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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费刚在一家大排档找了一个人少点的角落,点了一碟香肉,一碟花生米,外加一盘田螺和几瓶啤酒,刚好三十五元。
“我敬你。”我端起一杯啤酒:“谢谢人民的好jǐng察。”
费刚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费刚问道:“我刚才看你签名,你签的是陈小虎对吧?”
“是的,我叫陈小虎。”
“你来广州多久了?”
“你碰到我那天我刚来,以前来过一次,但时间不长。”
“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堂皇酒店,作杂工,看门的。”
“哦?薪水还可以吧?”
“还行吧,够我生活的了。你呢?作jǐng察收入还可以吧?”
“不捞不贪的话,同你们也一样。”费刚嘿嘿笑了两声。
我也笑了:“那捞呀贪呀,又能得多少呢?”
“这可没准,我也没试过。”费刚给我和自己倒满第二杯:“你们都很恨贪污吧?”
“当然。”我放下筷子:“不过几千年来,中国人也都看惯了贪官污吏了,如果当官的贪点捞点,只要大面上过得去,我们不但可以容忍,甚至,可以理解。”
费刚叹了一声:“是呀,老百姓其实要求也不高的,很多时候,都是当官的把老百姓逼得走投无路。”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我举起杯子:“这世上又会多一个好官。”
费刚笑着同我碰了一下:“我看我这人没当官的命。一不会拍马屁,又不会巴结人。”
“也不用作什么表面功夫,你可以多立几场功,靠实力爬上去嘛,何必学人拍马屁呢?”
“那倒是。如果今年多破几个案子,也许能升上去也不一定。”费刚挟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你说得很对,咱们这儿连出过几起大案,要是能破上几个,升官是指rì可待呀。”
“是吗?广州这地方大案很多吗?”
“开玩笑,这里是广州呀,鱼龙混杂,案子多得破都破不完。”
我一想也是,记得那两个抢匪对我说:“知不知道这里是广州火车站,打劫……”不禁苦笑,好像广州火车站成了贼窝。我笑道:“那不正好,乱世出英雄,你能抓几个大土匪的话,那还是当官当定了。”
费刚摇头:“不容易呀,现在的罪犯,比游鱼还滑,你知不知道,自去年起,广东出了个绰号‘壁虎’的飞贼?”
我的手一抖,挟在筷子上的肉差点掉下去,我抬头看看费刚的脸sè,确认他不是在试探我后,才道:“没听说,我不常看报。”
“报上哪敢登他的消息?这家伙真的牛B得很,七次作案,每一次被害人连案都不敢报,知道为什么吗?”
“哦?”我故作惊讶:“为什么?”
费刚道:“他偷的七个家伙都是大官,盗窃的全都是那些当官的贪来的赃款,数目全都是数十万记的,每次作案,还在现场画上一只壁虎,嘿嘿,像那古代的侠盗一枝梅一样,而且听说他还真是个侠盗,每次偷的钱,都会以壁虎的名义捐给一些慈善机构,或者是直接送给穷人。”
“是不是呀?”我笑道:“你不会看的哪部电影现在来唬我吧?”
“我就知道你不信。你要是到那些知点内情的人圈子里走一趟,那才叫传得神乎其神呢?”费刚吐出一块肉骨头:“传说他飞檐走壁,武功高强,什么防盗门防盗网在他眼里一律形同虚设。知道他为什么叫壁虎吗?他可以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爬来爬去,就像武侠小说中的壁虎游墙功一样……”
“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后翻。
费刚鼓着腮帮:“笑什么笑?你以为我武侠片看多了是吧?”
“没有没有!”我捂着肚子抹着腮边的眼泪:“觉得很有意思。”
是的,我的确觉得有意思,其实我当初第一次作案时,看到那家人门上有许多别人塞的广告纸,知道这家人出了远门,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把这家人洗劫一空后,我看到墙上爬着一只壁虎,就很悠闲地把它画在纸上,我觉得我很有作贼的天赋,一般人第一次作案的紧张,后怕,担忧,巴不得早点离开现场的心情,我都没出现过,我认为就是我画这只壁虎时那种超然的心态使我避免了这些缺点,所以我以后作案只要一有时间都会画上一只,也不是每次都画,我只在有心情的时候才画,所以有很多小案子是我作的,也没人知道,他们似乎认为只要我作案,就必然留下这个壁虎印记。
费刚赌气似的道:“你呀,别笑了,说不定哪天壁虎就偷到你们酒店,把你们要发的薪水偷光了你就要哭的,知不知道,壁虎已经到广州城了。”
“哦?”我假装惊讶:“你们怎么知道?”
费刚道:“前几天有家药店,对了,就是你想要买纱布的那家药店,被人偷了,留下了壁虎印记。”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骗你呀,不过那老板被偷也是活该,看到人家血流不止一包纱布都舍不得施舍,是该给他点颜sè看看。”
“你们怎么知道是真的壁虎呢?说不定是别人留下壁虎印记来栽赃也不一定。”
“不会搞错的,我们的专案组研究过,壁虎肯定受过专门的绘画训练,他画的壁虎一般人可画不出来,惟妙惟肖,再说,画画同签名一样,是不是这个人签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何况还是专家鉴定。”
“那倒是。”我听到费刚这么说微微有点怅惆,儿时,我本想作个优秀的画家,从小喜欢画画,然后,生活的逼迫使我走上另一条不归路,当我在纸上勾画那只壁虎时,到底是在怀念?还是在后悔?
我举起杯子:“那么我敬你一杯,祝你早rì抓到壁虎,升官发财。”
“我们当jǐng察的可不能发财,升官倒可以。”费刚与我碰了一杯:“那就承你贵言了。”
后来我又同费刚聊了许多,天南地北什么都扯到了,聊得很开心,很投入,他作梦也不会想到他面前与他谈笑风生的人就是让他们jǐng察焦头烂额的飞贼,看着费刚真诚的表情,一定把我当成了好朋友,可我却不能告诉他真相,我算不算在骗他呢?
天sè渐晚,费刚的手机响了起来,费刚接听,虽然手机声音不大,但我那受过训练的耳朵还是能听到手机中传来的每一句话,其实第一句只怕什么人都听得到,那是一声怒吼:“你死到哪里去了?”
费刚吓了一跳,听到这声怒吼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应道:“小惠呀!哎呀,你看我这记xìng,我在同朋友吃饭,一时高兴把这事忘了……”
费刚话音未落,对方的声音更怒:“那你继续陪你的猪朋狗友吃饭吧!”
啪!电话挂了,费刚拿着手机直发愣,我问道:“女朋友?”
“该死该死!”费刚拍拍额头:“你看我这记xìng。”
我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呀?要不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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