧咧的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人的身边。
“我当然知道。结前天就有人告诉我这个消息了。”病人仰着脸说道。
“你少来给我脸色看。别人吃你这一套,我可是不吃的。”刘建业对面前的病人,前**整编十八军军长胡连中将说道。
“我声明,我绝对不是给我的老长官脸色看,我只是心里面不舒服。”胡连连忙表示。
“我当然知道你其实身体根本就没有病,只是心里面有一些不舒服罢了。”刘建业说。
“你知道就好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胡连感慨道。
“少在我面前给我掉书袋,你知道对这些诗文,我是基本上不懂。”
“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躲到这里来的吧。”胡连叹了一口气说到。
“我当然知道,其实,我认为,单就这个兵团司令官的位子而言,你伯玉比起培我兄来说,更加合适。培我兄,多年没有实际作战的经验了,长期都是从事后方的训练和军事教育,如果放手让他把那个新制军官学校给办起来,借此培养出新一批优秀的基本功底扎实的军官来,我是绝对相信培我兄的能力和精神的。可是,让他来亲自带兵打仗,而且是打这么关键的,事关党国存亡安危的大仗,我并不相信培我兄有这个能力和魄力。相反的,伯玉你多年都在一线带兵作战,无论是战绩还是作战经验,都是第一流的。除了你,放眼整个辞公的体系里,没有其他人选更加适合了。”刘建业说道。
“还是仲良你最了解我。”胡连拉住刘建业的手说。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刘建业说。凭心而论,刘建业也更相信胡连的能力,至少在原先的时空里,他在金门之战里,就带领重建不久的十八军重创过解放军对金门的进攻部队,只是解放军吃了自三大战役以后的为数极少的败仗。这样的事情,在当时几乎连战连败的**里,是极少有人能够做得到的。
“可惜,你仲良了解我,信任我,是远远不够的。连辞公都不相信我,我又能怎么样?”胡连叹息着说。
“据我认为,这不是你的能力问题,而是因为你伯玉得罪的人太多了。”刘建业说。
“这一阵子,我也一个人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我的锋芒太露的原因,平时又不知道收敛,不自觉地得罪了太多的人。”
“这一点我倒是很羡慕你,至少你这一次,除了国防部的那个何婆婆,其他人都没有反对的声音。”胡连笑着说。
“他们当然不会反对,这个时候我出任这个职务,其实就是去救火。这可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别人躲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去和我争呢?”刘建业苦笑着说。
“本来组建兵团的时候,老头子的原意是让我出任司令的,可是那个自诩为小诸葛的白老总,死活就是不肯同意,理由是如果我担任兵团司令,不利于他对第12兵团的指挥。在他的反对下,老头子才不得不考虑另找人选。”胡连说。
“恐怕也是你在这位白老总手下的时候,经常不听他的调遣,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难得有个机会来报复你,怎么会错过呢?”刘建业说道。对于那位华中的白老总的脾气,**里的许多人都是心里有数的,能力很大,脾气也很大,自视甚高,肚量不大,不能容人。
“那位白老总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他怎么会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
“培我兄的资历足够,人也老实,老成持重,只是性情孤僻,不会溜须,学究气很浓,为不少同僚所恶。恐怕他承担此任之后,不会很顺利。”
“可不是吗?兵团里的不少军官,曾多次与培我兄共事,熟知此人严峻冷漠,一贯对其不满,这次又来领导他们,无不灰心丧气,特别是由于培我兄久离部队,对于和G军作战是一个外行,这些将领都害怕前途会断送在他手里。”
“我听说,培我兄也很清楚他在兵团里的处境,多次流露他只当六个月司令官即交与伯玉,自己还是去搞军事教育。看来,培我兄也是信心不足。”刘建业说。
“他是有难得的自知之明。”胡连毫不客气的说。
“不说这个了,还是请伯玉先给我介绍一下具体情况吧。”刘建业连忙转移话题说。
“九月初,整编十八军屯驻平汉铁路驻马店、确山、泌阳周边地区,奉国防部令改为第十二兵团。十四军及八十五军加入兵团序列,军长分别为熊绶春、吴绍周。”胡连介绍说。
“这个我知道,十四军原先就是整编第三师,在清风店吃了败仗以后才重建不久,八十五军原先是整编八十五师,这两个军原先都是汤大草包的部队。”刘建业说。
“整编十八军扩大为十二兵团后,老头子召我晋京指示将十二兵团整顿好后立即向徐州开拔,准备与刘、陈两股G军作一决战。另外还说,十二兵团派培我为司令官,有我来作副司令官,即从速赶回驻马店日内即布达。”胡连说。
“恐怕你对此有所不满吧?”刘建业说。
“这个当然不会。我承蒙老头子召见以后,返回南京鼓楼附近十八军驻京办事处,召集留守幕僚计算兵团兵力并研究地图后发现,从驻马店到徐州并无可供大兵团运动之道路,问题严重,乃连夜向官邸连络请见老头子。第二天上午,我前往林园谒见。我向老头子报告,昨夜经与幕僚详细研究地图,驻马店到徐州并无可供大兵团运动之道路,尤其十八军、十军还有你的新二十军属下汽车及三匹骡子拉的****车各有千辆,还有一个快速纵队,也有数百辆汽车,现在仅有一条泥土道路绝对无法负担。老头子问我怎麽处置?我回答说十八军及十军分别在驻马店、确山、信阳等用火车运输到汉口,换乘轮船至南京浦口,转乘津浦铁路火车北上徐州,而十四军仍由驻马店循正阳趋蒙城,八十五军则北上由上蔡右旋亳州,在十四军之北侧向徐州并进,并可互相策应。老头子当时同意了,并嘱咐我回去速与国防部协调。”胡连说。
“后来的情况如何?”刘建业问道。
“十一月一日,十二兵团正式编成,司令部设在平汉铁路驻马店东郊李庄。白老总奉国防部令前往宣布任命,十二兵团黄威司令,第一副司令胡连,第二副司令吴绍周(兼八十五军军长),并积极整顿补充,一周后向徐州拔。”胡连说。
“后来你为什么又走了?”刘建业问。
“两日后,我接到十八军驻京办事处转来特急电报:‘胡老太爷昨晚在西安故世!’我接电之后,当即痛哭失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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