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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崎明秀缓缓从座椅上站起,十几名武士顿时轰然跪倒,匍匐于地,只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头,唯有那手持血刃的武士拄刀于地。单膝点地,昂然道:“二小姐,身为家臣,以下弑主,罪在不赦,只能以死谢罪。”
话音方落,那人忽然反手握刀,单手高举过顶,同时另一只手也搭上刀把。锋刃朝内,狠狠捅向自己的小腹。
这一刻,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出声。伏在地上的武士们把头埋得更低,立在他们面前的川崎明秀也是银牙紧咬,垂首不语,直到那人刀尖入腹,倒地气绝,她才侧过脸。轻轻道:“他家还有什么人?”
“二小姐。请不必为此忧伤,这是南宫君唯一的遗愿。属下只是如实转达。”一名武士头也不抬地禀报道。
川崎明秀的眼眶湿润了,默立良久,一步步踩着满地流淌地血水,来到那人尸体旁,蹲下身子,一双洁白如玉的素手缓缓前伸,轻轻把那人耷拉着的头颅扶起,深深凝视着那双瞳孔扩散地眸子,忽然把他整个头揽入自己怀中。
跪伏的人群中响起极低的抽噎声,渐渐连成一片,蓦地有人放声嘶吼起来:“请小姐节哀!”
随后,十几个人刷一下全部抬起头来,望向川崎明秀时,目光中都射出狂热的火花。
一个多小时后,川崎明秀在一大堆武士的簇拥下,款款迈进另一幢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她此时作和服装束,一进门就迎上一个同样身穿和服的少女,跪下禀报道:“二小姐,家老刚服过药,已经睡下了。”
川崎明秀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向内行去,那少女跪坐在地上向后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却始终没发出半点声音。
床榻前,川崎明秀也象她的手下们般匍匐于地,恭声禀报道:“父亲大人,兄长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床上端坐着一个面目古拙地老人,此刻哪里看得出一丝病态,精气神反比寻常的年青人还要健朗,此人正是川崎家当代家老,川崎轩石。他闻言只皱了皱眉,并无一丝戚容,用字正腔圆的汉语轻叹道:“他要取死,老夫也无法可想,只能任他自取其咎。”
顿了顿,又转问道:“后藤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川崎明秀答道:“后藤大翔上次虽然吃了大亏,但自从知道父亲病重的消息,就一直在加紧行动。女儿刚刚得到那个人传来的消息,后藤家已经秘密联合了三大忍术家族,意图等到我和兄长发生内讧时,趁乱突袭,想必他们现在都望眼欲穿,等着我和兄长斗得两败俱伤吧。”
川崎轩石微微合上眼睑,沉吟片刻,忽地灿然一笑,点头道:“那就让他们如愿吧,但愿那个人的情报能保持一贯的风格,这次也同样准确。”
同一时刻,远在上海的周天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点燃一根雪茄,出神良久,摇摇头,苦笑道:“川崎轩石,还真是个枭雄级地人物,事急从权,看来我也不能光隐身在幕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