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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冬日里冷清的慈宁花园,来到慈宁宫,宫里居然寥寥的没有几个人,太后的贴身女官娇绿把我领进暖阁里。全/本\小/说\网
暖阁里没有点灯,有些阴暗,太后坐在靠窗的软榻上,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太医。看到我进去,太后招了招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行了礼,问了安,太后一面让我在软榻下首坐下,一面笑着说:“皇后前几天抱病在床,我没能去探望,近来身子可好了?”
我前几天被困在山海关,别人可能不知道,萧焕怎么可能会不让她知道。我猜不出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就恭敬的回答:“谢母后体恤,只是小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就好。”太后淡淡的说,摸了摸手上的那只羊脂玉扳指,悠悠的把话头扯开:“我像皇后这么大的时候,还是永寿宫里的一个小才人,那时候呀,心里装的全是小儿女的情思,整日里想的全是怎么见先帝一面,怎么才能让他高兴,怎么才能让他对我笑一笑,先帝笑起来可真是好看,再难熬的日子,只要想起他的笑,我就都能挺过来。皇帝长得像他父皇,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子,连脾气都一模一样,从不生气,从不动怒,没话的时候就脸上挂着点笑,安安静静的看着你。皇帝小时候我就想,这孩子像他父皇,心思藏的太深,将来恐怕要吃苦。”太后说着,抬头看了看我:“皇后,这世上有太多的事,你年轻的时候做了不会后悔,但是总归有一天,等你上了岁数,会想起那些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会想起那些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太后对我说这些干什么?试探我?暗示什么?我不认为她真的只是想跟我拉家常。我理了理思绪,小心的回答:“母后的教诲,儿臣谨记在心。”
“什么,”太后笑了:“说几句闲话而已,哪里就是教诲了。”她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嘛,皇后能记下,那就再好不过。”
太后说着,招手示意一直低头站在一边的那个太医过来。那名太医走到我身前,躬身说:“微臣要为皇后娘娘请脉,请娘娘伸出手来。”
我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本朝历来的规矩,太医院的太医每天都要到后宫去给各位妃嫔请平安脉,天天都请脉,怎么今天专程把我叫到慈宁宫来请脉。我抬头看太后微微颔首,就把手放到桌上的脉枕上,任那个太医给我号脉。
那个太医的手刚搭到我的寸关上,娇绿就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福了福说:“太后娘娘,万岁爷来了,在外殿里等着召见。”
太后微微皱了眉,随即舒展开眉头说:“把万岁爷请进来。”
娇绿领命出去,搭着我寸关的那个太医抬头看了看太后,太后向他点了点头,他才放开手退下。他把手放开的一刹那,我突然发觉这个太医刚才根本就不是在给我把脉,他指节微微弯曲成爪状,分明就是在扣我的脉门。脉门连通全身各大穴位经脉,这个人如果是个内家高手,他一道刚猛地内劲过来,我马上就丢了命也说不定。
我头上霎那间出了层冷汗,萧焕已经走了进来,行过礼之后,他笑了笑问:“听说母后把皇后叫来慈宁宫,是想让太医为皇后请脉的?”
太后点了点头:“怎么了?这也要皇帝亲自来过问?对我找的太医不放心吗?”
“哪里,”萧焕笑着回答:“母后看重的人,医术一定是不凡的。只是儿皇窃以为在医术上还算懂些皮毛,这几日又和皇后朝夕相处,母后若想知道皇后身子如何,来问儿皇不就好了,何必再劳动太医?难道是以为儿皇本领低微,远远及不上这位太医吗?”
太医的品阶虽低,但是大武风尚素来以医者为尊,太医的地位尊崇,有见驾免跪的特权,那位太医这时听到萧焕的话,慌忙躬身说:“万岁爷师从郦医正,造诣早已是我辈望尘莫及。微臣不敢,微臣惶恐。”
太后淡淡的说:“我想正值岁末,朝政繁忙,皇帝身子又一向不好,因此不想劳累皇帝,现下皇帝既然来了,那就算了。”她转而吩咐:“杨太医,有皇帝在,你先退下吧。”
那个太医答应了一声,提起放在桌上的药箱退了出去。
等那个太医走远,萧焕笑着问太后:“母后有什么要问儿皇的?”
太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说:“我想知道皇后有没有身孕。”
“有了。”萧焕不假思索的说。我给他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已经有了,都没听他说起过。
“那就最好。”太后说着,忽然离座走到萧焕面前,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又清减了。”
萧焕垂下了眼睛:“让母后费心。”
太后没再说话,放下手走回软榻中坐好:“好了,我这里没有事了,你们走吧。”
我看向萧焕,他抬头冲我微微笑了笑。
我走下去,和萧焕一起告退出来。
走到慈宁花园里,我也不管身后还有一帮太监跟着,就快走两步拉住了萧焕的手,压低声音问他:“萧大哥,刚才你跟太后说我怀孕了,真的假的啊?”
他低声笑了笑:“假的,骗她的,哪里有这么快就能看出来的?”
“哦。”我答应了一声,想起那个扣住我脉门的太医,如果不是萧焕及时赶到的话,太后会对我做什么?逼问我父亲给我传了什么话?把我绑上幽禁起来?还是直接杀了我?太后做这些的用意又是什么?她想干什么?我父亲想干什么?有什么微妙的变化似乎已经发生了。一时间我觉得千头万绪,政局时局什么的全都考虑不明白了,仿佛前方等待着我的只是一团浓雾,浓雾里有只不知名的怪兽,张大了湿漉漉的嘴巴等着我。
“苍苍,”萧焕轻轻握了握我的手,他的手是干燥而温暖的:“这几天你不要回储秀宫了,就待在我身边不要走开。”
我点点头,笑了笑说:“这几天你天天翻我的牌子,后宫里的人看我的眼睛都红了,你再把我留在养心殿,她们还不个个扎个布娃娃写上我的生辰八字没日没夜的咒我?”
“三千宠爱在一身,你这么风光,给她们咒一下也没什么打紧。”他笑着说。
“呸呸呸,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吗?为了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得给那些人咒啊。”我嗤之以鼻。
正说着,我们转了个弯,迎面吹来一阵寒风,萧焕就掩嘴咳嗽了几声。他体内的寒毒虽然说是由来已久的,但我以往还没见他怎么咳嗽过。我转了个身,倒退着走谒懊妫锼沧藕纾醋潘α诵Γ骸跋衷谖铱墒亲咴谠勖峭蛩暌巴妨耍灰挝业淖锬兀俊?
“这罪可不小,”他假装凝眉思索:“那就发配到养心殿端茶送水好了。”
“万岁爷太心狠了,怎么能发配到养心殿端茶送水,发配到养心殿吃吃喝喝外带占床睡觉好不好?”我讨价还价。
“不好,不好,”他肃然摇头:“那就不叫罚,叫赏了。”
“这也叫赏啊,关在养心殿里那么闷,我宁愿发配到玉门关去数骆驼……”我正说着,看到萧焕停住了脚步,眼睛看向前方。
我转过身,看到甬道里杜听馨披着斗篷,带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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