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2页)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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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叫,敏佳高兴的跑过来:“苍苍,”她笑:“你说小白不会死,那他就不会死吧。”

    “总之你给我好好的看着他。”我拍拍她的肩膀,不理会她满脸兴奋和满足的表情,转身走了。

    这傻姑娘,库莫尔是在耍诡计,但敏佳对我的感情好像是真的。

    现在才发现,光脚走在雪地里,脚真的挺冷,我赶快跳回帐篷。

    萧焕说的不错,细心观察,我就发现营地里笼罩着一股异乎寻常的气氛,连平时偶尔会有的懒懒散散四处闲转的人都没有了。

    回到帐篷里,我换好马靴衣服,脑子有点乱,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对策,就走到门口笑眯眯的对就着火盆烤手的赤库说:“天这么冷,到里面来坐会儿吧,大汗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赤库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长着一块铁板脸,和石岩简直像是兄弟。他淡瞥我了一眼:“不用了。”

    撞到铁板了,我摸摸鼻子,决定干脆兵行险招,我向他笑笑:“你去备马,我们到营地四周转转吧。”

    赤库愣了愣:“什么?”

    “我说你备马,我要到营地四周转转。大汗叫你看好我,没说我不能四处转吧。”我假装生气的冷哼了一声:“难道真把我当作你们的囚犯不成?”

    赤库不说话,皱眉犹豫着。

    “随你的边,我就是闷得厉害,要出去转转,你爱跟大汗说就跟他说吧。”我加上一句。演一出空城计,我赌了,我赌赤库会因为库莫尔忙于军务而不拿这些小事烦他。当然,如果赤库真的觉得这事儿很重要,一定要报告给库莫尔的话,我就只有强行突破他们卫兵的防卫,冲出大营了,当然,我能成功突破的可能很小。我就是这样的人,认为与其蹲在一边好好思考一个万全之策,还不如利利索索的直接去干好了。我师父就说过以我这种连办法都懒得想只知道碰运气的赌徒性格早晚会吃亏,但是我觉得自己的运气一向不错,因此不用担心。

    赤库犹豫着,我轻哼了一声。

    “好吧……属下这就去备马,陪同夫人。”赤库不情愿的躬身领命。

    我暗暗欢呼一声,又赌赢了,脸上却依然冷冷的,点了点头:“好。”

    赤库很快牵来两匹马。我和他上马,先是驾着马悠悠的在营地边缘遛了两圈。

    遛着遛着我就心急起来,萧焕还在等着我,我走的时候他的情况看起来虽然还好,但是他究竟能撑多久?一想到敏佳大帐里那些沾满血迹的布块,我把马鞭向山谷口一指:“我们到哪里去。”

    赤库不大情愿:“夫人。”

    我不理他,打马向山谷口冲去,赤库赶快紧随在后。

    谷口警备着一队百人小队,看到有人出谷,就远远的大声喝斥:“大汗有令,任何人不得出谷!”

    “正黄旗亲兵营,奉大汗令到关前送递战书!”正黄旗亲兵营是库莫尔的直属亲信部队,那群卫兵听到都是一愣。

    趁这功夫,我已经催马越过他们,马不停蹄的笔直向着山海关冲去。

    “快截住她!”身后传来赤库有些气急败坏的叫喊,但是等那些卫兵反应过来,呼喝着开始追赶的时候,我已经在一里之外了。

    以为我年年在秋猎大会上夺冠的骑术是吹出来的,我把身子紧贴着战马,双腿夹紧马肚,神骏的蒙古马在茫茫的雪地间平稳的滑向山海关的大门。

    有几支凌乱的羽箭射在我身旁的雪地上,不过山海关的城门已经近在咫尺,石岩也应该已经看到我了。

    我深吸了口气,驾马对准依然紧闭的乌黑大门,开始最后的冲刺。慌乱间,我眼睛的余光扫过身旁的新雪,有些诧异的发现,本应干净光滑如镜的雪面上,凌乱的印着好多蹄印。

    没有时间仔细思量,在我的马冲到关前的一霎那,护城河上的吊桥轰然倒下,连通了两岸,与此同时,紧闭的城门打开了一条缝,很窄的一条缝,但是却足够一匹马通过。

    我在城门后的校场上勒住马,看着拥上来替我牵住马的玄色甲胄的大武士兵,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我已经回到山海关城中了。

    城门早就合拢,城墙上的官兵正在射箭驱逐追着我来的女真骑兵。石岩从城墙上下来,匆忙之间,仍然不忘向我屈膝行礼:“皇后娘娘。”

    我赶快跳下马一把抓住他:“万岁还在女真大营里,很危险,快带我去见郦先生。”

    石岩临危不乱,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请跟我来。”

    郦铭觞在内城专门为随军而来的文臣特设的别馆中住着,我和石岩小跑着来到他房前,敲开他的房门的时候,他正抱着一个小手炉倚在床头打盹。

    我劈手夺下他的手炉,摇醒他:“别睡啦,快起来,那小子等着你去救命。”

    郦铭觞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什么那小子这小子,一道谕旨把我拽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难道连觉都不让我睡?”

    我有点无可奈何,拼命摇他:“这小子……那小子……哎呀,是萧焕,他吐血吐得快要死掉了,快跟我去救他。”

    “死不了的,死不了的,不要晃了……”郦铭觞的三缕美髯给我晃得前后抖动,他连忙按住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的那小子,萧焕,他在女真大营里受寒,吐血不止,要死了,快跟我去救他。”我真想掐这个做什么都是慢悠悠的老山羊胡子的脖子。

    “他吐血不会死的,他没告诉你吗?”郦铭觞照旧慢悠悠的拈着颌下的胡须,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

    “他明明看起来……你不是说他动了真气就要吐血的,你……”我一下子有点懵。

    “我是那样说过,他那是老毛病了,他体内的寒毒郁积在五内,平时靠真气勉强压制。天寒地冻的时候如果受寒,寒气触动真气,的确会吐血,有时候严重一些,看起来挺吓人。但是绝对死不了,非但死不了,跟人动手也是勉力可以的,事后休养休养,适当进补,就没事了。”郦铭觞拈着胡须,淡瞥着我:“你不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拼着命跑回来了吧。”

    “可是,可是,他告诉我要我回来找你去救他,还跟我说要我通知蛊行营出城埋伏,等号令……”我争辩着,洞开的房门处吹进来一阵寒风,吹得我的身上一阵冰冷,我猛地想起了一些被我忽略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