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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rì的余辉洒满大地。
程天羽两手附后,悠闲的踱着步子往家走。
程中棠、雷鸣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护卫在侧。
表现上程天羽悠然自得,其中心里一大摊子烦心事。
靠张六那个“之哥”说服阎立人在曲谱上署名根本是不可能的,就阎老头子发火那程度,会听徒弟的劝说太阳能打西边升出来。
阎立人不署名,琴谱就送不出手,没有一份静思大家称心的礼物,输给武玉树那猪头、丢自己脸是小,讨不了美人儿欢心,白白“放”她回江南那才是大。
——程四少爷不是风流倜傥、处处留情么,岂能错过这么个天赐良机。
另外还有,张子翔这人不简单,很不简单。
他和张翔离开才多久,一个时辰。算掉用午膳的时间几乎是走出便打定主意去阎立人家买琴谱,脑袋转的不比自己慢呐。
这种人留在武家迟早是个祸害,得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给咔嚓咯。
还有,瞧程中棠这幅噤若寒蝉的样子,爷爷和阎立人的恩怨只怕……哎!
这些烦心事之所以没写在程天羽脸上,是因为他的心境早已到了喜怒不形于sè的境界,不会被任何人藉由他的容sè、表情知道心里的真正想法。
——表面凶恶的对手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永远摸不透、猜不着的对手。
走着走着,程天羽的脸容突然僵住。
前方拐角处,三个人垂头丧气,面如死灰,一摇一晃的走过来。
秦英、尉迟江、尉迟松。
原本衣着光鲜的三位小公爷,这时候穿着一身和装成平头百姓的他一般无二的粗布长袍,目光空洞、两眼失神,全没了离开时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啊!四……四少……”秦英眼尖,第一个看见了他,两腿顿时像灌了铅,杵在原地再动不了了。
尉迟江、尉迟松本脸带愤怨,骂咧咧的说着什么,一见着程天羽两双眼睛瞪地老大,怨恨的表情一扫而空,瞧那架势大有转身便逃的意思。
“怎么,输钱了?”
程天羽淡淡一笑,问得混不着意。
“嗯。”
“输光了,连衣服也给陪了?”
“嗯。”
“只是输光?”程天羽加重语声,一瞬不瞬地盯着秦英眼睛。
秦英、尉迟江、尉迟松皆名门之后,父辈都是手握兵权的军方大将,用现在的话说他们就是仨tài子dǎng,即便在赌馆里输得一塌糊涂,庄家也绝不敢嚣张到要他们把衣服留下,逼着三位世袭小公爷穿一身布袍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再说了,秦英、尉迟江、尉迟松都是有贴身护卫的,除非随主子回到家里否则绝不会擅自离开,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三个赌银子输了不甘心,借故把护卫们一起差走,好在侠义堂借钱继续开赌。
“啊不,还……还借了点。”秦英低垂着头,唇角有点抽。
“跟谁借?”
“姜海龙……哦,他上面是邹老大……”
“嗯?”
“侠义堂……侠义堂的大老板邹斌……”
“借了多少。”程天羽看三人支支吾吾,晓得事情不简单。
秦英犹豫了一下,颤巍巍的举起五根手指。
“五千两?”
“不,五……五万……”
“什么!?”饶是程天羽镇定功夫了得,这下子也叫了出来。
“四少,本来我们赢了的。”
“赢了两万多呢,哪知……”
“唉,越到后来手气越背,居然……居然一连开了十七把大……”
程天羽不知是该骂人呢还是直接过去抽耳刮子,两手一摊道:“十七吧,明显是出千了,你们还赌?”
“我们想邹老大不敢那么嚣张,所以就……”
“是啊,至少让我们翻本,哪知他……”
“这家伙太恨了,居然指使堂倌害我们输成这样!”
三人一个劲的抱怨着,好像所有责任都在侠义堂,和他们一点没关系。
程天羽暗自慨叹,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后世栽在自己手里的那些tài子dǎng和现在的秦英他简直一个样,吃喝piáo赌、样样皆好这就不说了,好事把不得往自己身上揽,坏事吧死命往外推,捅榻了天都指着人家帮你顶。
“我们倒欠五万两,被邹老**着脱了衣服,出来筹钱还帐,不然就……就把事情闹大,告到爹爹那去。”
程天羽不怒反笑:“他是否不知道你们是我兄弟?”
“知道,当然知道。”
“知道还让你们输成这样,摆明是不给我面子咯。”程天羽笑得深沉。
“嗯,这家伙仗着有武攸宜做后台,历来和我们程阀不对眼。”
(武攸宜?武懿宗的弟弟,武阀四号人物。)
程天羽信念微动,问道:“既如此,你们还去那赌?”
“赌惯了呀。”尉迟江一脸的委屈,“侠义堂是洛阳最大的赌场,达官显贵、王孙公子们多半都在那玩,四少你惯来也是去那的。”
程天羽眼神一亮,问道:“邹斌和武攸宜关系怎样?”
“挺好啊,邹斌老婆的小妹的丈夫的二哥的结拜兄弟是武攸宜的大管家。”
程天羽差点笑出来。
“对了,邹斌还把自己的相好送给武攸宜做小妾,说起来……嘿嘿,邹斌几次惹出祸事,都是这女人吹得枕头风武攸宜才大力替他摆平。”
“哦,原来是靠旧情人的肚皮。”程天羽这话出口,众人都笑了。
“笑什么笑?走,去侠义堂,事情我来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