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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间的清晨,飘逸着缕缕薄雾。十来个斜挎猎弓的精壮男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长草中,一边走一边大声谈笑。从装束上看,他们显然不是本地的山民,说的也不是当地方言,似乎是一支小小的旅行团,也许用盗猎团伙来形容更为贴切。
走在最前面的小平头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回身吆喝道:“哥们,加把劲啊,转过前面那片林子就是天鹅湖了。”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欢呼,有人嚷道:“丫的,可算到地头了,今儿说什么也得弄几块天鹅肉尝尝。”更有人咂巴着嘴无限向往:“听说这一带有好几百只天鹅呢,就是不知道是啥滋味。”
平头的话仿佛是一针强心剂,闹哄哄的队伍明显加快了速度,人人精神抖擞,兴高采烈。
突然间,小平头又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瞪着前方,满脸古怪之色。
这是一幕很诡异的场景,就见不远处的树林中转出两个白色身影,那是两头体格异常硕大的白天鹅,正悠闲自得地向人群缓缓踱来,一点都不怕生的样子。
“我靠!真的有天鹅啊,兄弟们操家伙啊,别把它们放跑了。”
有人开始怪叫,小平头扭头低斥:“闭嘴!别把它们吓跑了……”
正说话间,忽听扑一阵异响,不由转回头,向发声处望去,这一看,整个人就陷入了石化状态。原来。那两头天鹅已经扑闪着洁白的羽翼落到了众人近前,卓然而立,和领头的小平头相距不过两三米。最过分的是,天鹅还会说话:“打劫了,把东西全部留下,扒光衣服给我滚。不然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嗖嗖”连声,惊骇之余的人们用弓箭对两头天鹅发动了攻击。于是,更加妖异地场景出现了,尖利的钢制弩箭散落了一地,那两头蛮横的天鹅却毫发无伤。几分钟后。草地上又多出一堆堆背包、衣裤、水壶等物事,一群赤条条的男人豕突狼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哄而散。
稍后,两头天鹅一飞冲天,升上千米高空,姿态优雅地飞向一座山峰,稳稳落在一片山崖之上。
转眼间。两头天鹅化形为人。一男一女。男地气度高华。卓然不群。女地风姿绰约。娇美绝伦。赫然是周天星、林水瑶夫妇。不远处。静静停着一架流线造型地磁悬浮穿梭机。那是他们地座驾。中国国际商用机器公司推出地2031年最新款豪华穿梭机。两人相视一笑。极有默契地手牵着手。向穿梭机走去。
舱门缓缓合拢。周天星舒舒服服地斜靠在柔软地驾驶座上。随手在操作台上按下一个键。轻轻吐出两个字:“回家。”向机载电脑发出全自动驾驶地指令。揽过林水瑶柔若无骨地纤腰。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笑道:“老婆。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林水瑶扑哧一笑。轻轻捶了他一下。微嗔道:“你呀。都四十几岁地人了。还象小孩子一样爱胡闹。连康儿都比你好。”
周天星呵呵一笑。一手搂着娇妻。另一只手拉开操作台下方地小冰柜。抽出一盒冰咖啡塞到她手中。随口道:“对那些吃饱了饭就发骚地混蛋没什么好客气地。这种人连垃圾都不如。按慕容地说法就是一剑一个挑了才干净。”
林水瑶拉开冰咖啡地封口。浅尝一口。沉吟片刻。渐渐蹙起秀眉。轻叹道:“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天星。你真地确定这样做就能悟道?”
周天星自失地一笑。摇头道:“难说。多少总该有点用吧。我们家有好几代先人专门干破坏环境地缺德事。最离谱地是个唐朝将军。为了打仗一口气烧掉了几千亩山林。我现在拼着老命保护环境。应该能慢慢把这些因果了结掉吧。这就叫前人欠债。后人还钱。”
银灰色的穿梭机无声无息地升上高空,渐渐提速,向远方天际飘去。
机舱中陷入短暂的沉寂,周天星定定望着舷窗外碧蓝如洗地天空,深邃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伤感,喃喃道:“这些年,我每天都在琢磨,直到最近才慢慢想通了一些问题,其实,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成不成道的没关系,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师父他老人家到底在哪里?也许,只有当我真正叩开最后那道门的时候,才能揭开谜底吧。”
林水瑶如同小猫般蜷缩在他怀中,柔声道:“能打开那道门固然是好,但是也别太伤神了。嗯,你不是常跟我说嘛,既然连你的天卦都推演不出他老人家在哪里,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他的道行比现在的你还高。”
周天星微微点头,又摇摇头,苦笑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我总觉得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总之,一天见不到他,我就一天不安心。”
林水瑶默然半晌,轻叹一声,慢慢搂紧了他地腰。
不多时,穿梭机缓缓降落,停在一座巨型体育馆地露天停机位上,这是东海市中心的地标建筑,曾经在此举行过2028年东海奥运会地开闭幕式,占地30公顷,总建筑面积34万平方米,外形酷似飞碟,因此又有一个“飞碟”的别称。
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磁悬浮穿梭机还只是高端人群地奢侈品,不过很多公共场所都设有专用停机位,实际上这种利用磁力垂直起降的飞行器对起降场地并无特殊要求,只是体积大约相当于轿车的两三倍,多占用些空间而已。
两人刚迈出机舱,一名身着中山装的男青年就迎上前,彬彬有礼地在前为他们引路。直奔贵宾通道。中山装,也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男士服饰,只是比上个世纪的那种古老款式更精致、更考究。
经过公众售票区时,前方远远围着一大堆人,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男青年回头抱歉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路过这里地时候还没这么多人,好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绕道走吧?”
周天星点点头,正要转身。一段争吵声隐隐传入耳鼓。
“妈的,刚才排队的时候你就贴在我后面,当时我就觉得你不是好人,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钱包,我朋友都看见了,识相的快点拿出来,三子,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他掏我裤兜了?”
“没错。就是这小子,哥,咱们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是党员。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切!就你这副德行还党员,蒙谁呢。”
“这是我地党员证,你们瞧仔细了。”
“我晕,还真是党员,算了算了,一场误会,兄弟,对不住啊。”
“妈的,三子,你搞什么名堂。你不是看到他摸我口袋了?”
“哦。不好意思啊,其实刚才我没看清。哥,你的钱包不会是刚才落在出租车上了吧。”……
就这样。一番小小的风波很快平息,围堵在路口的人群也散了。
不多时,三人乘坐电梯直达一间贵宾包厢,房间中地沙发上早就围坐着一圈人,都是相交二十几年的老友,唐六如、祝枝山、邱本初、方梓明四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这个年代,修道界早已褪去了神秘面纱,更有不少修道人堂而皇之地挂上了政府公职。灵宗长老唐六如就有一大堆头衔,全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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