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承诺(第1/2页)第八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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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道血祭!”

    报章上用这样有点像小说名的为题撰写了钻石展会上血案的新闻。整个案件中,死亡48人,伤167人,现场找到枪械114把,炸弹11枚(含已爆炸的3枚),而激战中shè击子弹近3000,炸毁各类车辆5部,不亚于一场战争。与会者被抢财物数额,连同那些富豪被迫转帐以及失踪的钻石珠宝,价值5亿3千万美元,直接经济损失近6亿,这些数字还不包括那颗无价之宝库利南。

    案发后24分钟,jǐng方在锁死的货柜车上抓获本次案件首犯洪智健以及从案犯7人,5小时后,华润集团所有涉案高层人员被捕,人数21人,其中包括总裁林海华,而窃取钻石外逃的“壁虎”与其同伙仍然在逃,jǐng方只在郊外的小树林中发现了被洗窃一空的巨型保险柜,价值数亿的珠宝不翼而飞,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希望工程收到一亿两千万人民币的捐赠,正是那批富豪被逼转帐的数额,也正如洪智健所说的,与华润集团有关的官员都被撤查,一次政界的重新洗牌悄悄开始……

    我不得不佩服中国文字那种惊人的概括率,他们只用一句话就道出了这起错综复杂案件的本质——双重黑吃黑。

    “怎么老是不像呢?”罗刹翻翻通缉我的印得像广告海报一样的通缉令,边看上面的头相边打量我:“上次好歹说你化了妆,这次全世界都看到你了,怎么还是不像?”

    “你盼着他被抓吗?”一边眉开眼笑的马修把玩着一颗“希望之海”,一边赞叹着:“漂亮!漂亮啊!”

    “才不管他死活!哈哈……”罗刹飞身蹦到床上,床垫一震,原来铺了满床的钻石不少震到地上,叮叮当当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她就躺在一大堆钻石中,闭上双眼抚摸着它们:“我现在是躺在钻石床上啊,真像做梦。”

    “小心你的伤。”我提醒了有点兴奋过头的罗刹一句,罗刹还是满不在乎地哼着歌,躺在钻石堆里享受着华贵拥身的感觉。

    我的左手中,紧紧捏着库利南,我成功的喜悦远不如罗刹和马修的大,我在等待电话,铁樱流的电话,钻石我已得手了,但龙儿死因之谜并没有揭晓。罗刹从后面抱住了我:“亲爱的……”

    “别劝我。”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事我不会罢休的。”

    “你说什么呀?”罗刹恼火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只是想同你说,我们怎么处理这批钻石。”

    “对不起。”我转过身来,看看满床的钻石,也有点头疼,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了,这些钻石都列入了黑名单,现在这批东西出手成了问题,去哪找一个这么有实力的买家呢?

    我想了想,道:“反正东西在我们手上,这个倒不着急。”

    罗刹和马修都笑了:“你不急,现在可是挺危险的,我们面对的可是jǐng方铺天盖地的包围。”

    “我习惯了。”我把玩了一下库利南,有点心不在焉。

    “那具体计划呢?”

    “正在想。”我低头沉思,这时,我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响了,我接起来,铁樱流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哑音:“恭喜你们。”

    “谢谢。你在哪?”

    “老地方。”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把库利南放进口袋对罗刹道:“我要出去一趟。”

    “你非要带着钻石吗?”罗刹声音有点紧张。

    我用力点点头:“我会回来的,连人带钻石一起回来。”

    我走了,背后是罗刹他们担忧的目光。

    铁樱流说的老地方,就是我和小白最初伏击他的金花园建筑工地上,我在烂楼尾的顶层天台找到了他,非常有趣,他居然在这里摆了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面点着几支蜡烛,桌上有jīng致的点心和名贵的红酒,他一改平rì那随时用于搏击的紧身装束,西装革履,脸上还化了妆,使那毁得不成样子的脸显出几分人样来。

    “喜欢我给你摆的庆功宴吗?”铁樱流做个请坐的手势,火苗在微风中跳动几下,这一瞬间,他居然显得有点和蔼可亲。

    “谢谢。”我坐下,坦然地与他对饮了一杯,我并不担心他在食物或酒里下毒,那对他已失去意义了。

    我把库利南摆在桌上:“我们可以交换了。”

    令我意外,铁樱流只是把它拿起来看了看就放了回来:“我有点不希望交易了。”

    “为什么?”

    “因为交易完成,就是我们生死相搏的时候,你不会放过杀你情人的人,而我也不会放过你,虽然林海华和洪智健他们完蛋了,但我毕竟收了他们钱财,信用我还是要讲。”

    “不否认你是个可敬的对手。”我长叹一声:“但事情总要解决的。”

    铁樱流沉默一会,忽然问道:“壁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我沉默。

    铁樱流喝了一口酒:“我没有朋友,当然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们这种人都不可能有朋友,此时此刻,也许在哪个黑暗的角落,与你在这次行动中的合作伙伴正用枪指着你,因为你身上有他们最重视的库利南。”

    “我不在乎。”我想象罗刹用狙枪在远处瞄准我的样子:“她要为钱杀我,我不但可以容忍,甚至可以理解。”

    铁樱流眼中泛出几许沧桑:“你是不是觉得你生命中没什么可珍惜的了?”

    我想摇头,可最后,还是点了头。

    他又喝了一口酒:“我十岁时随父母移民到安哥拉,在那里遭遇战争,我的母亲被*军先jiān后杀,他们还用军刀砍下了我父亲的头……”他抚摸自己的右手,那里还缠着绷带,被打穿的手掌是我的杰作:“所以我从儿时起就习惯了痛苦,在战火中我也迷失了,我有时弄不懂自己想要什么。”

    “我也是。”我揉揉额头:“活下来了,或许我就该心满意足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你在安哥拉?”

    他点头。

    “和黑人一起战斗?”

    他笑了:“我想你可能明白了些什么。”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参与这次行动不光是受雇于华润集团?”

    “这并不算违规。”铁樱流道:“他们只说要我对付你,没说我就不能对钻石别有用心。”

    我感觉到心头有种奇怪的气闷,也喝了一口酒,试图让气闷随酒气喷出来,所以这口喝得很大,让我差点呛到:“铁樱流,你相信人xìng本善吗?”

    “去他妈的吧。”铁樱流像抗议似的挥了下手臂:“我常常在内心深处问自己这个问题,但现实与想象的总是截然相反,谁知道天堂的路该怎么走?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不会得到上帝的原谅,可到底有没有上帝?”

    我放了杯子:“雇你的人给你多少钱?”

    “给了我不能拒绝的代价。”铁樱流脸上居然泛出一丝红润:“我答应他们时觉得做这件事很有意义,你相信吗?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开心的事情。”

    我心头疑云密布:“我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如此地打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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