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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清梦阁,程天羽仰首呼出一口长气。
要知他来这里前,已经做好了包括苏静思事无巨细、一概皆知甚至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生厌恶,又或者给他个闭门羹、直接把他轰出翩跹楼的准备,解释、借口、理由什么的预先设计好一大通,却不想事情竟出乎意料的顺利。
天赐良机么?呵呵。
程天羽没空去想,也没空计较,他只知道为了保护爷爷、为了保护家族,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武阀的机会。
这就回去筹划安排吧。
早一天把美人儿的芳心争到手,早一天开始对武阀的全面……
扫荡!
程天羽信心十足,提步往大厅走去,隔着三两仗远还没到呢陡听里面传来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
哟呵,打起来了?
程天羽一怔,旋即剑眉微颦。
武崇训何等人物,智勇兼备,文武双全,论城府、论心机、论智略,放眼大唐除了自己以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及得上他,就算之前武崇训被他套话一时不慎吃了个暗亏,就算武崇训奈何不了他要拿他的手下出气也不会选择在翩跹楼动手,一来这是他的“主场”,强龙不压地头蛇,斗起来怎都是武崇训吃亏,二来苏静思就在清梦阁里,就近动手被她知道形象肯定一落千丈,彻底失去在她心中角逐一席之地的机会——得到苏静思意味着什么,武崇训会不知道么。
所以动手的另有其人,绝对不会是武崇训。
另有其人?
哪个不开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明知四少爷我就在翩跹楼,还敢来这闹事?
程天羽满腹疑窦,快步走了进去。
眼前的场景叫他大吃一惊。
他的一众贴身护卫,爷爷和父亲jīng心从飞羽内挑选出来的保镖高手,除了武功最高的雷鸣和皮糙肉厚、人高马大的程铁牛,这时候全哼哼唧唧的躺倒在地,崴胳膊的崴胳膊,折腿的折腿,没一个还能爬的起来。
“四……四少爷!”程天牛的位置正对后堂,看见程天羽不由呆在当场,招式一滞胸口“砰砰”又中两拳,“腾腾腾”连退数步,撞得几张胡桌倒翻在地,唇角鲜血迸流,铁塔般的雄躯摇摇yù坠。
程天羽惊讶更甚。
他对武功什么的一窍不通,偶尔也听雷鸣提过程天牛原是爷爷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自小在鲁国公府长大,学的是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一类的挨打功夫,加上天生神力,壮如虎狼,从来只有他把人揍趴下,什么时候自己受过伤,眼下居然被打得重伤吐血,那对方得是什么级数。
程天羽凝神一看,瞧见的是四个形象各异的中年人,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却无一例外的身着金sè袍服,两人正和雷鸣鏖战,杀得后者只有招架之功,另两人击伤程天牛,身形一晃不约而同的退到侧边一张案几旁。
案几之后,傲然高据着一位锦袍公子,程天羽阅人无数不论后世、今生从没有见人比他穿得更豪华,更珠光宝气,外头穿着一身昂贵的貂皮袍子,腰束五彩镶琥珀的玉带,头顶的发冠和袍子的空处均缀满宝石,映着窗外shè入的夕阳闪闪生辉,身周举凡可以挂链戴环的地方,均无一幸免,说不出的富丽堂皇、sè彩缤纷,随便取下一颗已足普通人家享用一世。
他妈的,哪来的暴发户敢在本少爷面前炫耀?
程天羽火气上来,差点破口大骂,突想一想不对啊,就是武崇训手下挑四个出来也未见得能把他的人打成这样,顿时生出惊觉,大喝一声:“住手!”
雷鸣撤剑回退,两名金袍人兀自紧逼,一点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回来——”锦袍公子拉长嗓门,慢斯条理的喊了句,两人立时止步。
程天羽讶然,再度朝他望去。
论样貌,锦袍公子既说不上英俊也并非那种威武雄健的类型,身材微有发福,表面看来一副酒sè过度的样子,略见肥硕的脸庞却嵌着一副神采飞扬,炯炯有神的双目,看得出来是那种长期纵横得意的人。
程天羽刚要说话,蓦地一阵充满不屑意味的笑声自锦袍公子处响起。
“四公子不在,你的手下就是这样放肆乖张的么,简直找打呀。”锦袍公子唇泛冷笑,微眯起的两眼内寒光浸浸。
程天羽望向雷鸣。
“四少爷,不关我们事,是他……”雷鸣刚要举手要指,才刚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凑过来附耳道,“是武崇训趁四少爷您不在,故意挑拨离间,诱卫必、俞厚、莫震他们和柴阀先动手,这惹得才……”
“什么,柴阀!?”
“嗯。”雷鸣喘着气,低低应了声,程天羽“失忆”他也是知晓的,这样也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位是柴阀嫡系正支的大少爷,柴俊武亲订的柴家接班人柴玉郎。”
柴玉郎?豺狼得了。
乍眼看过去有些城府,似乎非易与之辈,结果还是遭武崇训戏耍的料。
不,应该说是武崇训太擅于琢磨人心,太懂得如何利用周遭的环境了。
任何人,只要稍一不慎就会沦为他肆意玩弄的牺牲品。
哼,这算什么?报复还是示威?
程天羽心中暗骂,脸上却一瞬间换过副笑容满面的友好表情:“哎呀呀,误会、误会,手下人不懂事,还望柴大公子见谅。”
“四少爷,是他……”程天牛急着想要辩解,被程天羽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武崇训,趁我不在你敢挑拨离间!
行啊,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